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滿臉盈笑地走出臥房浴室。
可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老公,這些都是俏俏特別喜歡的娃娃。”
“我得抱著娃娃睡覺,才能在夢中見到我們的俏俏。”
看著滿床的布娃娃,秦風的神色頓然崩潰。
我出院以來,除了今夜跟我示好,他不曾提起過俏俏。
他不敢踏足俏俏住過的兒童房,不敢麵對關於俏俏的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沈南嫣,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忘了從前不愉快的事嗎?”
他發了瘋似的將布娃娃一個個甩出臥室。
“你為什麼要拿這些東西來提醒我俏俏的事?”
“你為什麼要冷不丁地刺我的心?還嫌我不夠崩潰不夠煩?”
“俏俏的死,我有責任,可是這事已經成為事實,已經過去了,我們活著的人還得繼續好好活下去啊!”
對於他的話,我隻覺得好笑。
多麼虛偽的人啊?
我似乎可以慢慢原諒從前豬油蒙了心的自己了。
但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眼前這個背叛妻女的男人。
永遠不會!
“可是秦風,我沒有你們男人理性,我是個母親,我痛失女兒了,你說忘記就能忘記嗎?”
我一邊大哭,一邊將地上的娃娃撿回俏俏屋內。
“我去妍希那住些時日,你不用找我,等心情平複後我自然會回來。”
當晚,我收拾好行李就住進了季妍希的公寓中。
“嫣嫣,對不住了,公司臨時安排出差,所以我才把牧牧寄宿在親戚家。”
“你就把我這當自己家,隨意就好。”
我才發現秦風和季妍希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兩人一樣的虛假、會演。
說什麼牧牧寄宿在親戚家?
那是我婆婆把他大乖孫帶回小鎮享她所謂的“天倫之樂”了吧。
季妍希出門一小時後,我躲進洗手間,打開了手機視頻監控。
秦風以為我出院的一周裏,天天窩在家中思念女兒、悲春傷秋。
他不知,除了女兒從前住的房間,家裏客廳、臥室我都裝上了攝像頭。
季妍希不是想念秦風了嗎?
我成全她就是了。
隻是沒想到她會急不可耐大半夜就跑去了我家。
還用“臨時出差”這麼差強人意的借口。
不過,我正好準備了驚喜,這下可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