我盯著床帳發呆,
「這下太子妃之位穩了!」
轉頭卻對上一張和太子截然不同的臉!
「完蛋!睡錯太子!爬錯床......」
沈括一把環住我的腰,吻了上來。
唇齒間纏綿的擠出幾個字。
「怎麼?現在才發現自己睡錯人了!晚了!」
0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急忙扯過被子把自己裹住。
沈括低頭親吻著我的耳垂,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開口。
「害羞了?你昨晚可不是這樣的啊......」
沈括張開手輕輕摩挲著。
我扭頭轉了過去,回想起昨晚......
將軍府內,我猛灌了幾口桃花釀,換了一身桃粉色的紗衣,叫了腳程快的馬車,悄悄停在了東宮的側殿的房門。
「太子殿下一般住在東宮側殿。」
這是我買通太子身邊的公公得來的消息。
側殿裏,隻點了一盞蠟燭。
身材挺拔的男人背著我躺在床上,我走過去把唯一一盞蠟燭吹了。
任由發絲垂在男人臉上,撲鼻的花香。
「鶯鶯......」
「太子殿下......」我聲音嬌軟的回答著。
男人聽到我喚他太子,翻身就用力把我壓在了身下。
「你就如此傾心於我?」
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月影帳下。
我看不太清男人的臉,唯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帶著淚花看著我。
「我真希望你是來找我的......」
「梵靈,我是來找你的呀。」
我低頭用力咬住了男人的下唇,他吃痛,卻抬頭示意我更加用力。
破了的嘴角留下血來。
「鶯鶯姐姐,疼......」
沒想到太子殿下還有這樣的一麵,平日裏的太子殿下可是冷清不苟言笑的。
沒想到,竟然是......
天亮了,我累的幾乎快暈了過去。
男人的手一把環住我,讓我脫離了昨晚的回憶。
「想起來了?」男人得意的表情配上撕裂的嘴角,倒顯得有幾分可愛。
「你為什麼會住在東宮?」
「我進宮來看太子殿下,怎麼?讓你失望了?」
沈括和梵靈。
一個是征戰西北的鎧武將軍,一個是精於謀劃的當朝太子。
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踏進房門那一刻,眼睛就紅的快滴出血來。
「餘鶯鶯!你很厲害啊,白天才說思慕於我,晚上就爬上了別人的床!」
02
不等我開口,沈括就起身把我擋在身後,長年征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很多傷口。
精壯的身體配上小麥色的肌膚顯得更加性感。
關鍵是,他的後背上,赫然刺著一隻黃鶯。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夫人一句玩笑話,竟讓太子殿下當了真?」
梵靈大步流星,衝到了沈括麵前。
「夫人?誰是你的夫人。」
沈括慢悠悠的從散落一地的衣服裏,找到我的肚兜,掏出了一紙奏表。
「我已以軍功,向皇上請旨賜婚,如今餘鶯鶯便是我的夫人。」
梵靈攥緊了拳頭,咬著牙一字一句得擠出幾個字來。
「你還沒上奏呢,一紙奏表,誰不能上。」
梵靈大手一揮!「來人!給本殿擬表。」
沈括倒一臉平靜,轉頭回到了床上,給我披上了他的寢衣。
「你以為你上表,聖上就能同意,你求娶餘鶯鶯為太子妃嗎?」
梵靈一把就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我剛披上的寢衣又滑落到地上。
梵靈看著我一夜的粉紅和痕跡有些怒意。
我愣神間。
沈括就一把把我抱進了懷裏,害怕我再走漏一絲春光。
「太子殿下,還在這不走,是想一起嗎?」
03
沈括隻用一句話就把梵靈氣走了。
倒是我,臉色陰沉......
