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洋沒出名前,我們是一個組合。
我和司洋是鄰居,從小一塊長大。
他爸得了癌症,他媽跟人跑了。
而我,父母雙亡,帶著腦癱的弟弟。
他爸去世後,我們就在一起生活。
我帶著弟弟上學,那會總被同學嘲笑。
每次都是司洋和那幫人扭打在一起。
最後他揮舞著勝利的拳頭和一身傷回來。
這個長大的地方就像我們的噩夢。
我們都太想擺脫這個噩夢,就拚命地念書。
直到上高中,學校開始有組樂隊的。
我和司洋一商量,兩個人便組了個組合。
名字就叫洋洋得意!
我寫詞,他作曲。
他主唱,我和聲。
兩人齊心協力,在步行街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高考前,有製作人來步行街找我們。
那時的我大病一場後,嗓子一直不好。
公司想簽司洋,並不想簽我。
那天晚上,我和司洋正式確認關係。
他摟著我,唇角含笑,眼光熾熱。
“千意,我打算簽約,這樣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到時候給千尋找最好的康複機構,好不好?”
我沒法拒絕,讓千尋去最好的康複機構是我們掙錢的目的。
司洋說以後他的歌都由我作詞,但是暫時不能署我的名。
後來,我為他寫的第一首歌朗朗上口,被大眾傳唱。
司洋也因著出眾的身高和長相一炮而紅。
斬獲那年金歌獎最佳新人獎。
還記得那天晚上,他拿著獎杯把我緊緊摟在懷裏,頭埋在我脖頸處,渾身顫抖。
他帶著哽咽的聲音說:“千意,多虧了你,才讓我有了今天,以後我會全心全意地愛你,等當了歌王,我就公布我們的關係,我要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最愛的人!”
可現在,他當了歌王,人在哪裏呢?
甚至電話都沒有一個。
我打開微博,熱搜還是司洋。
隻不過標題變了。
“歌王澄清:我和她隻是朋友關係。”
隨後晏曦點讚,他們和好。
而我,這場熱搜裏一個蜻蜓點水般的過客。
在被罵得體無完膚後,成了這場鬧劇裏的一個笑柄。
鬧劇還沒結束,CP和好了。
我這個“第三者”卻被人貼上了自作多情的標簽。
好在我保存了晏曦所有的小作文。
在酒店待了三天,始終不見司洋來見我。
第四天,尤畫來了。
她擺弄著相機,示意我坐在床上。
“你錄個澄清視頻!就說你和司洋隻是朋友,那天晚上隻是和朋友們小聚一下而已!”
我不肯,尤畫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插在了我的胸口。
熱搜的那個視頻,明明是司洋說想我,特意從歌友會結束飛回來的。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司洋說的每一句話。
他說:“我下一張專輯,你還幫我寫詞吧!”
他還說:“到時候我會慢慢地跟公司說,作詞是你,好嗎?”
我們明明是那麼親密的關係,我要怎樣去澄清呢?
“千意!你不錄的話,到時候受影響的還是你,隻有你澄清了,這場鬧劇才會翻過去,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不為你弟弟想嗎?”
“你弟弟”三個字,尤畫說得極重。
今天早上機構的負責人就讓我把千尋帶走,說機構被記者騷擾,已經嚴重地妨礙了機構的正常運營。
尤畫把要說的稿子遞給我,讓我背下來,最好是一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