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努力,不管上學還是工作。
一直依靠自己,也一切都很美滿。
包括愛情,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九年。
終於我們要結婚了,馬上就要有自己的小家。
可就在婚宴籌備前一天,我被短信分手了。
1
終於快下班了,我在微信上和徐朔說讓他來接我。
今天說好要去看婚紗了。
「冉榆姐,恭喜你啦,好事將近~」
同事舒雅一臉揶揄的看著我。
「好,到時候第一個叫你,讓你出一個月的份子錢。」
她笑著來打我。
臨近六點半,徐朔還沒有回複。
同事們也都稀稀拉拉的走了。
大概他被公司的事絆住了吧,隨後我打了車去了他的公司。
他畢業後就進了一家小公司,工作兩年做成幾個項目。
今年年初升了主管,而我畢業後就進了華惠集團。
雖然一直是個小職員,但是薪資很高。
畢竟華惠是A市數一數二的巨頭公司。
我輕車熟路找到了他的辦公室,「surprise~」
徐朔從一堆沒頭緒的文件冊裏抬頭,看見我隻驚訝了一瞬。
「冉愉。」
「我有點忙,你稍坐。」
我撇撇嘴,拿出放在保溫桶裏的晚餐。
「還在忙啊,難道忘記今天我們要挑婚紗了嗎?」
我把桂花蜜棗粥放他麵前,又坐到沙發上補補妝不理他。
「抱歉…呃,我忙忘了。」
他趕忙哄我,開車帶我去了預定好的那家店。
還好,設計師把我不喜歡的蓬蓬裙去掉了。
我問他這個怎麼樣,他說都好。
又拿起一件,他也點頭。
真是的,男生一點都不懂嗎。
我在店員的幫助下穿好了婚紗。
掀開試衣間的簾子,我緩緩走出來,手提著裙擺,像童話裏的公主一樣。
耳邊聽見店員們不住的誇讚,我迫不及待轉身看向他。
他卻還低著頭處理手機上的工作郵件。
2
「徐朔!」
我有些氣悶,他從一路上到婚紗店。
再到我和設計師溝通、試婚紗,他都心不在焉。
我有些掃興,就走到他身邊去。
他抬起頭可算理會我了,盯著我左右看看,敷衍的誇了句好美。
「你最近很忙嗎,可是我們要結婚了,什麼是比這還重要的呢?」
他神色略微尷尬了。
「抱歉冉愉,我隻想談成項目就可以給你更好的婚禮了。」
如果是別的男人,聽到這種話我會覺得在PUA。
可是徐朔他從來沒有花花腸子,是一個老實到土裏的男生。
拋開他這張有些帥的過分的臉,實在沒辦法讓我認為他是撒謊。
「可是,這樣你會錯過我們一輩子隻有一次的瞬間啊。」
這次他點了頭,拋開工作,專心陪我挑著款式。
和我一起合影,記錄下不同婚紗照的我們。
隻是我沒有發現,當時他眼中已經是物是人非。
我仿佛又回到了甜蜜的熱戀期。
因為他很忙,婚宴的酒店就我聯係了。
回到公寓,他繼續在書房處理工作,很晚了還在電話聯係。
我歎口氣,回房間睡覺。
「可媛,你說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梁冉愉,我警告你,別戀愛腦了!
這種事情不要天真,難道你想有一天人財兩空?」
「可是他好累,就是為了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我覺得我也應該…」
閨蜜楊可媛在電話那頭打斷了我。
「別了,大小姐,這不是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嗎?」
「不然他結什麼婚!」
好吧,我默默被數落不敢吭聲。
我知道可媛是為我好,畢竟這麼多年我都靠自己來的。
沒理由僅僅為了一場婚禮就輕易毀掉自己的堅持。
我抬手撫摸上今天新戴的卡地亞手鏈,是徐朔前年用獎金買給我的。
雖然是門店最普通便宜的款式,但我很珍惜,今天試婚紗才專門帶出來。
希望他能永遠給我普通但踏實的愛吧。
3
還沒等我安慰他,說可以先去掉一些不必要的花銷。
我就收到了短信,是那個我最熟悉的號碼。
「梁冉愉,我們分手吧,不合適。」
是誰拿他的手機跟我惡作劇?
