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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彙報工作時碰到廠長的手指尖,我被舉報道德敗壞、品行惡劣。

廠裏撤掉了我生產主任的職位,安排我去澡堂燒鍋爐。

弟弟被部隊開除,轉業進廠時被人在機器做了手腳,終身殘廢。

身為大學教授的媽媽被撤師資,維權路上被人拿石頭砸死。

而我,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病。

發病時,神情恍惚,在樓頂跌落,粉身碎骨。

重生後,我又回到了被舉報的這天。

這一世,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

[齊主任,你勾引廠長的事情廠裏已經知道了,趕快把門打開!]

辱罵聲夾雜著撞門聲,由模糊到清晰,再到刺耳。

我知道,我重生了。

帶頭造謠我的是其他部門主任秦曼,也是廠長的妻子。

前一世,她帶著全廠職工,擺出一副[捉奸]的架勢,浩浩蕩蕩衝進廠長辦公室。

我有心臟病,被突然來的撞門聲驚到,一下子暈了過去。

反而被小人鑽了空子,坐實了[勾引上司]的事實。

幾百號人堵滿了屋子和走廊,不分青紅皂白對我侮辱抨擊、朝我吐口水。

醫護人員第一時間趕到,卻差點耽誤了最佳救助時間。

廠長頂不住群眾壓力,直接撤掉了我生產主任的職位,把我調去澡堂燒鍋爐。

我莫名其妙的從廠裏大家學習的榜樣,變成了道德敗壞、有辱風化的負麵人物。

還有一些秦曼的狗腿子,匿名給弟弟所在部隊寫了舉報信。

本來還有一個月就晉升為軍官的弟弟,直接被開除了。

[不光彩]的回鄉轉業,費了很大勁也才能進廠生產車間,結果被小人在機器動了手腳,雙臂全部切除。

媽媽因為我這件事被撤去師資,永遠不能從事教育行業。

返校維權時,被人用石頭砸倒,失血過多而亡。

而我接二連三的受打擊,患上了精神疾病,失足跳樓,粉身碎骨。

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齊蓉,再不開門我就撞門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勾引我老公很久了!]

秦曼尖銳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齊主任,快把門打開,你不會在裏麵衣服都脫了,不敢見人吧?]

狗腿子們故意放大嗓音,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

我忍住心中怒火,顫抖著手從兜裏掏出一顆速效救心丸,連包裝一起胡亂咽了下去,逼自己要冷靜。

秦曼因為廠長在校時追過我的原因,一直把我當成假想敵,想把我踩在腳下,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必然不會輕易放過。

這一世,我就陪你們好好玩玩。

沒等門被撞開,我衝上去一把拉開門,趴在門上聽聲的幾人撲了空,依次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疼。

[齊主任,你幹什麼呀,你自己做虧心事,心虛了吧?明知道我們在門口,我看你是故意讓我們摔倒的吧!]

[哎喲疼死了,我該不會是腦震蕩了吧!]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擠過來,是副主任張淑月。

她假惺惺的扶起躺在地上的工友,還搬了把凳子給秦曼。

[誤會,誤會,我也隻是無意間看到齊主任遞文件的時候,摸了一下廠長的手,離得近了些。我想著,本來齊主任和廠長就是大學同學,想敘敘舊也很正常,我在旁邊也不方便。本想著借口上廁所,給主任點空間,沒想到鬧出這麼大誤會。大家都散了吧,都怪我。我自願請罰。]

說完還假惺惺的抹了兩下眼淚。

前世,張淑月為了當上主任,本來是我們二人一起去的辦公室,她為了造謠我,故意借口上廁所,實則去找了秦曼。

倆人一唱一和,上演一出大戲,名利雙收。

而我和我的家人,成了最悲慘的小白鼠。

嗬。

秦曼踩著高跟鞋,慢悠悠的進門,手指一勾示意張淑月站起來。

[現在這年頭,勾引人還沒錯了?上學的時候你齊蓉就對我們老趙有意思,後來你看老趙升官當上廠長了,又想方設法進廠創造機會,誰不清楚你安得什麼心?]

秦曼雖然仗著家裏有權有錢,囂張跋扈。

狗腿子馬上心領神會,繼續火上澆油。

[齊主任平時看著多清高啊,仗著自己有點文化,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背地裏啊,還不是做著一些苟且事。]

[有文化的人,玩的才更花呢!]

[是啊是啊,剛才門一開,我都不敢睜眼睛,生怕看見什麼辣眼睛。]

[以前我看齊主任都三十多歲了還單身,我還好心介紹了好幾個好男人給齊主任,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沒想到是打著趙廠長的主意呢。]

[別人都穿工服,就她愛穿喇叭褲,還說什麼時尚,咋,學人家勾引上司也算時尚的一種嗎?]

