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後,我將她的屍體背回了家。
這是我找牙人夜半買的一處宅子。
原本可以買個更大的,可我知道,姐姐的心事還沒了。
待了結了,我一定補上。
我將姐姐的屍身放在床榻上,用毛巾仔細擦拭她的身體。
擦拭幹淨後,又開始敷上藥膏。
「姐姐,阿槐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直到握住她的手,我才發現她手裏緊緊攥著那枚護身符。
我將護身符取下,呆呆的看著。
片刻後,咬破嘴唇,把血染上去。
催動符咒,護身符主人死前最後的情景重現在我腦海中。
城外兩個小廝打扮的男人一腳腳鏟著土坑。
「誒,我說,咱這不是造孽嗎?人還有氣兒呢,就埋啊!」
「嘖,管那麼多,得罪了大夫人,她三更死和五更死有什麼區別!」
說罷,把土推到了奄奄一息的桃娘身上。
鏟土的男人走前唏噓「也是可憐,天天受大娘子責打,又得罪了伯夫人,真是衰命喲。」
腦海漸漸清明,這片記憶也消散無蹤。
我撫上姐姐的臉,將頭靠在她肩上。
「別怕,阿槐在,我替你報仇。」
我知道姐姐最愛美了,她才不願意身子發臭,長滿蛆蟲。
所以我打了一副冰棺,將她與鮮花封存在一起。
做完一切,我又換成不善言辭的女兒身,孤身一人去了宣田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