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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寧凝眨眨眼表示無辜：“是呀，就這麼站了一夜。”陽兒心疼蹲下來給檢查寧凝的雙腳，去打來溫水給寧凝泡腳，發現腳下起了小水泡，心疼不已，寧凝笑著說沒事。
陽兒眼淚都出來了，寧凝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睡下了，累得她一躺下就睡著。
而昨晚寧凝出現在禦花園驚鴻的一隻舞曲將皇帝吸引了的事早已傳遍整個後宮，最最禁不住氣的便是穆文琳，聽說昨晚寧凝還留宿乾清宮，皇上從來不讓後宮妃子去乾清宮。氣得穆文琳一直摔宮殿裏的東西，而那些平日紛紛上門來的嬪妃今日像是約好了般一個都沒出現，現在大家都各自在宮裏，今時不同往日，各懷心事。
“氣死本宮了。這個賤人，哪天落本宮手裏讓你知道生不如死，竟敢和本宮作對。”穆文琳咬牙切齒，狠狠將手裏陶瓷碎花瓶摔在地上。
“啪”一聲清脆響亮聲音，地上跪著一大群宮女和太監，都心驚膽戰，娘娘發起火來最受罪便是他們這些下人了，都不敢輕易做聲，害怕自己便像是那隻花瓶一樣。
不同沁蘭宮裏那麼熱鬧，冷宮裏很是安靜，安靜到陽兒有些擔心，娘娘的身子才剛恢複，現在又這麼折騰一夜不吃不喝不坐就站著，還怎麼受得了。
寧凝睡了半天終於醒來，微微動身便覺得渾身不舒服，腳下更是有些生疼，陽兒拿來藥塗上，想到今晚還得繼續去，寧凝小臉跨了，又得站一夜，該死的皇帝不帶這麼折磨人的，要殺要刮來個幹脆點的。
吃過了下午飯寧凝又在床上躺著，陽兒給寧凝的鞋底多加了一雙棉鞋套，心疼看著寧凝卻不知怎麼言語，寧凝摸摸陽兒的頭:：“乖陽兒，姐姐這是準備翻身了，不要擔心。”
陽兒雖然年紀小但也懂得宮裏一些人情世故，心裏默默歎息一聲。
傍晚時分陽兒急急忙忙進來。
“陽兒怎麼了這般莽撞。”寧凝躺在床上，平日陽兒頑皮也不見她這麼冒失。
“姐姐，門口那兩個侍衛換人了。”陽兒像是得到了驚人的消息一樣，說得眉飛色舞的。
“換就換了呀，沒什麼奇怪的。皇宮裏不都這樣的嗎。”寧凝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都是皇帝的人，他愛換誰就換，不過她這個冷宮裏怎麼好端端換了門衛。
“哼，換了才好，我早就看那兩個不順眼。”陽兒說起這個是因為幾次寧凝生病想要出去請太醫都被門口那兩個無情的侍衛攔住，好歹也是個娘娘居然擺臉，陽兒就氣這點，差點害了寧凝。
寧凝讓陽兒服侍穿衣起床，躺了一天她要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今晚才有力量抗戰，長夜抗戰啊，誰比她容易，以為勝寵，她這是受苦，知我者我自己也。
到了晚上時分，有人過來接寧凝，陽兒有些不舍心疼看著寧凝，寧凝對她搖搖頭表示自己很好便跟著一位公公走了。
還是到乾清宮，寧凝到那裏時候桂公公將寢殿裏的宮女和太監譴下去，隻留下寧凝和依然在書桌前奏折的洛羽。
寧凝本欲向皇上請安，可之前洛羽已經說過讓她來但是不許她出聲，這下倒好，不請安就是大不敬，請安吧萬一說出話來又是一個違令之罪。
寧凝心下一計來，向皇上微微服了身，不言不語，就當是請過安了。至於洛羽有沒有看到，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若是論罪，她可沒罪，安她可是請了，但話沒說，那是皇上的命令，寧凝這招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過來給朕研磨。”洛羽沒有抬頭，可還是看到了寧凝剛才福身請安，唇角微勾。
寧凝慢慢走過去，腳下還是生疼，疼得她有些微皺眉頭，可還是忍著走過去。
將墨汁倒在硯台上，一隻手執起衣袖另隻手慢慢研著，動作優雅卻很得力，站在洛羽身邊，寧凝眼睛隻要瞟著洛羽看，反正偌大的寢殿裏就這麼兩個活人，還這麼養眼看看又不會什麼，再說他背後又沒有眼睛。
既然你不讓我說話我就心語，哼，不就裝啞巴嗎誰不會。
他寫字真的很剛勁，一筆一劃都是那麼剛勁有力，真真字如其人，手指還那麼好看，寧凝看看自己的手，她的手已經很修長好看，但是洛羽比她更是修長，骨節分明，真真人比人氣死人。
他頭發真長，這麼隨意一散下，帶出了風流和閑散。
寧凝就這麼研磨停停等洛羽用完繼續研磨，這一晚寧凝將將又站了一晚，不言不語，不坐不休息，回去時候腳上的泡更嚴重了，陽兒眼淚撲騰撲騰掉下來。
第二天晚上又是如此，在洛羽批奏折時候寧凝站在身邊研磨。
第三天依然如此.....