話越說越離譜,跟秦曼走的最近的那兩個狗腿子,甚至上前試圖扒我的衣服,戲謔著說要給大家看看狐狸精的身體到底長什麼樣。

秦曼和張淑月的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廠長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大家心裏都清楚,他的廠長位置也是秦曼爸爸給的,他根本不敢反抗。

前世我醒來之後才知道,廠長沒有澄清一句,任由他們把事情鬧大。

結果就是,僅僅是遞文件的時候觸碰到了手指尖,傳出去就變成我脫衣服勾引廠長。

死過一次我明白,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我抓住她倆的手,轉身來了個帥氣的背摔。

之後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摘下手套放在桌上。

[說完了嗎?說完是不是該到我了?]

[張淑月,你說你看到我摸廠長的手,那你細描述一下,我是怎麼摸的?是這樣?還是這樣?]

我隨意擺出兩個隻有男女朋友之間的握手方式。

大家的眼神齊刷刷的看向張淑月,都在等著她做實這件事。

張淑月明顯有些慌亂,對視一眼秦曼之後,仿佛有了靠山,馬上底氣十足。

[齊蓉,你自己幹什麼了你心裏沒數嗎?這麼多人我都替你害臊,剛才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握住趙廠長的手,握的死死的,趙廠長都掙脫不了!]

我像看小醜一樣看著她,眼神戲謔,沒忍住笑了出來。

[從一開始來送文件到你們進來,我一直帶著手套,手都捂浮白了,手套上還有殘留的車間藥味,照你這麼說,廠長手上應該也沾滿了車間的藥水,屋裏沒有洗手的地方,現在藥味肯定還在,你要不要去聞一聞?]

張淑月明顯心虛了,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你、你遞文件的時候把手套脫了的,後來見我出去了,對,我出去之後,你、你怕事情露餡,又套上的!]

我沒理會她,而是抬起手,在眾人麵前揮動一圈。

手已經被藥水醃入味了,熏得大家直流眼淚。

[就算不帶手套,我這手早就被藥水味浸透了,帶不帶手套有什麼分別,誰在說謊去聞一聞廠長的手就知道了。]

張淑月徹底說不出話了,秦曼坐不住了。

[齊蓉,就算沒有張副主任說的那麼誇張,那你也是勾引老趙了,如果你規規矩矩的做事,怎麼會空穴來風?]

我沒理會秦曼犀利的眼神,慢悠悠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說了半天,口都快幹了。

[趙廠長,我有沒有幹別的事情,你心裏清楚,今天我如果不清不白的走出去,以後你也會受影響,我勸你還是公道一些。]

像死過去一樣的趙廠長終於活過來了,畢竟前一世他的風評也深受影響,經常被議論,總覺得抬不起頭。

趙山青雖然不算是什麼好人,但好歹明事理。

他思索片刻,或許是為了維護自身名譽,還是決定主持公道。

[這件事確實是誤會,我跟齊主任隻是在遞文件的時候碰倒了一下手指尖,造成了張副主任的誤會,我對大家說一聲抱歉,都散了吧。]

秦曼氣的臉色發紫,狠狠瞪了一眼廠長,嘴一張一合,但也憋著沒說出什麼,大家也都識相散了。

事情鬧這麼大,流言還是在廠裏迅速蔓延開了。

但因為這一世我為自己據理力爭,廠裏一半的風向開始偏向我。

可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在乎流言蜚語嗎?

我巴不得鬧大一點,隻不過這次的受害者,不會再是我。

這一世已經成功了一小步,成功保住了工作。

從辦公室離開之後,我馬上趕往車間。

前一世,正趕上我媽帶著應屆畢業生參觀廠車間。一起隨同的還有兩位學校領導。

我去辦公室找廠長也是提交學校信息,為了方便學生實習。

[大學教授女兒為上位脫衣服勾引廠長]一事鬧出,廠裏工人添油加醋的私語,導致我媽的工作也受到影響。

因為家庭風化問題,校領導命我媽回家等候處理,結果前腳到家,後腳就收到了撤掉教資的消息。

當了一輩子教師的媽媽,這輩子再也不能教書了。

返校維權的路上,在火車站遇到了廠裏的大嘴巴,起了衝突,被人用石頭砸死。

一想到這,心裏就忍不住泛酸。

剛跑到車間,工友手抄的大字報已經貼在車間門口。

上麵歪歪扭扭的字體寫滿了辱罵我的詞。

[狐狸精齊蓉不要臉。]

[生產主任齊蓉為了上位辦公室脫衣服勾引領導。]

[賤人齊蓉怎麼還不去死。]

[有齊蓉這種人在廠裏有辱風化,望領導永久開除。]

不用想就知道是秦曼的幾個狗腿子寫的,雖然這一世站我的人也不少,但有秦曼這種勢力在,大家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趕在參觀的學生隊伍到達之前,我迅速撕下大字報胡亂塞進口袋。

本以為這件事可以暫時瞞住,沒想到我媽剛到,車間的幾個工人一下子都竄了出來。

是在門口被我設計摔倒的幾個人。

她們大搖大擺的堵在學生隊伍麵前,挑釁的看我一眼,又上下打量起我媽,似乎早有準備。

[這不是齊主任的媽媽,姚教授嗎?]

