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結紮輸卵管有什麼副作用嗎?”我問他。
李定賀斜眼看我:“小手術而已,能有什麼副作用?那麼多女人都做了,你有什麼不能做的?”
我歎了一口氣,其實我術前檢查的幾項指標都不太好,醫生說現階段不適合做這個手術。
萬一手術出問題,不僅影響我的下半生,甚至可能會沒命。
可是李定賀從來沒關心過這些,他隻要我絕育的結果。
想到那段視頻裏,他親密摟抱傅心蕾的樣子,如果傅心蕾是他老婆,他一定舍不得讓她去做這個手術吧。
想到這裏,我深吸一口氣,將一份文件遞給他:“李定賀,離婚吧。”
李定賀看到文件,嗤之以鼻。
“又拿離婚這一招來嚇唬我,恐怕這裏麵壓根就是空的吧。”
他料定我根本不會想離婚,畢竟我已經忍讓了這麼久。
“許筱雨,你這種手段對我真的沒用。”
李定賀說著,隨手一翻,卻發現裏麵寫好了離婚各項事宜。
白紙黑字,有條有理。
我說:“婚前資產各自拿走,婚後資產對半分。”
這下,李定賀的表情終於有點繃不住了。
他坐直身體把協議書翻開仔細閱讀,確認我沒說謊以後,他臉色更難看了。
“許筱雨,你用離婚威脅我不去絕育?”
“和手術沒關係,我是要和你離婚。趕緊簽字吧,別浪費時間了。”
我點了點他應該簽字的位置。
李定賀不理解,皺緊了眉。
“你今天簡直莫名其妙,為什麼老逼著我離婚?”
我看他是不見黃河不落淚,幹脆把那條他和傅心蕾的視頻點出來放給他看。
李定賀毫無波瀾地看完了,反問我:“然後呢?就因為這?”
我強調:“你抱她了。”
李定賀笑了,“所以呢?這能說明什麼?”
他翻了個白眼,“公司團建,員工之間有點肢體接觸不是很正常嗎?怎麼到你這裏就成了要離婚的大事?”
“許筱雨,你自己不上班,就把同事之間正常活動想得這麼扭曲是不是?”
他越說越生氣,衝我發火。
“心蕾她當時崴腳了,我好心扶她一把,這有什麼的?你究竟在鬧什麼啊!”
我氣紅了眼,怒吼道:“李定賀,你別自欺欺人了!七年前咱倆剛結婚的時候你說你有童年陰影,不能和女人有肢體接觸,那你和傅心蕾算什麼,她做變性手術了?她不是女人了?”
“還是,她也已經絕育了?”
李定賀氣極,站起來和我對吼。
“不許你這麼說她!”
“咱倆的事,你扯心蕾幹什麼?我們就是工作上的關係,是你非要多想!”
我擺擺手,不想再說了。
這七年裏,我像個小醜一樣傻傻為他付出一切。
現在看來,全都是我一廂情願。
李定賀看到我真生氣了,難得鬆了語氣。
他抿了抿嘴,“是,我確實抱了她,但那不是隔著衣服呢嘛。你不至於直接提離婚吧?”
我笑了:“咱倆結婚七年,我連你手都沒摸過,她卻能直接鑽進你懷裏,你當我蠢是不是?”
李定賀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話來。
我把離婚協議書放到他麵前。“行了,沒什麼好說的了,離婚吧。”
我窩囊了七年,突然變得如此強硬,李定賀原本消退下去的怒火又漲了回來。
他一把奪過協議書,趾高氣昂道:“好啊,要離婚是吧,我奉陪!”
“到時候你別哭著求我複婚就行!”
我搖頭:“不可能。”
七年的時間,再多的愛也被消磨掉了。
我曾經那麼想和他走入婚姻的殿堂。
哪怕傾家蕩產,被所有人恥笑我都沒有一絲的猶豫。
即使是結婚後李定賀對我避如蛇蠍,我也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我想他就算是塊冰,我也能給他焐熱了。
但現在,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