...........
“皇上怎麼不多睡會。”麗妃伏在洛羽胸前，香肩在半蓋的錦被裏依然藏不住春光。
皇上這幾日都在天色微露白時候過來這裏睡上一兩個時辰，便起身去上早朝，前日晚上的事麗妃也聽說了，便也想明白了那日在禦花園見到的白子莫不是就是冷宮中的華妃，隻是她沒有說出來，皇上每日都來這裏她很是滿足，就算隻是睡在身邊她也是滿足。
“朕這就上早朝，今日朝廷有要事商議。”洛羽起身早有人進來服侍穿衣。
之後便回到乾清宮用早膳。
“冷宮那邊如何？”洛羽在吃著早膳，旁邊是桂公公。
“回皇上，華妃娘娘回去後便睡下了。”桂公公如實稟報。
洛羽淡紫色的眼眸中帶出一點寒意，轉瞬而逝，你要的如此朕便給，看你能撐到幾時。
“朕每日都在麗妃那裏，知道如何做了。”洛羽吃好接過身邊公公遞過來的紙巾，之後便黃袍上身上早朝去。
穆文琳此刻在宮裏又是一陣摔，麗妃麗妃麗妃，皇上這幾日都是在麗妃那裏，自從那晚之後皇上就沒有來過沁蘭宮，都是去麗妃那裏。
那個賤人還是沒有得到勝寵“哈哈哈哈~~”穆文琳放聲大笑，接而又很猙獰露出凶相：“麗妃麗妃，看本宮如何將皇上給奪過來。”
“你們這些狗奴才，養你們有何用一點辦法也沒有給本宮想到。”穆文琳就著最近的宮女一腳，宮女被踢到底接而爬起來繼續跪著：“娘娘息怒。”
息怒，本宮怒怎麼熄得了，穆文琳手裏握著的茶杯狠狠用勁，砰一聲碎在手裏，下人慌忙求饒一片。
寧凝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原因不為何，身子骨疲軟，腳底生泡，就連眼睛也是模糊不堪，這個懲罰真真沒個仁義道德，可誰叫他是九五之尊，萬民之上，眾生被踩在他天子腳下呢。
“哎喲。”寧凝不小心又觸到身子骨哪根不成氣候的肋骨疼得咬牙切齒。
陽兒去準備一個熱水給寧凝好好泡個澡，說來是奇怪，門口那兩個侍衛換了，陽兒想來隻是試試便出去說娘娘身子不好需要去向太醫院開幾服藥，沒想到居然還成了，就這事侍衛挺通融，其他都是禁止外出，但這個已經讓陽兒感到莫大的安慰了，總算還是有人性，她向太醫院要了幾副舒筋活骨的良劑拿來給寧凝泡澡時用，雖說不是及效的，但還是很管用。
寧凝艱難的從床上爬起，在陽兒攙扶下，終於成功進了澡桶裏。
“姐姐這麼嬌弱的身子哪受的這些。”陽兒看到寧凝如此心裏很是難過。
“唉，沒辦法，命啊。”寧凝掀起水中的藥，放鼻子裏聞聞，自己不是被抹脖子壯烈而死而是被活活累死。
“姐姐，我昨日去太醫院回來路上，聽到兩個宮女在悄聲說話，是關於皇上，於是我便躲在假山後聽了會。”陽兒有些疑惑不解：“她們說皇上今日都留在麗妃那裏，夜夜翻的是麗妃的牌子，奇怪了，不是姐姐每晚去皇上那裏嗎，怎麼成了麗妃。”
寧凝在水中的身子一縮，讓整個人都浸泡在這個舒服的熱水中，皇帝的心思永遠也猜不透。
“你以為如果宮裏的人知道每晚我都在皇上那裏，我們這冷宮現在還能住人嗎？”寧凝不答反問。
“哦，也是。”陽兒哪知其中的道理，好半響才答道。
今夜依舊，寧凝拖著一身病體還是如常一樣在皇帝身邊研磨，洛羽至始至終都隻專心看著奏折，長如瀑布般好看的黑發在身後閑散著，寧凝這幾日真真覺得自己除了很累之外，最大收獲就是視覺上有了莫大的衝擊。
可今日她決定，小小反抗一下，不是不能說話嗎？那行，我不說話寫字總行了吧。
在寧凝研完磨立在一邊看洛羽批奏折時，她拿過桌上一隻毛筆，自己了也沾了墨，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幾個字。
洛羽微挑眉，寧凝走到洛羽書桌前跪下，低著頭。
“是想朕殺了你？”洛羽拿起寧凝寫的字端詳“請皇上賜死罪。”字寫得娟秀比一般女子大氣些。
半天沒有回應，洛羽放下手中的紙，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桌子，很是悠閑。
寧凝心想是你自己不讓我出聲的，幹嘛還問話，來個幹脆就好了，我就不說話咋地。
“朕允你說話。”洛羽看著寧凝一直低頭不語跪著，神色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