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偷了我開過光的轉運水晶項鏈。
拒不返還,強詞奪理。
「這麼多年你沒有給我們李家添丁,你還有臉戴首飾?」
戴了項鏈一天後,她被狗咬了。
戴了項鏈二天後,她被車撞了。
......
我長舒一口氣,「好水晶,真給你主人出氣。」
但奇怪的是,
項鏈拿回以後,我經常莫名心慌心悸。
01
上周六我去廣仁觀遇到一個大師,大師給我解惑,說中我很多事。
大師說可以幫我改善自身氣場,於是我花了五位數的價格買了一條轉運水晶項鏈。
那天,下班回家之後,我在房間的浴室洗澡,項鏈就放到我的床頭櫃子上。
婆婆經常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借著做衛生的名義闖進我們的房間。
我洗完澡出來,一看那床頭櫃上頭空空如也。
我的項鏈不見了。
這個家裏隻有我、我老公李傑,還有我婆婆。
我老公還在加班,那時隻有我和婆婆兩個人在家。
項鏈不見了,不用說肯定就是她拿的。
我趕緊走出客廳,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好聲好氣地問她:
「媽,收拾東西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的項鏈?我項鏈不見了。」
「我可沒拿你的項鏈,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什麼意思啊?說我偷拿你東西是不是?」她一臉凶狠。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是厲害,什麼叫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合著我不上班呢?這個家的房貸我也在還呢,再說了,每天晚上都是我做飯啊,何來「好吃好喝供著我」的說法。
我不能跟她撕破臉,壓製住心中的怒氣,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看我項鏈不見了,來問問有沒有看到。」
她像吃了炸藥一樣,很衝地朝我說了兩個字,
「沒有!」
這麼多年她一直用這種態度對我,就因為我多年未懷孕她看我不順眼。
平時多說兩句她還會倚老賣老,
「我都五十多歲了人到老年還要被兒媳婦欺負。」
我敢怒不敢言。
02
我沒放棄尋找項鏈,根據我豐富的尋找失物的經驗,我覺得項鏈就在她房間。
於是我趁她出去遛彎兒的時候,潛入了她的房間。
翻箱找了幾個抽屜,終於被我找到。
我拍了照,錄了視頻作為證據,準備去質問她。
證據確鑿,看你這次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一回來我就站在門口,抱著胸問她,
「媽,你不是說沒拿我的項鏈嗎?怎麼在你的抽屜裏找到?」
「你亂翻我的東西?我怎麼知道這東西在我的抽屜裏,你說在就在?你別血口噴人汙蔑好人。」
她眼神躲閃,一口氣劈裏啪啦說了一堆,口水差點噴我臉上。
我就知道她會抵賴,我冷笑一聲,當著她的麵打開了我當時錄的視頻,
「視頻都在這兒呢還抵賴,你老人家喜歡項鏈,可以跟我說,我給你買一個新的,偷東西算怎麼回事兒?」
她見自己理虧了就開始胡攪蠻纏,坐在沙發上哭泣,還專門給李傑打了電話,
「兒子,你媽真是命苦啊,我好心來給你們做飯,每天像保姆一樣辛苦,還要被冤枉偷東西。」
李傑加班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我冷冷的站在旁邊,婆婆整個人坐在沙發上強詞奪理、流淚哭泣。
李傑家境還行,但他是單親家庭,從小跟他媽相依為命長大。
我們結婚之後他就把他媽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了,這一住就是五年。
他媽媽,也就是我婆婆,小毛病多,過分極端節儉、摳搜小氣、是非不分等等。
這期間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們之間是摩擦不斷,我早就忍夠了。
他一回來我就已經預料到了後續發展,他一定是站在他媽那邊兒的。
「小柔你年輕,作為小輩就讓讓她不行嗎?這破項鏈我看也就那樣兒,你就給她唄。」
我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我的東西被偷了,還要被說不尊重長輩,這合理嗎?
