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念是縣城裏考出來的一對青梅竹馬。
進入大學後,美麗的李念禁不住花花綠綠的誘惑。
她變心了。
她為自己的變心找了個理由,說我愛上了校花。
好吧,都隨她。
五年後,我跟當初的校花女友在夜市擺地攤兒。
李念跟她的富二代男友路過,一臉炫耀加鄙夷地看著我。
“喲,好美的頭繩啊。”
“我出雙倍的價錢買了。”
“就當是扶貧!”
——
我跟邢思語在哄鬧的夜市中擺地攤兒。
賣各種小飾品,旁邊,還支著一個烤玉米的爐子。
李念傍著她的富二代男友路過。
五年不見了。
她還是很美,隻不過跟小縣城的時候相比多了幾分的嫵媚。
李念看著那滿攤兒的便宜貨,又看了看那略有些臟亂的烤玉米的爐子。
略微的搖了搖頭,似是在為我和邢思語感到可惜。
“何浩,邢思語。”
“大家都是同學,你們混到這種地步,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我怎麼著也會幫一幫你們的。”
邢思語莞爾一笑。
擺出大家閨秀的姿態。
回道:“謝謝。”
“你讓我擁有了何浩,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李念的臉色,現出破防的尷尬。
“哼,你們倆處了這麼多年了!”
“還不膩?”
“我可是男朋友都換了好多了,每一個都是那麼的優秀。”
接著,李念又補了一句。
“遠遠強過何浩。”
我淡淡一笑。
說道:“可是,他們每一個都不娶你。”
李念的臉色,變得羞紅。
她專挑有錢又有顏的男人交朋友。
這麼久了,標準從來沒降過。
結果,也從來沒有改變過。
談一個,吹一個。
從來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把她領到家裏做“少奶奶”!
李念看了看身邊的富二代男友。
然後,緊緊的握住男人的手。
說道:“劉力強會娶我的。”
“他答應過我。”
男人一臉鄭重的點著頭。
無聲的“誓言”讓李念更加的放心。
禁不住臉上笑開了花兒。
隨後,她自負的看著我和邢思語。
頗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邢思語看了看一旁停著的法拉利。
向劉力強問道:“劉先生,那是你的車嗎?”
劉力強眉頭一皺。
說道:“當然啦。”
李念重複了一遍。
“錯,是我們的!”
劉力強跟著附和道:“對。”
“是我跟念念的。”
邢思語嬌笑一聲。
說道:“好吧,你們說是就是好了。”
李念一臉的得意。
說道:“三百塊,我包下你們的頭繩和發夾。”
“就當是扶貧了。”
一邊說著,李念一邊把三百元的大鈔甩在攤床上。
看著這三百塊錢。
我跟邢思語對望一眼。
然後,思語說道:“三百元?”
“買不了一點兒。”
“我們這裏最便宜的一支發夾都要五千元。”
李念所不知道的是。
這些所謂的地攤貨,都是邢思語所淘汰的高奢名品。
就算打了兩折拿出來賣,都很少有價值一萬塊錢以下的貨。
李念神色一怔。
“哼,強行裝逼有意思嗎?”
“你們沒有我過得好,就自抬身價。”
一邊說著,李念一邊收回了那三百塊錢。
看得出,李念對這三百塊錢還是挺在意的。
邢思語拿出其中一支很不起眼的小飾品。
遞向李念。
說道:“拿去吧。”
“同學一場。”
“算是送你的小禮物。”
李念長期遊走在各大高奢商場。
她雖然不是名媛,卻也不缺對侈奢品的鑒賞能力。
這可是全球限訂版的手環。
李念一臉的吃驚。
她不想被現實打臉。
極力的否定著:“邢思語,這支索菲雅手環一定是假的。”
“沒錯,假的,真不了!”
真的索菲雅手環,一隻就要九十二萬。
李念買不起,她便覺得邢思語過得都不如她,怎麼買得起?
可是,我向李念問道:“那麼,請問,假的索菲雅要多少錢?”
李念頓時怔住了。
假的?
就算是假的,市場上的均價也要五萬塊錢。
邢思語會這麼大方,把這麼好的東西送給她李念?