我在微信問他「短信是什麼意思?」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紅色符號。
手機難道丟了?還是被偷了呀。
我有些納罕了,請假就回了公寓。
因為今天徐朔約談了客戶,下午會在家辦公。
一進門我就怔住了。
門口他的拖鞋不見了,玄關櫃上的鑰匙、外套也不見了。
一種隱隱的不安襲上心頭。
「徐朔?」
沒有人回應。
我急衝衝推開了他的臥室,空蕩蕩的,也收拾的很幹淨。
此刻心裏還有些僥幸,他最近也許都在書房睡覺。
又急忙推開他書房的門,空蕩蕩的,書架上的文件也都帶走了。
連一片廢紙都沒留下。
我坐倒在沙發上,撥通了那個備注未來老公的號碼。
嘟嘟嘟…
忙音了。
我又撥過去。
「喂?」
接通了,我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又趕忙把手機扶在耳邊。
「徐朔?徐朔…你為什麼…搬走了?」
「對不起,我好像說過了,我們分手。」
他的聲音沒有變,甚至和昨天誇我婚紗漂亮是一樣的音色。
如果不在意口氣裏的冷漠,會讓我以為這是一通尋常情侶間的通話。
我強迫自己鎮靜,不要衝動。
「那我們在一起九年,不合適這種理由你昨天才說,
而且婚禮也快布置差不多了。」
我還是忍不住吼出來,此刻一點體麵沒有了吧。
「如果分手,起碼見一麵說明白吧,短信分手,你夠潮了。」
對麵沉默半晌,回了我一句「沒必要。」
就掛斷了。
4.
短暫又漫長的兩天,我頹廢的臥在公寓沙發上。
餓了就點外賣,渴了就喝一家我很喜歡的果酒。
後果是我喝的胃疼,又吐了幾次。
我從來沒這麼潦草或者落魄過,像一個不修邊幅的難民。
眼睛也有點腫了。
我始終無法相信,我被莫名其妙的分手了。
直到婚紗店的店員打電話問我確認是否購買定製好的婚紗。
我才漸漸從夢裏醒來。
「抱歉,出了一些狀況,婚紗按地址送來吧。」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精心挑選的婚紗,憑什麼為了男人就不要。
手腕上的手鏈紐扣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從手上滑脫下了。
我趕忙去撈,撈住又送開了手。
手鏈摔在地上,窗簾透過的細碎的陽光灑在上麵。
還能看到鑽石閃爍而又模糊。
人家都拋棄我了,我還要這手鏈幹嘛。
我拖著疲憊的身心,去了公司。
本來打算請長假的,想著處理了和那個人的私事。
再散散心也好。
可是一進公司,發現大家都喜氣洋洋的。
哦,我忘了大家都知道我要結婚了。
該怎麼說,我還沒想好,我有些恥於談論自己的婚禮了。
我避開了人多的電梯,走了汙物電梯間。
裏麵的臭味不停的彌散,好像衝淡了我腕間噴的香水。
為了不讓人看出我的窘迫,我帶了墨鏡。
忍了好久,終於到了,我直奔經理辦公室。
希望別被同事發現。
之後就是簡單的交待了緣由,他爽快的批了我的假。
還說我有些不走運,錯過了難得的公司福利。
我胡亂的點頭,去收拾工位上的雜物。
「冉愉姐,你最近請假了還不知道吧!」
舒雅湊到我身邊,遞給我一袋禮盒紙袋。
「這是我偷偷給你留的,不用謝!」
我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她一臉八卦,好像高興我不知道,迫不及待的跟我分享。
「天呐,冉愉姐你好像斷網了,是咱們公司程總千金,她馬上要結婚了。」
「這是給每個職員的伴手禮,是大牌香水哦。」
自己的婚禮都焦頭爛額,收到別人的喜訊我似乎沒法真心恭賀了。
「啊,是這樣,謝謝舒雅,我最近要請假了,有事微信聯絡。」
她點點頭,還問我是忙婚禮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扯開了話題。
