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慰鄭成受到的驚嚇,我媽特意在最貴的酒樓定了好幾桌請親朋好友吃飯。
宴席上有人好奇詢問我的去向,我媽立刻重重將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我們家裏可供不起這尊大佛,到處給我找麻煩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算計上成成,想要把成成送進監獄,你們聽聽這是人幹的事情嗎?”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些年來我們兄弟倆在家的處境和性格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媽的心都偏到太平洋了。
隻是終究是我們的家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隻能尷尬的笑笑。
倒是鄭成同學那一幫顯得很興奮:
“你哥真不回來啊,這可是好事啊,他回來才是個累贅呢,一個軟蛋有什麼好的,當初在學校了找人把他打成那樣不也沒吭聲?”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我媽的注意,她疑惑地回過頭來:
“什麼打人?鄭陽在學校挨打了?我怎麼不知道?”
鄭成慌忙用手肘暗示旁邊的人不要亂說話,那人連忙解釋:
“阿姨你聽錯了,我們說陽哥在學校的時候沒少欺負小成,我們好心勸他也沒有用,還讓我們少管閑事。”
我聽得差點嘔吐出來。
當年在學校鄭成為了讓我在學校裏混不下去,每天聚集一幫狐朋狗友在學校了蹲守我。
隻要我一進去就開始動手,雖然我每次都會拚死抵抗,可到底是勢單力薄。
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當初我也嘗試過暗示媽媽,可她每一次都是那一句:
“學校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你為了汙蔑你弟弟真是什麼謊言都能說出來!人家怎麼不欺負別人隻欺負你?還不是你有問題!”
時間一久,我就學會了閉嘴,默默忍受這一切。
然而沒想到施暴者不僅不懺悔,甚至還反咬我一口。
我媽根本不在意我在學校的境遇: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種,根本沒辦法教育,我看他的結局一定是進監獄,哼。”
天底下哪有詛咒自己孩子進監獄的母親,那幾人也有些驚訝。
怪不得鄭成在學校裏欺負我這麼高調,原來背後有偏心的母親撐腰啊。
紛紛看了一眼鄭成不再說話了。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進來的居然是我的律師。
案子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他還來幹什麼?
同樣一頭霧水的還有我媽,疑惑地站起身:
“你來幹什麼?”
律師掃視一圈在場的眾人,冷笑一聲:
“自己兒子屍骨未寒,就有閑心請別人吃飯,你可真是個好母親。”
隨後猛地抓住我媽的手腕就往門外拉:
“你不是說你兒子裝死嗎?今天是他火化的日子,我倒是想問問你,火化怎麼裝!”
身後眾人想要追上去,哪知道我媽脾氣也上來了:
“好!我跟你去!我倒是看看他又想耍什麼花招!我去了要是看不到他的骨灰!我要他好看!”
兩人匆忙消失在大家麵前。
鄭成追趕不上,臉色越來越難看。
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他的謊言,馬上就要被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