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時走的?”麗妃醒來時枕邊早已空無一人,昨夜的溫存令她想起來還是臉紅心跳,香肩微露,僅著錦被披著。
“回娘娘,皇上天未亮就走了。”宮女在一旁恭敬道。
“為什麼不叫本宮起來?”麗妃麵色有了些變化,宮女會意趕忙跪下:“啟稟娘娘,是皇上不讓驚醒娘娘,說是昨夜勞累讓娘娘多休息。”
“皇上真是這麼說的?”麗妃清麗的麵龐染上了一層笑意,變臉速度之快。
“奴婢不敢撒謊。”宮女依然跪在床前。
“起來吧,服侍本宮起床。”幾個宮女立即過來服侍麗妃起床穿衣梳妝打扮,麗妃也是個美人胚子,尖尖的臉龐,五官恰是得當,不是美人的翹首但也是個中拔尖的,麗妃最討人喜歡是唱得一腔好曲,聲音婉轉動聽,她曾是辛者庫的一名宮女,後來因為一次送衣服到各個宮中,途中經過禦花園看著滿堂盛開的荷花不自覺便唱了一首《荷花讚》,當時皇帝和幾位臣子在禦花園中賞花,都聽到了,後來一名小小辛者庫的宮女便因為一首曲子贏得了皇帝的寵幸,冊封為妃子。
麗妃本性倒是不壞,隻是在這個後宮的大染坊裏若不自保便也如華妃一樣,她沒見過華妃,傳說那是個美麗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隻是後來因為下毒陷害蘭妃腹中胎兒皇帝盛怒被打入冷宮。
她還真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女子有著如此容顏,隻是自古紅顏多薄命,生的太美隻會招來禍而沒有福。
昨晚在禦花園那裏她看到一位女子,因為夜晚原因而她又在不明顯之處,卻能隱約覺得是個也想靠近皇帝的女人,而今晚皇帝她誌在必得,誰也甭想跟她搶。所以在桂公公覺察之後,她先於那個女人一步出來。
“喜鵲,你去查查昨晚還有誰去禦花園。”麗妃對著鏡子梳長長的頭發,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如果是宮中嬪妃身邊應該有丫鬟,而且穿著很樸實,從未見過,很多疑慮在麗妃腦子裏繞著。
“是,娘娘。”名為喜鵲的宮女欠身出去了。
“陽兒,今日的飯菜怎麼那麼清淡?”寧凝吃著這清一色的素菜,她不挑食,但這明擺就是整人,看不起冷宮的,隨便打發的吧。
“這.....”陽兒支吾著沒說話。外麵怎麼說的娘娘陽兒不敢跟寧凝說,娘娘已經夠苦了不能讓她再受這些下人們的閑話。
“算了,陽兒吃飯吧。”她自己怎麼會不知道那些閑言閑語,怎麼說看了那麼多小說那麼多宮廷戲真不白看。
就在一個月前,寧凝很狗血的穿越到了這裏,不過不像其他女豬腳一樣幸福,她因為被其他妃子嫉妒,所以被打入了冷宮,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寧凝作為現代人心態還是很好的。
日日將將又過去了些,院子裏那幾株野花在一場春雨中開得很是歡樂,雖不見經傳卻能自得其樂,就是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宮中平靜而不安靜,蘭妃依然專度勝寵,每月皇帝最常去之處便是蘭妃那裏,各處嬪妃即使有怨氣,可誰叫人家生的美,一顰一笑便能將皇帝誘惑,而麗妃那邊叫人打聽那晚出現在禦花園的女子,沒有結果,思慮再三許是宮中那個小宮女起了狐媚皇帝的心,也罷,後宮女人皆是皇帝的,今日得寵明日還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個華妃,她做好本職也就好了,這事便不了了之。
暖春的天,陽光獨好,曬曬太陽,感受一下寒氣過後那種清爽,寧凝記得自己自從工作後再也沒有那麼悠閑享受過陽光,味道真好,透著皮膚,暖暖的,溫溫的,很舒心,不去想往事,不去想未來,隻在乎眼前,很多事隻有經曆生與死的輪回才知其可貴,所以寧凝選擇活在當下。
但她也決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皇帝她是要見,至於怎麼見,這個還得重新而定。寧凝想過讓洛子辰幫他一次,可是人情這個東西,一旦欠上了便很難還得清,知道了洛子辰對她的心思之後寧凝更不敢在麻煩他,萬一自己出了事連累了他怎麼辦,被治一個與皇帝妃子有染的罪名到時終是王爺的頭號也起不了作用。但是出去這時如果沒有個誘因或是牽引力便很難踏出這個皇宮,見到皇帝更是難上加難。如何才能做到萬全,寧凝冥思想了很久。
“陽兒,太後何時回宮?”寧凝覺得如今之計唯有太後可以幫助她解脫這個冷宮的牢籠,太後很寵她這個外甥女聽陽兒如是說,如果知道她被皇帝打入冷宮,必定會將她迎接出來,可如今她在宮外的蘭月寺為皇帝祈福未歸,寧凝被打入冷宮也有好些時候了,按說如果有人去稟報太後也該回來,可如今沒動靜。看來宮裏有人封鎖了消息,很是有將寧凝逼入死境的地步,後宮真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陽兒搖了搖頭,陽兒的行動就是限製在冷宮外每日去取飯菜地方,宮中的事情她們是徹底隔絕開了,如今寧凝不願意再牽連洛子辰,很多時候還是得靠自己。
隻是現今情形對她們很是不利,消息不通,行動不便,唯有等待......
