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否,我媽是舞蹈老師,氣質當然好。
本來借運這事沒發生也就罷了,沒發生的事,扼製也就罷了,我也沒必要趕盡殺絕。但是趙玲玲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媽媽。
她找了一些混混流氓侵犯了我媽媽,我家破產了。我爸到處打工,我也到處兼職還錢。
我媽是舞蹈老師,本來就是穩定的工作。
但有天我回家,爸爸一直抱著媽媽不說話。
我看著平日裏溫柔的媽媽,披頭散發,顫抖的被爸爸抱在懷裏。嘴裏還一直說,讓我去死吧,阿政,讓我去死吧,我不想活了,眼裏還一直流著淚。
我平日沒見過這樣的媽媽,我看見爸爸隻是一直抱著她,抱的很緊,我看到了爸爸顫抖的手。
我不敢問發生了什麼,隻是做好飯坐著等他們。
後來不知道爸爸對媽媽說了什麼,我們最後坐在一起吃了飯。
第二天爸爸出去工作了,我做了早餐,等著媽媽一起吃飯。
開始媽媽一直沒說什麼,後來吃完了就開始說話,說,黎黎長大了,會做飯了,媽媽真的好開心。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兒,但是媽媽平時也誇我,就沒說什麼,隻是暗自留了心。
後來媽媽說,黎黎今天不用陪著媽媽了,去上學吧,我會告訴你爸爸的,你以後要照顧好爸爸哦,今天晚上回來記得給媽媽買個小蛋糕好嗎。
我不敢走,我說在家學習也沒事的,我感覺媽媽今天太不對勁了。
但是媽媽生氣了,說你再不走,我就生氣了,就被媽媽推了出去。
我沒想到平時溫溫柔柔的媽媽力氣會是那麼大。
我被推了出去,我一直在砸門,但是門卻打不開。
我慌慌張張的拿起手機給爸爸打了電話,好幾次都沒按到撥號鍵。
我著急的說不清,我告訴爸爸:「媽媽讓我去學校,還讓我給她買蛋糕,我說不去,媽媽就把我推出來了。爸爸,媽媽不讓我進去,我的鑰匙還在家裏,我進不去。」
我爸說我馬上回來,就掛斷了電話。
我使勁敲著門,自從我家破產後我們就租了個房子,在頂層,沒有電梯。這時候大家都上班去了,根本沒有人。
我又沒帶鑰匙,我著急的下樓,希望爸爸快點來。
我一直跑一直跑,感覺喉嚨裏幹澀的難受,六層的步梯感覺像跑不下去一樣。我不敢想會發生什麼,隻想趕緊見到爸爸。
我在小區門口看見了氣喘籲籲的爸爸,我們兩個兼職的地方離這個小區很近,我看見爸爸來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時,看見一道身影從樓頂墜了下來,還穿著我熟悉的白色裙子。
「媽媽。」
「阿鳶。」
我看著那白色衣裙被血浸染成了紅色,我隻看到滿眼的紅,到處都是血。
我想叫,叫不出來,感覺喉嚨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眼淚止不住的從臉頰上流過,我記得那是滾燙的。
爸爸抱著躺在在血泊裏的媽媽,失聲痛哭。
我跪在爸爸麵前,說不出話。
再出聲的時候,聲音嘶啞的厲害。
「都…都怪我,我…不該出去,我不該…出去的,都是…都是我的錯。」
「我該…我該去上學的,我該…乖乖聽話的。」
「要是…要是我答應給媽媽…給媽媽買蛋糕就好了,那媽媽就…就不會生氣了。」
「都…都…都是我的錯。」
我想說一句完整的話,但說出來的話是斷斷續續。鼻子酸澀的難受,心裏也難受極了,渾身發冷,提不起勁來,又感覺血熱的厲害。
血是熱的。
我最後隻記得滿眼的紅,醒來爸爸已經處理好了一切,爸爸說我已經昏迷了兩天。
看著眼前頭發斑白的爸爸,眼底發紅,不知道是熬了幾天。
我記得那時候我在想,原來人真的可以暈倒好幾天,頭發也可以一夜斑白啊。
我不知道的是,我爸在我暈倒後去找趙玲玲她爸借錢,給我媽媽準備後事。但趙玲玲她爸說,錢都投出去了,沒有流動資金,然後就把我爸拒絕了。
我爸爸對她爸爸多好,很多項目都介紹給了趙氏,還幫忙投錢。
直到我爸去世,我跳樓自殺後才知道這些都是他們算好的。
我好恨啊,趙玲玲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