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薏攥緊手中的照片,猛地站起來,連呼吸都開始不暢。
於舒然則淡然處之的看著她,像她這種大家族出來的大小姐,不會有潑婦的言行,但她高高在上的每一眼,都像是一道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沈薏的臉上。
沈薏臉上青一塊白一塊,整顆心撕裂得厲害,她幾乎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才讓自己體麵的說道:“這件事,我會去找許墨年問清楚。”
說完,她拿起包,轉身離開。
出了門,她隻覺烈日晃眼,晃得她幾乎就要暈倒。
可她不能就這麼倒下去。
她要去找許墨年,她要找他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記得今早許墨年出門的時候,說過今天在禦景有個聚會。
她立馬攔車,腳步淩亂的跑去會所。
找到許墨年所在的包廂後,剛準備推門,裏麵的調笑聲便傳了出來。
“墨年,沈薏真有那麼好,讓你五年還不膩?”
許墨年散漫的笑了一聲,語氣涼薄:“你還真覺得我能玩五年都不膩?不跟她分手,隻是因為她伺候的好,去哪兒找這麼合心意的保姆,分了多可惜。”
裏麵瞬間響起陣陣嗤笑。
蔣天明笑得開懷:“合著你不分手就是把她當保姆?墨年,你都要結婚了,不要了就讓給我啊,我也想體驗一把被伺候成皇帝的感覺。”
“滾!”許墨年冷笑著踹過去,“少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結婚又如何,一開始先瞞著,瞞不了就坦白,大不了像當年逼她辭職一樣,再弄場車禍出來,她那麼愛我,肯定會心軟。”
門口,沈薏如墜冰窖,渾身都在發抖。
興許是打擊實在過大,短短一番話,徹底擊碎了她五年來的所有認知。
她雙眼通紅,卻幹澀的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沈薏甚至沒有走進去的勇氣。
沒有把自己這辛苦付出的五年,攤開給所有人成為笑話的勇氣。
眼看著包廂門就要打開,她連忙轉身,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怪不得,他每次找自己都是下達命令的語氣。
怪不得,對於這個家,他並不常待,隻是隔三岔五回來一次。
怪不得,他非要逼她離職,說他離不開她。
怪不得,他一個浪子,和她談了整整五年,都沒有和她說分手。
原來,隻不過是因為,在他心中,她從始至終,隻是一個再好用不過的保姆!
沈薏不知道是怎麼回的星雅別墅。
她渾身濕透,雙眼通紅的看著這個自己精心打理了整整五年的家。
對自己來說,這個家就是全部。
可對許墨年來說,這隻是一個臨時賓館。
五臟六腑被人活生生撕裂開來,她衝進臥室,找出兩人這五年來所有的合照,像瘋了一樣把這些照片撕成碎片。
一邊撕,一邊罵自己。
五年。
你居然被他騙了整整五年!
她拚命的撕,卻怎麼也發泄不了心中的痛苦。
最後,滿地都是狼藉。
她狼狽的坐在地上,回憶起五年前他追自己時,為她連夜買過的甜釀丸子,給她準備的萬人圍觀告白,帶她一次又一次的做過的新奇又冒險的事。
她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好像把這五年都回憶了個遍。
對於這段感情,她付出所有。
可於他而言,他不過是想騙一個好用的,能照顧他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