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出征歸來,帶回一個易孕能生的醫女。
他們海誓山盟、一年一胎,要我自請下堂,好讓他們一生一世,子孫滿堂。
我問道:「那我替王爺納的七位妾室和十八個庶子庶女該當如何?」
王爺:「?」
王府裏一胎八個,三年五娃的奇女子遍地開花,什麼好孕醫妃、天才萌寶也配舞到我麵前。
——
我是成婚三年,守寡二載的昭王妃。
滿京為我歎惋,我的夫君卻在邊塞與一名醫女結為夫婦,琴瑟和鳴。
待到鎮遠軍尋到昭王蹤跡時,那醫女恰好喜誕雙生子。
她母憑子貴,隨昭王回京。
京中的窮酸書生稱讚昭王身邊的女子能與軍隊同伍,氣概過人。
書生朗聲恭維:「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路邊兩個殺魚農婦卻指著書生大笑。
「書呆子,這女人要是昭王妃,那三年前昭王明媒正娶的鎮遠侯嫡女算什麼?」
「還與軍隊同伍,軍營裏的女人不就是暖床的玩意兒,她怎配得上王爺,真不害臊。」
農婦指桑罵槐,沿街百姓笑作一團。
這可與喬羨漁原想的風光進京大不相同,更可氣的昭王李清玄自持清高,竟未曾反駁。
滿京戳盡二人脊梁骨,他們也顧不上花車巡遊,連忙打道回府。
而我作為昭王妃出府相迎,一肚子氣的李清玄卻非要當街拿我不痛快。
他將醫女與兩個孩兒藏在身後,大有與世界為敵的姿態。
「王妃,漁兒與本王已是在邊塞結為夫妻,她為我誕育二子,如今腹中更有龍鳳多子胎,本王要迎她為妻。」
「你,自請下堂吧。」
我當即氣笑了。
好,好極。
如果孩子生的多就能封妃,那王府裏一胎八寶的花娘、三年五娃的柳娘,一人封個皇後、太後得了。
我自幼便知自己不過是一冊話本中的醜角。
書中,我的夫君李清玄與一個異世而來的醫女獨領風騷。
醫女喬羨漁在邊塞救下重傷失憶的李清玄,他們二人日久生情,生兒育女。
歸京後,喬羨漁易孕能生,總得到李清玄的垂愛。
我這高門貴女自是為了爭奪丈夫,變成麵目可憎的妒婦。
他們順理成章地踩在我與母家鎮遠侯的滿門屍骨上登臨龍椅,攜手江山。
大夢醒後,我想逆天改命。
可我與李清玄乃是陛下賜婚,抗旨則株連九族。
大婚前夕,我想開了。
憑她有多能生,昭王有幾個孩子、幾個妾,還不是我這個昭王妃說的算。
新婚夜,李清玄領兵出征,奔襲千裏。
而我同樣連夜清點他這些年眠花宿柳的豐功偉績,統統納進王府。
如今,李清玄在我的日夜操勞下,已是十八個孩子的親爹,七位女娘的夫君。
王爺要休妻,仰仗我這位王妃才得以安居一隅的庶子、妾室們登時跪倒一片。
「殿下/爹爹三思啊!」
滿室烏泱泱的女子、孩童將喬羨漁和她那對天才萌寶擠到堂外。
李清玄額頭爆起青筋。
他質問我何處尋來如此多的賤籍女子與野種,汙蔑他的清白,混淆皇室血脈。
清白?
試問王府妾室哪一位不曾是他枕邊心尖的嬌客。
我心中冷笑,卻儀態恭敬:「殿下說笑了,她們都曾是與您同床共枕的姐妹啊。」
「殿下出征失蹤後,今上體恤王府無後,特將她們抬為妾室,原先流落在外、無名無分的庶子們也記入族譜。」
「他們的確是您的血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