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隻是微微頷首,表情沒有絲毫動容。
思念生母?他不是口口聲聲說不會認我這個下賤的娘,寧願我從世上消失麼?
隻有出身高貴的柳氏才配當他的母親。
“小世子的母親?就是去年新嫁進東宮的前太子妃柳氏吧,本公主今日親臨,怎麼不見她人?”
蕭澤忙跑過來反駁:“不是的,柳母妃是很好,可阿娘就是阿娘,別人都代替不了的……你果真不是我阿娘麼?”
眼見蕭澤哭腫了眼睛我都無動於衷,蕭衍目光也暗淡了下來:“澤兒,不得再對公主無禮。公主殿下,柳氏今日身子不適,未能前來迎接公主,還望恕罪。”
我摸了摸手上的華貴的護甲:“那去瞧瞧吧,畢竟她也是本宮名義上的……妹妹呢。”
當年我離奇失蹤,父王對外隻說我是病了。
大盛朝的軍隊虎視眈眈,隻等著交人。
柳如眉拜了我父王為義父,以西州公主的名義與大盛太子和了親。
人人都盛讚她大義。
當初我作為通房陪在蕭衍身邊, 蕭衍無數次在我耳邊承諾:“小鈴鐺,我不會負你。”
可當柳如眉用未來主母的身份逼我當眾跪下立規矩時,蕭衍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過是個花樓賤妓,你若是不高興,打殺了也使得。”
我被柳如眉罰入浣衣局,每日在冰冷刺骨的冷水裏漿洗東宮上下的衣服,十根手指盡數被廢,每逢陰天下雨就會疼痛難忍。
我求到蕭衍麵前,卻隻得到他一句:“認清自己的身份,以後如眉是你的主子,你不是在花樓裏學過怎麼伺候人嗎?也要學會怎麼討好你的女主人。”
再一次進入東宮,西州公主的身份壓得所有奴仆都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柳如眉打扮華麗忙出來見駕。
“姐姐莫怪,太子殿下心疼妾身,讓妾身多睡一會兒,所以才沒去迎的。”
四下一片寂靜,柳如眉好奇抬頭,可看清我的臉後,卻嚇得連連後退。
“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回來?”
我挑挑眉,任由柳如眉亂猜。
“不可能,你隻是一個妓子,怎麼可能是公主呢?”
我衝著使團裏的護衛招招手,指著柳如眉道:“對本公主不敬,該掌嘴。”
柳如眉厲聲尖叫起來:“誰敢?我可是太子殿下的人!誰敢打我?”
護衛一巴掌扇在了她如花似玉的臉上。
柳如眉跌倒在地,憤恨地看向我。
我冷笑出聲:“若論未出嫁的身份,你是義女,我是長姐,若論出嫁後的身份,我是正妃,你是側妃,我怎麼就打不得你了?”
蕭衍擋在我麵前:“公主,當初你病重,是如眉挺身而出嫁進東宮,她於社稷有功,你現在何苦為難她?”
我無辜地攤手。
“東宮的規矩,不是向來如此的麼,柳妃當年也是仗著未來主母的身份,來欺壓通房,如今我的身份是她的主子,也算是風水輪流轉了,她不是應該好好學學,怎麼討好我麼?”
蕭衍臉色微變,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