李念的眼中現出了掙紮。
既想要這麼好的東西,麵子上又掛不住。
畢竟,站在邢思語身邊的我。
都是她曾經拋充掉的“物件”。
我向李念“嗤”地一笑。
“不要太克製了。”
“想要就伸手接著吧。”
“思語的好東西多著呢,不差這一件了。”
我的話,狠狠的刺激到了李念。
她終於收起了想要接過那手環的念頭。
李念故作鎮靜的向我跟邢思語說道:“老同學,我認識好多貴圈的名流。”
“有機會,我介紹他們來照顧你們的生意。”
李念知道,邢思語這小攤子上的任何東西,都不是她能買得起的品牌。
所以,也隻能在口頭上討些便宜。
隻見,她跟劉力強走向不遠處,上了那台法拉利。
李念三步一回頭,看向我和邢思語。
臉上充滿了自豪的笑容。
似乎,隻有這台法拉利才能給她找回麵子。
邢思語微微的苦笑。
說道:“何浩,知道嗎?”
“那台車是劉力強租的。”
我奇怪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邢思語說道:“因為,出租那台車的租賃公司,就是我們邢氏擺不上台麵的一家子公司。”
我苦笑一聲。
向思語說道:“看來,這一次李念又要白白被男人給玩弄了。”
......
李念是我的初戀。
在我們那家小縣城裏讀書的時候,我們的感情一向很好。
後來,我們一起來到省城讀大學。
她就變了。
大學裏有太多的帥哥和有錢人家的孩子。
李念的美貌很突出。
她成了“搶手貨”。
而站在她身邊的我,頓時就“不香了”。
在縣城時,我是尖子生,是十裏八村的“俊後生”。
但是,跟省城的男生相比,我的條件可就差得遠了。
漸漸的,李念開始疏遠我。
我找她逛街,她不去。
我約她吃飯,她說她在攻課。
我信了。
李念跟我說的話,我一向都堅信。
我始終覺得,我們自小長大的感情,是堅不可摧的。
直到有一天,她說她去醫院看病。
可是,我卻看到她跟校草在情侶一條街的小旅館走出來。
我才知道,她一直在騙我。
而我,還傻傻的,跟在她的屁股後麵當舔狗!
......
我覺得我的一廂真情全都錯付了。
為了李念。
我大冬天端著熱氣騰騰的餃子等她下課。
隻為了能讓她吃上一口熱乎的。
可是,換來的隻是她的一句“不好意思,我不餓。”
然後,她就一把將我辛辛苦苦包的餃子摔翻在地上。
我含著淚,把那些餃子撿起來。
用開水洗幹淨,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我承認,我很窮,我舍不得扔掉這些珍貴的食物。
我把家裏的生活費攢下來。
給李念網購,買好看的衣服。
可是,李念卻當著她閨蜜的麵前。
撕爛了我的一片心意。
為了顯示她的高貴。
她不停的向我嬌喝著:“何浩,你買這種東西送誰呢啊?”
“我是什麼檔次?”
“也會穿這種網購的垃圾貨色?”
她和她的閨蜜們一起嘲笑我。
讓我恨不能有種跳樓的衝動。
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在縣城的時候,她對我知冷知熱。
還給我買禮物,織毛衣。
自從來到了這個花花世界,她見到了太多高品質的東西。
我也陸陸續續的聽說,她開始跟校草約會。
好像,跟社會上的大哥也在暗中有來往。
我決定,放棄了。
李念己經不是以前的李念。
我還死守著我認為彌足珍貴的愛情有什麼意義?
但是,每當我幾天不聯係李念的時候。
她又會主動的哄我。
“哎呀,何浩,咱們這麼久的感情了。”
“怎麼又生悶氣了啊?”
“乖,不要生寶寶的氣好嗎?”
“我隻是這幾天忙。”
“等我對功課理出頭緒來,我馬上就跟你約會。”
於是,我又信了。
我信她心裏還有我。
我也信她,隻是因為功課忙,才暫是跟我疏遠。
一次,兩次......
