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建議我留院接受化療。
“效果好的話,再活個一年半載,也是有希望的。”
“但你如果不接受治療,很可能短短的一兩個月就......”
醫生言盡於此。
敲門聲突然響起。
寧鹿竹推開房門,喊我:“過來照看一下蘇生逢。”
“我去給他繳費。”
她甚至沒有詢問我來醫院,到底是為什麼。
她滿心滿眼,都牽掛著她那十八歲的小孩兒。
在這一瞬間,我驟然下定了決心。
我說:“算了,懶得折騰了。謝謝醫生。”
我轉身走向寧鹿竹。
她象征性地問道:“你生病了?”
沒等我回答,又自顧自地嗤笑一聲,說:“看上去倒是生龍活虎的,能生什麼病?”
她渾不在意,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隨意糊弄兩句,便結束對話,轉而是滿臉焦急:“蘇生逢肺炎,可能得住幾天院。”
就好像當年我生病時她照顧我那般盡心。
我終於認清了這個事實——寧鹿竹不再愛我了。
看著她匆忙要去辦理住院手續的背影,我喊住了她:“寧鹿竹。”
她回頭看我一眼。
有風吹過。
像是吹起我這短暫且單薄的一生。
我終於將那句話說出了口——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