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律師替我把離婚協議發給了林彤。
她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三天後,她突然帶著季宇回到家裏。
一進家門,她就怒吼:“顧晚,你給我滾出來!”
喊了半天,沒人應她。
林晚火氣一下就上來了,踩著高跟鞋“蹭蹭蹭”地上樓。
一腳就踹開了女兒的房門,我坐在地上和她對視,懷裏還抱著女兒的照片。
“顧修文,你怎麼在這裏?顧晚呢?”
林彤來者不善。
我坐了一整夜,腿有點麻了。
“關你什麼事?”
“我是她媽!你是不是也知道顧晚犯錯了,所以讓她躲起來了?”林彤滿臉憤憤。
我皺起了眉,不清楚林彤到底又要做什麼妖。
女兒都去世五天了,她作為一個母親渾然不覺,是有多失敗?
我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
林彤心裏一陣發毛,“好,你要包庇她是吧,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躲到什麼時候!”
說著,她猛然拿起女兒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樂高拚圖,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樂高被摔得四分五裂,我的心狠狠一揪。
“林彤!你發什麼癲!”我強忍著腿上密密麻麻的酸痛,猛然站起來。
那是女兒在世時,最喜歡的樂高。
她為了拚這套樂高,足足花了半年的功夫。
林彤不是不知道女兒有多喜歡。
更何況,這是女兒唯一留下的東西了。
我發了狠,將她一把推開。
季宇上前一把摟住林彤,不悅的皺眉:“顧修文,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對自己的老婆動手?”
我紅著眼蹲下了身,慌亂地將散落的樂高撿起來。
這是晚晚最喜歡的,一塊也不能少。
林彤卻不樂意了,“顧修文,季宇和你說話,難道你聾了嗎?顧晚就是被你教壞的!”
我撿樂高的手一頓,抬頭冷眼望向她:“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顧晚害得季宇酒精中毒,不及時買藥回來就算了,還到處說季宇哥是破壞家庭的小三,她為什麼小小年紀就喜歡說謊,我明白了,是不是你教她的!”
她一副恍然大悟,又對我深惡痛絕的模樣。
心裏密密麻麻的刺痛,再一次無比悔恨自己曾經的選擇。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這個謠言給季宇哥的公司帶來多大的困擾?她必須出麵澄清,說一切都是她胡說八道的!”
林彤滿心滿眼都是季宇,就連家裏掛滿了白布她都未曾察覺。
愛與不愛,很明顯。
我覺得無比心寒,女兒一直很渴望林彤的關注。
否則也不會同意跟著她去什麼酒吧。
就是為了和媽媽多待一會。
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