我沒有因為沈括的一句「夫人。」感到滿足。
因為我知道,這天底下,能救我父親的。
隻有梵靈。
即使是沈括,也不行。
聖上如今已經快油盡燈枯了,梵靈很快就會繼位,順利登基。
而沈括,隻是一個擁有兵權的將軍。
哪怕未來,沈括對梵靈構不成威脅,按照梵靈的脾氣,也是斷斷容不下沈括的。
沈括,梵靈,和我,我們三個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如果先皇沒有因忌憚我父親的兵權,治罪我母家的話。
可現在,我隻是一個罪臣之女。
唯一能救我父親的方法,就是靠著梵靈對我的那一些感情,爬上他的床,懷上孩子。
隻要梵靈登基,看在孩子的份上,將來也不會把我父親置於死地。
04
「鶯鶯,我明日就去求皇上賜婚。」
沈括一句話就將我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看著沈括的一臉真摯。
我狠下心,一把奪過他手裏奏表撕成了兩半。
「餘鶯鶯,你做什麼!」
沈括剛剛才贏了梵靈一次,卻沒料到會我麵前敗下陣來。
「你以為你爬上了他的床,你就真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嗎?他是太子!他不可能娶一個罪臣之女!」
我冷冷的盯著沈括的眼睛。
「我要的根本不是什麼太子妃之位。」
沈括的手一把抵住了我的脖子,
「你要什麼?榮華?富貴?哪一個是我給不起的。」
我撇開頭,避開沈括的視線。
「我要的!隻有梵靈能給我。」
我嘴裏隻冰冷的突出幾個字。
「你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的手上濕濕,劃過幾滴淚珠。
「我要的,哪裏是什麼榮華富貴,隻不過是我父親的命,要我母家的平安......」
沈括眼睛的紅紅的。
怕我看見又把頭死死的埋在我的肩膀裏,害怕的抱緊了我。
「鶯鶯,別走。」
看著眼前少年掛滿淚珠的眼睛,再狠心的話也說不出了。
「不走,我不走。」
「真的嗎?」
「真的。」
05
四月十五,還有數十日。
就是父親行刑的日子了。
「不能再等了。」
從側殿出來後,我並沒有出宮,而是直奔太液湖。
我知道,梵靈每日午後都會在那裏溫書。
「餘鶯鶯......」沈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嗯?」
「你去哪裏?」
「我出宮回府。」
「不用了!」
我趕緊加快步伐,一腳踏上了馬車。
沈括就現在原地,沉沉的看著我。
「快走——!」
我催促著馬夫快點繞出東宮,頻頻回頭確認沈括沒有跟在身後才鬆了一口氣。
「為何,有種偷情的感覺呢?」
06
太液湖邊,梵靈果然在那。
沈括一身素衣倚靠在書桌旁,英武的臉龐下倒顯得多了幾分素雅氣息。
看的我有些入迷。
「來找我,是想我了嗎?」
梵靈轉過身來,麵對我的到來,顯得一點也不意外。
我走到沈括麵前,他輕輕一握就把我抱到了他的身上。
檀香混雜著梔子花的味道竄入我的鼻腔。
這是我最喜歡的味道。
我故作的矜持的推開梵靈,從他的身上跳下來。
「你早知道我會來。」
梵靈向我走近一步,我就後退一步。
保持著親近又疏遠的距離。
「我不知道,但我會一直等你。」
「鶯鶯......」我從來沒聽到梵靈這麼溫柔的喚過我的名字。
「梵靈,其實昨天,是個意外。」
「不重要。」梵靈貼著我的臉,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我沒想到一切竟然發展的如此順利,本以為還需要和梵靈辛苦解釋。
解釋......我想爬的其實是他的床......
