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頭痛欲裂,渾身酸乏。
陸眠雙手撐著冰冷的地板,站起身。
她不是邊看小說邊走路然後出車禍了嗎?怎麼在衛生間裏?
陸眠皺著眉,低頭打量著自己,紅色禮服?!她從未見過這樣華麗精美的長裙!
麵前就是一方鏡子,陸眠抬眸時,整個人都傻了!
發絲淩亂,厚重的妝容浮在臉上,臟亂不堪,最重要的是,這不是她的臉!
“醜死了!!”
陸眠狠狠罵道。
隨之頭一陣劇痛,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叫陸眠,是商業巨鱷霍廷霄的妻子。今晚的酒會上,她的塑料閨蜜沈蔓在霍廷霄的杯子裏下了藥,意圖把陸眠送上霍廷霄的床上。
但陸眠卻因為喝醉酒,不爭氣的摔暈在衛生間裏。
等等......陸眠,霍廷霄,不是她剛剛看了小說裏麵的主角嗎!不對,陸眠是男主的炮灰前妻啊!
她穿書了!
按照原書的劇情,陸眠昏倒,霍廷霄喝了那杯酒後順理成章地和原書女主徐思顏睡在了一起。
霍廷霄平生最厭惡的就是算盡心機的女人。
第二天霍廷霄就查到是陸眠在杯子裏下藥,逼迫陸眠簽訂一紙離婚協議書,又派人把她扔到一個荒郊僻野的島上任她自生自滅。陸眠就是被島裏的凶猛動物撕成肉片身亡的......這簡直比直接要了她的命還狠!
想到這裏,一股寒冽的涼意從骨子裏躥到身體的每個細胞裏!
不行!
她要保命!
陸眠飛快地把醜陋的妝容洗掉後對著鏡子點了點頭,這張素淨的臉還算清秀,五官精致,她很滿意。
陸眠來到酒會會場。
目光在四下尋視著霍廷霄的身影。
原書裏寫道他今天穿的黑白拚接高定西裝,陸眠目光鎖定。
男人西裝革履,下頜棱角分明,鋒利如刀,麵色是常年不變的冰冷,薄唇微抿,五官精致得恍如神袛。
就是他了!
表麵鮮麗奪目,內心卻是個嗜血狂魔,把原主害得那麼慘......
想起來陸眠都覺得驚恐。
“霍廷霄!”
陸眠突然瞪大眼眸,眼看男人晃著手裏的紅酒杯,正要喝下去,她動作迅捷地跑過去奪走高腳杯!
這杯酒要是下了霍廷霄的腹中,她小命就沒了!
“你又想幹什麼?”原本正在跟客戶交談的霍廷霄轉過頭,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臉陰沉。
如同淬上了冰的聲音讓陸眠捏著杯子的手微微發顫。
這可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要了她命的男人!
要是把杯子摔地上,那霍廷霄對麵的客戶必然會生氣,霍廷霄是個工作狂,他這單生意沒了,陸眠估計同樣要死翹翹。
她拚了!
她抬起頭,眼眸雪亮,舉著高腳杯向客戶敬酒:“他今天喝了太多酒,作為夫人我蠻心疼的。所以這杯我代霍廷霄喝。我幹了,您隨意!”
話音剛落,陸眠舉起大半杯紅酒就仰頭飲盡!
緊接著明豔一笑。
“霍夫人果然好魄力!”客戶朗然笑著。
霍廷霄卻麵如沉水,一雙淩厲的眸子如同藏了千萬把利刃,向陸眠刺去!
“陸眠,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她從來都隻叫他老公,目的就是在眾人麵前宣示主權。
今天突然玩這一出,她想幹什麼?
霍廷霄死死地盯著她,仿佛恨不得要把她整個人盯穿似的。
冷,冷得瘮人......
陸眠被嚇得渾身都僵了一下。
保命要緊,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把空空如也的杯子揣回霍廷霄的懷裏,極力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沒、沒什麼。祝你們玩得愉快!”
說完,瘦小單薄的背影就溜了出去。
剛到走廊,陸眠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這藥效怎麼來得這麼快?
她一向為自己的自控力感到自信,但這一刻......她產生懷疑了,確實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這種流氓藥的藥效!
當她要滑到地板上的時候,一隻手勾在了她的腰上!
“啊!”
陸眠發出低聲的驚叫,卻在藥物的催情作用下,這一聲顯得柔媚至極。
“跟爺走吧。”略顯肥胖的男人滿臉猥褻地望著她。
“你是誰......”堆滿肥肉的油膩麵孔讓陸眠感到惡心,極力想要扒開他的肥豬手,抬臉怒目望著他,“放開我!”
“我是誰?”
男人笑了笑,猥瑣的目光在陸眠身上遊移,“圈裏出了名的劉導,不知道嗎?跟了我,保你從十八線升到三線。這小臉,也長的不錯。”
說著,他伸手就要撫向陸眠幹淨的臉......
很明顯,她被當初十八線小明星了,這個男人要潛規則她。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陸眠狠狠呸了一聲:“滾開。”
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卻因為四肢乏力險些跌倒,男人立刻上前把她緊緊摟住!
“鬆......鬆開我......”
藥效上頭,陸眠麵色緋紅,胸口劇烈地起伏,喘著大氣,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一腳踹向男人。
他麵色突變,暴怒地抓住陸眠的頭發:“敢打我?!告訴你,今天被我碰上,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啊!”
男人用蠻力扯著她往包房裏走,頭皮傳來一陣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
完了......
陸眠一陣恐慌......
“霍、霍總......啊!!!”
男人的哀嚎聲響起,陸眠突然被鬆開。
她抬眼一看,隻見霍廷霄挺拔如鬆柏的身影立在麵前,而猥瑣的男人已經轟然倒地,捂著褲襠嗷嗷慘叫!
霍廷霄救了她?!
“不想被雪藏的話,現在就滾。”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男人看到霍廷霄,雙眼布滿恐懼,立刻灰溜溜地跑開......
而陸眠已經支撐不住了。
醉酒,加上藥效,她理智逐漸被吞噬,全身燥熱且無力,隻想找一個冰涼的地方靠著。
陸眠赤紅著臉,發出低低的聲音,作勢要把禮服領口的扣子都解開。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