沁蘭宮裏,穆文琳正坐上方,身邊宮女雲秋在用羽扇扇著風,另外一麵相清秀的宮女在給穆文琳剝荔枝,而穆文琳盞著一杯茶,慢慢執起蘭花手,輕輕的送到小巧的櫻唇邊,抿一口,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狐媚的眼睛生的極是誘惑人心,輕輕地掃了一下下麵,將茶拿開,宮女接過茶杯,又遞給穆文琳一手帕擦拭玉手,然後放好,這才看向下麵:“今日什麼風姐姐們吹來沁蘭宮,雲秋,給各位娘娘上茶。”
“是,娘娘。”雲秋領命,很機靈地吩咐了下麵的宮女給下麵的娘娘倒茶,看著主仆二人是多麼有禮的待客之道,可坐在下麵的人雖然心裏不舒服但麵上依然笑盈而對,誰叫皇帝寵愛人家,她們今日來這裏倒不是為別的,而是冷宮那個人。
“妹妹,冷宮前些日子又是鬧病又是尋死,如今這麼安靜是不是很奇怪?”韓妃是個急性子的人,她是跟著蘭妃一起進宮,雖說自己隻被皇帝寵幸過一次便封了妃但還是不怎麼得寵的主,隻有尋找大樹倚靠日後才能在這個宮中生存下去,而如今蘭妃便是她的大樹。
“急什麼,寧凝如今已經是驚弓之鳥,稍微那麼一拉.....”言妃一張清麗的麵龐帶著七分冷笑,一身華衣將她豐滿的體姿襯得豐腴多姿。
“妹妹說的極是,寧凝是太後的外甥女,太後祈福一個月,眼看現在一個月快到太後該是回宮了,若是太後回來見著寧凝,定是麻煩的。”安妃是這些人入宮資曆最老的,習慣性流產,膝下無子嗣,宮中那麼多皇帝的女人,安妃知道自己已經再也不能得聖恩,唯今隻有尋求如何在這個宮中安然度過。說完轉向上麵的穆文琳:“妹妹如何想法?”
穆文琳輕輕撚起一塊糕點放進嘴邊,細細嚼半響後才揚起一張笑臉:“妹妹聽姐姐的。”
本宮的孩子沒了,陪葬的便是你--寧凝
穆文琳笑著心裏卻陰寒無比。
“拉弓....”韓妃脫口而出。
開春時候院子雖然暖和屋子裏依然是冷的,昨夜又下了一晚的大雨,潮濕非常,今日起來寧凝感覺到頭暈,微微咳嗽,到了中午身體熱了起來。一探額頭不正常體溫,想是著涼感冒了。
這鬼地方再不離開就是鐵打的身體也經不起這麼折騰,更何況寧凝這嬌弱的身體。陽兒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娘娘一旦發燒不會像上次那麼暈過去七天,到時如何是好。
倒是寧凝挺淡定的,在現代一般的感冒她都不吃藥打針,擱上那麼幾天自然就好。可現在身體不是自己身體,不過一個早上就發展如此快,現在的她身體疲軟有些站不起來,躺在床上還是勉強笑著安慰陽兒:“沒事的,睡一覺就好。”
“陽兒你去院子看看那幾株小花,我睡一覺,下午時候再來叫我。”寧凝不想讓陽兒那麼擔心,冷宮裏又出不去請太醫很難,太醫也不見得會理睬冷宮的人,自討沒趣,心想睡一覺姑且會好些,便讓陽兒給自己關上門,蓋上薄被睡覺了。
直到下午陽兒進來叫,寧凝才迷迷糊糊醒來,越是發燙了,意識都有點不是自己的,陽兒眼淚吧嗒流下來,不知道如何辦才好,而寧凝已經沒有力氣,隻是強力牽牽嘴角:“沒事的。”
“陽兒去找太醫。”陽兒說完擦掉眼淚給寧凝掖好被子出去了,一到門口便被侍衛攔住:“站住,禁止出去。”聲音生硬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我家娘娘生病了,麻煩讓我出去,我要去找太醫給娘娘看看。”陽兒眼淚又禁不住大顆落下來,門口那兩個侍衛完全無動於衷。
“求求你們,讓我出去,娘娘現在高燒得厲害,讓我去找太醫。”陽兒現在行動超脫意識腳步已經像門口邁去,被侍衛推了進來:“皇上有令,不許冷宮的人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