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發出後不到十分鐘,宋晚清給我打了電話:“沈亦飛,你別誤會,是媽安排的,她是長輩我也不好拂她麵子,所以......”
我打斷她:“嗯,我知道。還有事嗎?”
“你不生氣?”
我好笑地反問:“有什麼可氣的?”
宋晚清沉默。
過了一會兒,她說:“這周六是媽的生日,到時候我去接你。”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生怕我拒絕一般。
周六,宋晚清早早來許容家接我。
車子停穩,陳彬便從副駕探出頭來:“亦飛哥,快上車,我們等你好一會兒啦。”
話裏話外,一副男主人的做派。
若是以前,我會把他扯下車,歇斯底裏地逼迫宋晚清在我們之間選擇一個坐副駕。
但這一次,我隻是淡淡一頷首,便拉開後麵的車門上了車。
宋晚清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從後視鏡裏看我。
我禮貌地笑了笑,旋即低頭和許容聊天。
到了陸家,我拿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說了句:“媽,生日快樂。”
而後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飯。
宋晚清和陳彬一左一右挨著我,伸長了脖子談笑風生。
我起身:“換個位置吧,你們聊天方便。”
所有人都愣住。
畢竟就在幾個月前,我還因為陳彬非要挨著宋晚清坐大鬧一場,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要碧蓮。
誰也沒想到,我此刻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
陳彬欣喜若狂地坐到了我原本的位置上,宋晚清卻緊緊地盯著我,眼底發沉。
我起身去了衛生間。
回來時,席間和樂融融。
我聽見陳彬說:“阿姨,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麼反過來送我禮物呀。”
循著聲音看去,宋晚清的媽媽拿著一個鑲磚手表,正往陳彬腕上戴。
宋晚清沒阻止。
其她人卻臉色各異。
都知道那是陸家傳給女婿的傳家寶。
我當初和宋晚清結婚,宋媽媽並不高興,她覺得我配不上。
這麼多年我沒啥太大的建樹,她對我更加不滿,手表自然不會給我。
去年她生日,就想把手表給陳彬。
我不答應,在陳彬伸手接時對陳彬動了手。
爭搶間,我們雙雙跌入花池,宋晚清毫不猶豫地救起陳彬,對我惡語相向。
“不就一隻手表嗎?你得到的還不夠多?非要跟陳彬搶,我太慣著你了是吧?大不了我給你再買一個就是了。”
我受涼發燒,渾渾噩噩地痛了兩天兩夜。
宋晚清罵我:“活該,這就是你不懂事瞎胡鬧的代價。”
可現在,我不會再和任何人過不去了。
我走過去拿起包,體麵辭行。
我回了家。
宋晚清跟我前後腳進門,一張臉難看得可怕。
“沈亦飛,你做事到底有沒有分寸?幾天不回來就算了,今天長輩們都在呢,你擺臉給誰看?”
見我一言不發,宋晚清皺眉,質問。
“怎麼,還耍上脾氣了,那就離婚好了。”
這是宋晚清第三次跟我提離婚。
第一次是因為我拒絕了她上司敬的酒,損了她的麵子。
為了彌補,我們再次約見她的上司,我第一次喝到胃出血,掛著水懇求他的原諒。
第二次是因為我不小心打壞了陳彬送她的拚圖。
她勃然大怒,我哭著跪在她麵前,聲淚俱下地保證再也沒有下次。
然而此時此刻,我看著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