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從動物園回來鬧著要吃冰淇淩時,我第一次沒有阻止,反而主動敞開冰箱門讓他隨便吃。
我很想告訴他,如果不是我腦子進水主動穿書,或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他的存在。
更別提宋家的基因裏攜帶著的糖尿病患病基因,會讓他以後的日子多麼難熬。
當初,我看著書中男二甘願為女主奉獻一切,最後卻是在出租屋中默默等死的結局,我因為入戲太深而心疼萬分。
所以主動申請成為我爸公司新產品的第一批試用者,離開前,我再三向他保證自己絕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丟掉自己的底線。
我把宋澤棲送到醫院時,醫生說他因為糖尿病引起的足潰瘍已經很嚴重,倘若再晚來一步,他的腿就保不住了。
我靠著的繪畫技術,加上係統的加持,賣了一幅幅的作品,就為了支持他東山再起。
按照我爸的囑咐,我本該在男二恢複以往的生活後就離開。
可我還是失約了,當宋澤棲單膝下跪哭著說如果沒有我,他就是一具屍體時,我心軟了。
這麼多天的相處以來,沒有感情是假的,我還是同意了他的求婚。
因為我強行留在這裏改編了劇情,係統變得極其不穩定,不知不覺消失了。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回不去原來世界了,我依舊無怨無悔,為了不讓兒子受糖尿病折磨,從小便苛刻的控製他的飲食。
宋澤棲也再三保證他會和我一起細心嗬護屬於我們的孩子。
所以從懷孕開始,我就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我的血糖也會影響到他。
本來懷孕不在我的人生計劃中,但我想,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那這個孩子就當作給宋澤棲作伴的吧。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照顧宋榮軒成了我一個人的事,孩子也成了我一個人的孩子。
在收拾書房時,我無意中看到一張掉落在地上的拍賣單子。
一幅我喜歡的外國畫家的作品,競拍價兩百萬,附帶著的貨品簽收日期已經是兩天前簽署的了。
但我並沒有收到宋澤棲送出的任何禮物,更何況作品已經被送到了一家我並不熟悉的畫廊。
或許是我太敏感,看到名字時我竟然不自覺的想起女主,她和我一樣都是畫家,如果畫不是送給我的,那麼......想到這裏我身體不由自主一顫。
倘若女主真的回來了,自帶主角光環的她又會被所有人圍著轉,而我隻是一個本不該出現的入侵者。
心慌意亂的我打算親自去看看。
出門時已經接近中午,為了保險起見,我從衣櫃裏選了往常從未穿過的衣服,戴上口罩墨鏡,確保萬無一失後一個人前往畫廊。
即便和宋澤棲結婚這麼多年,即便當初我用一幅幅畫讓他重新站起來,可他也沒有想過為我辦過一場專屬畫展。
而生下宋榮軒以後,我更是很少拿起畫筆,所以在兒子的眼中,我已經成了一個在家靠丈夫混吃混喝的家庭主婦。
但如果沒有大人的暗示,小孩子的價值觀裏,怎麼會有“家庭主婦”就是廢人的觀點。
身為一個母親,聽到這些話隻會無比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