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你這是何意?你記錯了,不是這一輛,跟我走,公主府的馬車在那邊。”
李靜容顧不得風度,焦急地過來想拉我下去。
可李靜婉安排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個個身上都帶著功夫,硬生生把李靜容隔開了。
“哪裏來的潑婦,休得無禮!”
我衝那幾人擺擺手,叫他們放開了李靜容:“無妨,我認識的,不必管她們,走咱們的就成。”
一路上公主府的馬車緊緊跟在我們商隊後麵,好像生怕跟丟了。
在臨近京城的時候,她們母女才終於鬆懈了幾分。
車隊休息的時候,謝念婷站在我馬車窗外,一邊問一邊向裏好奇張望著。
“原來阿爹還是回京城啊,害得我和阿娘緊張了一路,阿爹為何不坐公主府的馬車?還是亭山叔好,他可沒你們文人那些彎彎繞繞的。”
我並不想搭理謝念婷的話。
這孩子幾年不見,身上全是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謝念婷卻自顧自地上了我的馬車,看見我給謝思蘭拿的果幹,直接放進了自己嘴裏。
“呸,好酸呐,我不愛吃酸的。”
我沉下臉:“這不是給你的東西,你這些年一點禮數也沒學嗎?”
謝念婷撇撇嘴委屈道:“亭山叔說了,我是公主的女兒,可以不拘小節的。”
給李靜婉做的披風有幾針沒繡好,我沒空再理會謝念婷,趁有時間趕緊拿出來改改針腳。
謝念婷眼尖,瞧見了那款小一點的,那些刻薄的話突然堵在了喉嚨裏,嘟嘟囔囔道:“阿爹還是喜歡做這些沒用的東西,亭山叔說了這樣不算男人,況且孩兒如今身量早就長了......”
謝念婷以為這是做給她們母女的?
記得當初我為她們縫製衣服的時候,她們總是滿臉嫌棄。
“阿爹的手隻會繡花和拿書,可亭山叔的手卻拿得起劍,我不需要一個這樣沒用的阿爹!”
說完就把我熬夜縫製的衣裳都踩在了腳下。
從那之後,我不會再給她們縫一件衣服。
可這次沒等我反駁這不是給她的,謝念婷已經蹦蹦跳跳回到了李靜容身邊,眉飛色舞地說些什麼。
李靜容看向我的方向,露出了一抹會心的微笑。
我趕緊把車窗的簾子放下,不想再多看那對惡心母女一眼。
到了京城外最後一個驛站時,我看到路邊有賣酸杏子的,叫停了馬車下去買了些,謝思蘭最愛吃這種酸酸的果子了。
謝念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陰惻惻開口:“阿爹記性好差,婷兒吃杏子會起紅疹的......”
我直接開口:“這又不是買給你的。”
謝念婷漲紅了臉,氣鼓鼓地回了她娘那裏。
到城門的時候,李靜容說要和我再談談。
“這次回府,你和亭山當眾認個錯就好,當年他因你家才受傷,我不能不管他,便給了他一個駙馬的名分,這些年亭山為公主府盡心盡力,對待婷兒也如親生父親一般,整個京城沒一個不說他好的,你做我的麵首也不算辱沒。”
我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若是穆亭山真疼謝念婷,又怎會將她教成這副不知禮的模樣。
謝念婷見我不說話,忙在一旁幫腔道:“對啊,亭山叔性子爽利,阿爹回去隻要不再犯從前的毛病,亭山叔是不會為難阿爹的。”
我皺眉:“誰說我要回長平公主府?我有自己的家要回。”
李靜容無奈道:“謝晉,尚書府早已經落敗了。”
我無語道:“我回我妻子家啊。”
李靜容和謝念婷還沒反應出公主府和妻子家為什麼不是同一家時,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童徑直撲進了我懷裏。
“阿爹,你終於到啦!”
李靜容母女同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