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很忙,然我躺在屋內卻不知他在忙什麼。
這幾日的送飯和服侍我的都是那個叫阿莠的小姑娘,她往往不看我也不主動同我搭話,我若問的多了,她的眼淚就唰唰的往下流,我也隻能就此作罷。
三月初春甚暖,我已能下地,於是扶著牆向外慢慢走去,一出門就瞧見屋外院子中間種了一大棵梨花樹。
綠枝上布滿白色的花骨朵,好似碧釵上的珍珠,美的很是靜謐,讓我不免有些失神。
“雲娘你怎麼出來了?腰上的上好些了嗎?”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從外麵回了家,看到我站在門邊他麵色很是緊張,隨手扔下肩上扛著的一大捆柴木步伐匆匆的向我走來。
我見他靠近,下意識的往屋內縮去,卻因為動作過急一不小心滑了步子閃了腰。
“小心”!男人一把握住我的腰,隨後又像碰到什麼燙手山芋似的連忙拿開,轉而握住了我的手腕。
“可有礙?”他出聲關切,我卻借機輕輕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
“給你添麻煩了,我自己可以”,我說著往床榻邊走去。
“雲娘,你莫要同為夫賭氣了,都是為夫不好,下次為夫再不會和村裏趙嬸家的娘子說話了”。
男人對著我的背影一陣訴說,語氣裏充滿委屈。
我額角處有些抽痛,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他,男人因常作農務皮膚曬的黝黑然他相貌俊郎,倒因此顯得頗為剛毅,不過他此時一本正經的望著我,大有上刀山下火海的意思。
“你......”
“爹!你怎麼回事呀?不是說好不在娘麵前提趙嬸家的嘛?你咋又提了!”阿莠那個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躥了進來,昂著頭對男人吹胡子瞪眼道。
“哎呀瞧阿爹這嘴,就光想讓你娘開心了!”
我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瞧著這父女倆一唱一和的演的這一出好戲。
眼下我也隻得默認,畢竟,我暗暗掃了眼男人壯碩的身姿,這時候問什麼做什麼也不過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