我沒注意的是,梵靈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沉。
我自然的牽住梵靈的手,故作親昵的往梵靈懷裏靠了靠。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今晚的星星卻沒有什麼光輝,隱在了積雲後麵。
「送我回府吧。」
太液湖,竹林後,閃過一個精壯的身影。
07
回府的馬車上,我故意喝了一點酒。
梵靈也沒有阻止我,隻默默的陪著我一起喝。
馬車一路顛簸,我的身體有一下沒一下的撞在梵靈身上。
梵靈的臉越來越紅,本來握著扇子的手,都放再身下,攥成拳頭,緊緊握著車座沿。
「太子殿下,如此不勝酒力?」
我猛的把臉伸到梵靈麵前,嘴唇側著從臉頰蹭過,最後停在耳邊。
我深知,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抵擋住一個年輕女孩如此主動的貼近。
「沒事......就是,有點熱?」
梵靈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看來是我的孕子迷情散起效了。
「熱嗎?脫些衣服吧......」
我伸手開始假裝幫梵靈解衣服。
「鶯鶯,別這樣,這是在車上!」
「我知道,太子殿下,不如來到寒舍沐浴緩解一下體熱吧。」
馬車在前將軍府門口平穩停下。
府裏已經破敗,沒什麼下人,整個府暗沉沉的,視線隻有我手裏的一盞燈籠。
我走在前麵,故意加快了步伐,讓梵靈緊緊的跟著我。
又在我的閨房前突然停下。
醉了酒,蒙了藥的梵靈,迷迷糊糊的把我頂在了門上。
梵靈低頭埋進我的肩頭,貪婪的吮吸著我身上的味道。
門,從裏麵「吱」的打開。
我和梵靈一起摔進房裏,跌了一個踉蹌。
「餘鶯鶯,你?不是早回府了嗎?」
08
我頭皮瞬間發麻,心全提到了嗓子眼。
「沈括?!沈括怎麼在這!!」
不等我反應,一雙大手把我的地方拉了起來。
「餘鶯鶯,你究竟是在作踐我?還是作踐自己?」
沈括雙眼充血,眼眶裏全是不停打轉,忍住不讓其掉下的淚水。
「無論我怎麼做,你餘鶯鶯眼睛裏,都隻把我當作你聽話的一條狗。」
「退下!」梵靈支起自己的身子,一群侍衛「唰」出現在了身後。
梵靈的聲音不大,但是極具威嚴。
沈括和梵靈,幼時可以是手足,但如今,隻能是君臣。
梵靈繞過沈括,緩緩的走進我的房內。
「沈將軍,為護本殿安全,由你,在此守侯。」
沈括絕望的盯著我的眼睛,但我卻什麼話也沒說。
不得不說,我心裏其實對沈括是有感情的。
可是,現在我麵前,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我主動在沈括麵前,牽上了梵靈的手。
沈括拽住我的衣角,不停搖頭。
「不要進去!」
我甩開了沈括的手。
眼看著沈括,替我和梵靈關上了房門。
09
一進房間。
梵靈的手,就用力捏上了我的肩頭,恨不得把我捏碎。
並一改往日平靜溫柔的眼神,變得淩厲而寒冷。
「餘鶯鶯,你知道,我最恨別人騙我。」
梵靈一把我推到了茶桌上。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壓碎的瓷片深深的紮進了我的後背。
梵靈脫下衣服,用腰帶綁住了我的手腳。
「不是很主動想幫本王解衣服嗎?如何?」
門外,我看到沈括聽到了門內的推搡聲,急的左右踱步,影子照在了我的身上。
「梵靈,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餘鶯鶯,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梵靈走到另一側的窗前,故意把窗戶打開一條縫。
「爬床,懷孕,登基,念在孩子的份上饒你父親一命。」
「梵靈......我......不......我」
「不用解釋,你這些低劣的手段,我在你的沈括的房前,聽的一清二楚。」
「今天,也讓你的沈括,好好聽聽我們的。」
「看來,你和沈括才是有情郎,這麼多印記」
「你想方設法利用我的感情,給我下藥,把我當作工具,隻是為了你自己?」
「餘鶯鶯,坐在這個位置上,竟還渴望過真情,渴望向父皇求娶,娶你做太子妃,我都分不清是我傻,還是你太過無情!」
我無神的盯著窗縫,止不住的流淚。
我知道,沈括站在那裏。
他清楚地看到,聽到了房間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