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師父說過,大師兄是她下山時,在一個世代人都除魔衛道的小村落裏撿的,
師父聞到魔物氣息匆忙趕到,隻見到大師兄坐在屍山血海上整個人都是死寂的。
他目睹了親族被魔物屠殺,有意思的是那魔物明明看見大師兄了,卻放過了他。
也隻放過了他一個人,其餘人,無論婦孺老幼,一個活口不留。
大師兄剛來時,對魔物恨之入骨,對人也冷漠至極,後來我們陸續入了門,
我們頑劣,師父愛當甩手掌櫃,大師兄這才端起兄長架子,對我們也和煦了許多。
但這並不妨礙他仍舊恨魔物,弑親之痛宛若錐心碎骨,誰能不恨?
“是我。”良久,久到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我吐出這句話。
我並不知道我是不是魔物,但我對父母沒有任何記憶,當時李蒼梧也說我墮魔了,
思來想去,三師弟是皇族蕭氏的孫輩,小師妹初來時日日掛念雙親,
也就隻有我是魔物了。
話音剛落,大師兄的劍直指我的喉嚨。
三師弟和小師妹也收起往日的胡鬧姿態,雙雙上前握住大師兄的劍,
兩人的血滴滴答答墜在地上,卻好似砸在每個人心裏,似有千鈞之重。
“呦,我不過離開了一會,你們怎麼搞成這樣。”師父拎著劍,劍上好似有血。
“徐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師父怎麼教你的,劍鋒怎麼能指向自家人呢?”
說罷輕輕按下大師兄的劍,又捏了個訣幫三師弟和小師妹止血。
“江師妹,對不起,我衝動了。”
說話間,我們正往回走,蔣芊芊打著噴嚏從後山下來了,
“江尋渡!你沒來,害我吹了大半夜風,你知道後山的風有多冷嗎?”
三師弟接過大師兄手中的鬥篷遞給了她。
蔣芊芊不再追著我要說法,盯著鬥篷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