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激靈,惡心得快馬加鞭回了家。
當天半夜三點手機催命似的叫喚。
我眯著眼睛看了眼來電,又是張禾那小子。
每次顧清遠喝醉了,準是張禾打電話讓我去接。
頭一年我不懂,去接的時候差點被那附近的流氓當成賣的給強了。
心有餘悸跟顧清遠說這事,他一臉的不以為然,認為我小題大做。
還說譚卿卿就不會這麼嬌氣。
手機那頭嘈雜的聲音也掩蓋不住那群人對我的輕蔑調侃。
“我賭五百,沈佩等下還是會舔著臉來接顧哥,她哪次不是跟條哈巴狗似的,勾勾手指就來了。”
“裝,看她能裝多久,等會兒過來必須讓她把五萬的酒水單給買了。”
以前的我傻,愛了他那麼久,掏心掏肺掏錢,搖尾乞憐地求他多看我一眼,多在家裏待一晚。
大概他們以為我愛得沒有自尊,永遠癡心不變吧。
我的沉默引來對麵的催促。
清了兩聲嗓子,我聲音洪亮地回答:“我已婚喪偶,讓他死在外麵吧!”
對麵安靜了一瞬,隨即張禾又打哈哈,讓我喊個代駕就行,酒水單也不多,就五萬八,還是老樣子轉他的那個賬號就行。
他們這一群狐朋狗友都是無業遊民,整天逮著顧清遠大冤種薅。
我婚前開了婚慶公司,乘著直播的風口,賺了不少錢,婚後我把公司給了朋友打理,隻坐著分紅。
要不是這樣,我賣了腰子都供不起顧清遠和他的“兄弟”。
他們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
我冷哼,被張禾聽見,他有點惱了。
以前的我哪裏敢給他們臉色看啊,都把他們哄著捧著,才能從他們這打聽點顧清遠的消息。
開口的卻是顧清遠。
“沈佩,別給臉不要臉,讓你來接就接,今天喝得高興,你乖乖把單買了,我就原諒你。”
“哦,我沒錢,不接,愛回不回。”
手機那端明顯愣了。
我聽見顧清遠氣急敗壞的聲音:“沈,佩我要你跪下求老子回!”
張禾追問酒水賬單誰給,其他人起哄不會真是要離婚吧,嗚嗚泱泱,比之前更嘈雜了。
他們擔心的不是顧清遠離婚,擔心的是我這張長期支票飛了。
之前我為了能讓他在朋友麵前有麵子,自己都舍不得花的錢,全給他們胡吃海喝了。
現在,我要牢牢抓住自己的錢,對自己好一點!
我以為從醉酒之後,顧清遠就會安分。
沒想到他把他媽喊過來了。
一大早就聽見婆婆在鬼哭狼嚎。
“你個賤人,我兒子供你吃穿,你居然把他趕出門,這是他的房子,該滾出去的是你!”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抓住我的頭發就把我往外麵拽。
而顧清遠就站在門口看戲。
我疼得眼冒金星,整個人被丟在門口,正好跪在顧清遠跟前。
他抱胸斜睨著我,得意極了:“隻要你開口求我,我就同意你住進來。”
我隻覺得好笑,當初戀愛腦上頭,婚前買了房車都寫的狗渣男的名字。
現在落得被人掃地出門!
婆婆指著我的鼻子罵,“不要臉的狗東西,還想跟我兒子離婚?就你那慫樣,出了這家門就等著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