「我憑什麼給她呀?這是我買的,要拿也可以,把錢給我我賣給你。」
03
這是我用我自己的工資買的,價錢說不上貴也不算便宜。
就他們母子倆這摳搜的性子能舍得花錢買嗎?我猜到他不可能願意出錢買。
李傑沉默片刻掏出手機微信轉賬,「我買,我出錢,我這就轉賬給你。」
他說得信誓旦旦,立馬就給我發了200塊錢紅包,備注寫上:項鏈價錢。
一看我都笑了,200塊錢打發叫花子呢?我可是足足花了比這多幾百倍的價格買的。
「200塊不夠,給我轉28968塊。」我冷聲道。
「多少錢?」李傑震驚的聲音加上他扭曲的臉,讓他整個人麵目猙獰,「張雲柔你個敗家老娘們兒,你花2萬多塊錢買一個破項鏈?」
「怪不得咱家這麼多年沒起色,就是有你在這個家裏才風氣不好。」
「住著我的房子,花我的錢你還敢這樣對我媽。」
「趕緊給我滾!」
這點錢要是換做從前,他絕對不會這樣說我。
結婚五年,他對我的愛恐怕已經消磨殆盡了。
李傑把我趕出了家門。
其實從很久之前開始他就這樣,每次我和婆婆吵架的時候他都偏袒婆婆。
他的做法傷透了我的心,我早就萌生出了和他離婚的想法。
這一次心裏終於落下了那個石頭,從研三到現在,這麼多年的感情終於是要告一段落了。
也許從一開始在一起就是錯的。
「我要跟你離婚,李傑。」
李傑或許是受婆婆教唆,或者是對我有很多不滿,我一提出他立刻就同意了。
在他們家裏簽完字,我想起導致離婚案的導火線——那條轉運水晶項鏈,還沒拿回來。
此刻它正明晃晃的掛在我前婆婆的脖子上。
我好心提醒她,
「希望你們把轉運水晶項鏈還給我,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項鏈可是開過光的,除了主人,其他人戴可是要倒黴的。」
04
前婆婆聽到我這樣說,勃然大怒,
「你個晦氣的死丫頭,竟然還敢詛咒我,你怎麼這麼惡毒?」
她伸出兩隻手臂直直的向我衝過來,嘴裏大喊道,
「嘴巴不幹淨的死丫頭,我要撕爛你的嘴。」
離婚之前我還敬重你是個長輩,這都離婚了,我還能讓你打嗎?
我擼起袖子直接上去幹,
「死老太婆,你真拿我當軟柿子捏呢?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樣的媽李傑有出息才怪了!」
李傑在這時候至少還算個男人,沒有跟著他媽一起上來打我一個弱女子,隻是拉架也攔不住我們的怒氣。
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我臉上掛了兩道彩,她被我薅了幾撮頭發。
這樣一鬧,雙方都撕破臉了,我是再也不想看見他倆了。
離婚之後我就正常上下班,刷點短視頻,聽點音樂,喝點小酒,好不自在。
要不說這個短視頻平台的大數據推送能力這麼強呢?我的賬號從來沒有關注過任何熟人,但係統就能給我精準推送我前婆婆的視頻。
在視頻中她加上夢幻的磨得臉皮都看不清的特效,對著口型唱歌。
她的脖子上依然掛著那一條我沒有拿回來的水晶轉運項鏈。
評論裏清一色都是老頭兒老太太互相暖場的評論。
修水管老大哥: 真漂亮,謝謝友友,[玫瑰花][玫瑰花]
風平浪靜:琴姐,晚上好![玫瑰花][玫瑰花]
天空翱翔的鷹:美女,晚上好。[愛心]
這幾百個評論裏有一條獨特的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
王三水:你這個是水晶轉運項鏈,如果不是你的要快點拿下來,否則會倒黴。
這一條評論沉到了底,前婆婆特意翻出來回複他:「小柔,好久不見。這條項鏈是我的。[微笑]」
小柔?看來她是把這個評論的人錯認成我了,她還以為我追項鏈追到她的視頻評論區來了。
不過我一開始看到這條評論的時候,也恍惚了一下。
因為這就跟我當時在他們家打架之前說的話差不多,但那評論確實不是我本人發的。
我點進去王三水的主頁顯示是一個私密賬號,頭像是一個古風古韻的背景。
我估計他是一個研究玄學的道人,可能看出了問題,好心提醒吧。
05
日子也過了這麼多天了,這項鏈又是我花好幾萬塊錢買的,總不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我不想和他們倆見麵,於是就給李傑打了電話。
李傑和他媽都挺難評的,但相對來說,我和李傑還能溝通兩句。
我從利害關係說到上升價值,李傑終於有一些動搖,
「那我跟我媽商量一下。」
聽到他說要跟商量的時候,我的心就涼了半截。
因為在我跟他在一起的這五年裏,家裏從來不存在什麼好商好量。
一直都是他媽說什麼他做什麼,純純一個媽寶男。
果不其然,李傑的電話在第二天打了過來,我趕緊接起,說話的人卻不是李傑,而是我那偷東西的前婆婆。
「這個項鏈是我的!你自己的項鏈弄丟了怪我?這麼多年你沒有給我們李家添一個子孫,我還沒說你呢。」
「我最後再說一遍,這個項鏈是我的,我有付款記錄,你再來糾纏我就報警了!」
前婆婆尖銳的電流聲音傳來,不分青紅皂白把我說一通,也不等我問她,說完「啪」的把電話掛下。
沒一會兒李傑的微信就給我發來了一條消息,是一張微信付款截圖,付款金額就是28968,拙劣的技巧任誰看了都想笑。
我心裏很是無奈,為了霸占我的項鏈,一個五十多歲老太太還特意去p了一張圖。
有這腦子清華都考上了吧?