每次她都是如此。
當她在外邊跟帥哥,跟有錢人發展得不順利的時候。
就在我的身上尋求安慰。
等到她在外邊又有了新的目標。
又立刻把我甩到一旁,十天半個月 不理我也是常事。
我天天守著微信,隻盼著能有她的一點消息。
可是,當我看到她花錢如流水,換品牌衣服就跟翻書一樣快。
我就什麼都懂了。
李念她隻是把我當成舔狗。
我是她魚塘裏養著的一條不起眼的魚。
而且,她在城市裏,學會了PUA。
她把這些PUA技巧全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把我搞得每天吃不香,睡不著。
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僵屍一般。
......
傍晚,天很熱。
我怕李念會吃不消。
買了好多的冷飲,準備給她送過去。
她的閨蜜卻告訴我。
李念坐上杜少的法拉利出去“兜風”了。
我心中一陣的苦笑。
大晚上的,什麼兜風啊。
估記,應該是一整夜不會回來了。
李念出去“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每一次她都找理由“哄我”。
告訴我,她隻是出去應酬,隻是為了給自己的事業鋪路。
我又不傻。
怎麼會不懂她到底出去做了些什麼。
我連她藏在背包裏的套兒都發現了。
她就算再找理由騙我,又有什麼意義?
我的心,如同墜到冰窖裏。
漫無目的,走在樹蔭下。
這裏是我跟李念初來大學校園時,經常散步的地方。
那時,她對我還很好。
物是人非。
現在的她,早都變了。
......
第一次見到邢思語,就是在這個傍晚。
她穿得很破,正在做義務勞工。
隻為了賺那一個月三百塊錢的勤務費。
我很可憐她。
我把自己買的冷飲分了一大部分給她。
然後,我自己隻吃了一點。
我們坐在樹蔭下一起吃。
我還把自己的生活費分給她一半。
就是因為我可憐她。
我己經很難受了。
但是,我卻想把正能量帶給邢思語。
她問我,為什麼要對她這麼一個醜八怪這麼好?
我仔細看去。
借著月光。
隻見她因為勞動時間比較長,滿臉的熱汗。
雖然看不清她的真麵目。
但是,卻看得出一臉的泥濘。
我說道:“因為我想讓你開心一點。”
邢思語臉上充滿了疑惑。
“同學,你不圖回報嗎?”
我說道:“不圖。”
“今天過後,你是你,我是我。”
“大抵,我們是很難再遇到了。”
我準備拔出李念的泥潭。
眼前的邢思語,對於我來說,一樣是透明的。
我幫助她,隻是覺得她跟我一樣是可憐人。
一個長得醜,又很窮,靠打零工來賺錢的女孩子。
我能圖她什麼呢?
邢思語說道:“如果我說,我還想跟你再相遇呢?”
我聳了聳肩。
說道:“那就看緣份吧。”
“我這種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遇見我,未必是什麼好事。”
邢思語說道:“明天學校的舞蹈隊彙報演出。”
“誠邀你的參加。”
我心想,邢思語這種顏值,應該是進不了舞蹈隊的。
有可能,她是其中的保潔?
或者,是什麼外勤人員。
同樣的,我出於可憐她。
我不想讓這個靠一個月賺取三百塊錢的女孩子失望。
便答應了她。
“好的,到時候,不見不散。”
邢思語問我:“你的名字?”
我說道:“我叫何浩。”
在返回寢室的途中,我不禁悵然若失。
我是一個沒有人疼的男人。
竟然愛心泛爛。
還去同情另一個可憐人。
也不知是誰更可憐一些。
算了,做人善良一點總歸是沒毛病的。
對邢思語這個可憐女孩好一點,也算是發揮一下正能量吧。
......
深夜,半睡半醒之間。
李念給我打來了電話。
從她的語音中,我聽出了醉意。
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
“喂,你狂什麼狂呀?”
“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
“哼,你逼我打掉孩子,我們學校可是有個傻子願意跟我生孩子呢。”
我的心,直發顫。
李念這是喝多了,把我當成了她的情人。
我說道:“李念,你打錯電話了。”
電話那頭,一陣的安靜。
隨後,李念的聲音再次響起。
“何浩,我心裏一直有你。”
“我跟別的男人都沒有認真,你相信我。”
相信她?
我說道:“沒錯,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你跟別人出去開房,我信你。”
“你跟男人有了孩子,我一樣信你。”
我的話,說得很平淡。
我己經當李念是透明的。
她愛怎樣就怎樣。
我隻要消除掉心裏對她的懷念,以後就是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