[姚阿姨,您還不知道呢吧,剛才啊齊主任為了討好領導,把我們都鎖在門外麵,就留廠長一個人在裏麵,等廠長夫人趕到的時候,據說,這齊主任,脫得就剩下內褲了!]

[羞死了羞死了,哎喲,一想起來就臉紅。]

真是一群陰溝老鼠瞎話張口就來啊。

我正準備衝上去狠狠抽賤人的嘴。

有人比我先發言了。

是媽媽的得意門生,蔣雯雯。

[阿姨,您說這些,有什麼證據嗎?您當時是親眼看到了嗎?當事人親口承認了嗎?阿姨,造謠可是犯法的,尤其是造黃謠!]

[況且,你這麼詆毀自己廠子的風紀,這要是傳出去,誰還敢來廠子實習?今天隻要我們出了廠門,你們廠風紀差的事情馬上就會傳出去,到時候廠長因此受罰,影響廠子的形象,萬一被你們害的廠子倒閉了,能負起責任嗎?]

[況且,還有造謠的前科,以後還有哪個單位敢要你們?你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阿姨,造謠隻需要一張嘴,但卻能摧毀一個人或者一個家庭,甚至一整個大廠。我覺得,你們廠的思想管理並不到位,我有權向上級反映一下,好好整頓整頓。]

沒想到二十出頭的小丫頭,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真不愧是法律係的高材生。

佩服,佩服。

那幾個嘴賤的工人,一看雯雯年紀輕輕,反而更加跋扈。

[哪兒來個黃毛丫頭,輪得著你說話嗎?怎麼,你親眼看見他們在辦公室做什麼咯?沒看見就不要瞎出頭,小心被人當槍使,一邊去!]

說就說,還動起手來,扯著雯雯的袖子往外拉。

我體內的火蹭蹭往頭上湧,顧不上那些,上去甩了幾個大嘴巴子。

[當槍使?我看被當槍的是你們吧?要不然報警看看,看看你們主人是救你呢,還是把責任都推在你們身上啊?]

光說不夠,我也上去拉著她們的袖子往出走,還嚷嚷著讓警察把她們都抓起來。

雯雯秒懂我的眼神,躺在地上裝暈不動。

[看看你們幹的事,這可是大學生,國家相當重視了,你們現在恐嚇威脅把她嚇死了,一會就來人把你們全抓去槍斃!]

跟不講理的人,不講道理就是最好的道理。

她們嘴還硬,但身體已經認慫了。

[跟你們文化人就是聊不來,仗著自己有點文化,淨整那些聽不懂的文詞,有什麼了不起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邊說邊退,話說完了,人也沒影了。

全體同學發出熱烈的掌聲,校領導投來欣賞的目光。

媽媽趁機又進行一場思想教育。

[同學們,社會中充斥著很多危險,應對什麼人就用什麼方法,重要的是要保護好自己!]

媽媽真是天生的教育家。

我笑了,感覺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走上前拉住雯雯的手,手心裏全是汗,真是難為這個小丫頭了。

[雯雯,好久不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不愧是學年第一呀!]

雯雯被我誇的微微臉紅,傻笑兩聲,用手撓了撓後腦勺。

[蓉姐,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愛嚼舌根的人,況且,我相信姐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媽媽也走了過來,了解情況之後,特別生氣。

[我晚上就寫一封信遞交給領導層,讓他們好好修理一下這些人!]

我們三個一起在廠食堂吃了午餐。

臨走時,雯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在門口上車前的最後一刻,像下了很大決心,臉漲的通紅,趴在我耳邊小聲問。

[姐,齊勇最近有消息嗎?]

雯雯從小就喜歡我弟弟,奈何齊勇這個木頭疙瘩,打小的目標就是當兵,心裏全是報效祖國,隻把雯雯當哥們對待。

但在我媽看來,雯雯已經是我家的準兒媳了。

恰好這時門衛處的李伯伯讓我去接電話,說是我弟弟。

說曹操曹操到。

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

[姐,部隊要開除我!]

千阻萬阻,還是鬧到了部隊。

非要鬧大是吧,行,那我就陪你們鬧,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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