前婆婆再次拒絕還項鏈,在那之後我的工作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因為新項目要開始了,我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沒有精力再去管項鏈了,想著以後再找她算賬。
當然,我心裏還有一個幽暗的想法——就讓她戴著吧,最好真的能把厄運傳給她,也好讓我出一出多年被打壓的惡氣。
不知道是上天眷顧我給了他們報應,還是這項鏈真的有這麼靈。
不久之後我就聽親戚們說前婆婆在買菜的路上摔了一跤,腿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滿腿的血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
後來又聽說前婆婆經常和李傑吵架,李傑受不了就跑到朋友家躲避了幾日,然後就聽說前婆婆在家割腕自鯊,李傑火急火燎趕回去照顧她。
有一天我上班出門的時候,在門外看到了李傑。
他一臉的憔悴,不過我並不心疼。
「小柔,我們能不能複婚?我覺得沒了你不行,我還是愛你的。」
可能他以前確實愛過我吧,但現在絕對是在放屁。
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熊貓眼說這話,我由衷的覺得有點惡心。
我直接無視,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就走了。
當初是怎麼對我的,現在自己壓力大受不住就想起我來了,把我當你們家傭人啊!
他總算是知道自己以前的歲月靜好是怎麼來的了吧?還不都是我一直在前線頂住火忍受那個前婆婆的作,替他負重前行。
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我都想哭泣。
現在我離婚了,負責的項目也快結束上線了,感覺人生一片大好。
06
項目結束之後休假,我還是決定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去起訴他們,但是這樣時間戰線會拉得很長。
我低著頭在路上走盤算著到底應該怎麼辦,「哐當」一下就撞到一個人。
冤家路窄,我正想著她呢,馬上就撞上我那個剛從菜市場買菜回來的前婆婆。
她的麵容像老了十歲,頭發也白了更多。
我態度強硬直呼她的大名,
「李小琴」,
這時候也無需什麼尊重了,
「趕緊把項鏈還給我,我再說一遍,再不把它還給我,你以後隻會越來越倒黴。」
她惡狠狠的瞪著我,她對我的警告置若罔聞,甚至覺得我在嘲諷她這些日子過得不好,
「你這個毒婦!我不還,我憑什麼還?這本來就是我的。」
她放到嘴裏的東西要讓她吐出來,那比登天還難。
說著她另一隻空著的手捂住脖子上的項鏈,低著頭飛快地跑了。
我轉頭還有些錯愕,畢竟她當年可是聲稱自己骨質疏鬆,下樓讓她去遛個狗都不去,說自己不能跑步。
看這狀態哪是不能跑步啊,我看她都能參加老年人運動會了。
回到家後躺在沙發上刷手機,又刷到前婆婆的視頻。
她依然用著那誇張的特效,視頻中間還放了幾行文案:
「老年生活不順!上周莫名其妙被刀割傷了我的手腕,還流了血被送進醫院!醫生說我自鯊了,但我記得當時是在切菜!再有意識就是在醫院了。友友們說說你們遇到的奇怪的事兒?」
我刷到那視頻時候,評論區的親友團還沒有趕來。
隻有那個王三水發了和上次一樣的評論:
你這個是轉運水晶項鏈,如果不是你的要快點拿下來,否則會倒黴。
前婆婆看到後很快就把它刪除了,我再刷新的時候就沒有再看到那一條評論了。
不一會兒前婆婆的電話就打到了我手機上,她破口大罵,
「張雲柔你別裝神弄鬼,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唬我拿回項鏈?你個上不了台麵的,就喜歡玩陰招,我們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都是你嫁進我們家,我才這麼倒黴,你個掃把星。」
我沒聽完,懶得跟她叨叨,直接掛了電話。
我隱約感覺她不太正常,因為她說話全憑憤怒,十分情緒化,與以往和我的爭吵不太一樣。
不與傻瓜論長短,我選擇不再刺激她。
又過了好幾天,在親戚群裏聽說了他們母子倆的消息。
說是那天他們母子倆又在家裏吵架,情況愈演愈烈,前婆婆衝到廚房拿出了刀,想要把李傑砍死。
李傑嚇得跑了出去,剛跑到樓下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上的一聲「砰」,前婆婆從陽台窗戶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