5
我連夜搬到了閨蜜可媛的別墅。
她父母都在國外忙生意,隻留下保姆照顧她。
而我再也不想看見那個礙眼的公寓,就隻能投奔我的“娘家”。
她在聽完我刻意避重就輕的描述後,還是暴跳如雷。
「什麼!徐、朔!」
「這個狗東西居然敢婚禮前拋下你,還tm短信分手?」
我隻哭過一個晚上,後來想起這件事。
隻剩下麻木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還辭職了,總之活不見人。」
死不見屍。
「他?那麼摳搜一個cheapman,舍得辭掉兩年爬上的主管職位?」
「沒事啊,別生氣了,可能我注定單身呢,這下好啦,可以一直陪你了。」
我盡量滿不在乎的與她開玩笑。
不知道現在是不是笑的比哭難看。
「等著!老娘給你找到他,就算鑽土裏也能找到。」
我看見她翻出不知道多少年前聯係過的號碼,大概是那些二流子富少吧。
開始給他們灌迷魂湯,商業互吹起來。
為了我的破事,還要辛苦楊大小姐屈尊了。
和那些她從來都看不上的人交際著。
我心裏泛著酸。
楊可媛,楊大小姐算是名副其實的A市名媛,人脈圈很廣,也許會有結果吧。
隻是我想,找到了大概也沒什麼用。
不管是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原諒他了。
從小到大,我也算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女,不論是外貌還是能力。
我也從不缺人追,是青春期懵懂時一封情書,讓我選擇了你。
可現在我是處處都能滿足自己的梁冉愉,還能稀罕你廉價的愛麼。
我從包裏取出那條手鏈,又看到了趁手的禮盒。
哦,是我們公司老板的女兒新婚禮物盒。
我隨意的塞了進去,找到你的那天,我會還給你徐朔。
帶著你廉價的像這條手鏈一樣的愛滾出我的人生。
6
還沒等我收到閨蜜的好消息,我已經知道了結果。
是工作群發的合照。
程總千金程昔夏和她未婚夫。
程昔夏我見過她兩麵,是很漂亮的女生,嬌俏可愛的類型。
而她的未婚夫......
就是和我分手,人間蒸發數天的徐朔。
我盯著那張照片很久,直到屏幕自動熄滅。
我從沒想過他們能聯係在一起。
那天,他來接我下班。
程昔夏正好來給她爸爸送親手煲的湯。
就撞見過一次而已。
我和她打了招呼,她看了徐朔一眼。
還誇我們般配,郎才女貌......
為什麼,僅僅有過一麵之緣就能訂婚呢?
我和他九年的時光卻比不過一見鐘情嗎?
我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
知道了他是華惠集團的女婿,哪裏還愁找不到他。
華惠在市中心有一家商場,如果他們要舉辦訂婚宴或者挑選鑽戒一定會去。
我翻出行李箱裏那條黑絲絨的連衣裙。
配了珍珠耳飾,還有CELINE給Vic的年終禮物項鏈。
又化了個十分商務專業的妝容。
我必須從氣勢上先把這位華惠千金踩在腳下,就算被拋棄的是我。
也是渣男看上了你的錢。
我開走了閨蜜的車,一路疾馳到了華惠商場。
點了一杯下午茶,用職員證進了貴賓休息室。
「徐朔,你看我穿這身還不好看?」
「嗯…特別好看,我來幫你係帶子。」
幾天不見,兩人已經這麼如膠似漆了。
我拍下了照片,伴隨著快門聲。
程昔夏見到我,先是一愣又有些尷尬,「冉愉?」
「程小姐,恭喜你快要結婚了吧。」
她點點頭,又邀請我參加婚禮。
「婚禮我不方便去了,因為我是徐朔前女友,
並且都到過談婚論嫁了。」
徐朔緊蹙著眉,「冉愉,有什麼我們私下說,別當著…」
「好啊,那要借走程小姐的未婚夫一會啦,因為他還沒正式通知我分手呢。」
我的話好似驚雷一般,整個休息室安靜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