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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一怔：“他都啞了二十年了，不是聾啞人是什麼。”

我拉住她的手，“媽，你今天請天假吧。”

盡管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婆婆還是聽我的請了一天假。

我先帶著她去了江東出事後去的醫院。

拿著他身份證調出來病曆。

上麵顯示江東是挫傷。

他根本就沒住院，更別提住什麼ICU。

婆婆看著這個病曆，“這是怎麼回事？”

我問她：“媽，爸原來就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吧？”

既然是這個醫院的醫生，那麼偽造個診斷證明以及病曆，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婆婆瞬間反應過來。

“你是說，東子根本就沒癱。”

我點頭。

拿出手機調出來監控。

昨天我找了個借口出門，買了個隱形攝像頭。

趁晚上江東睡覺時裝上了。

此時監控裏根本沒有江東的人影。

時間往前調。

隻見公公走進我們臥室，推了江東一把。

“醒醒。”

江東睜開眼睛，狡黠一笑，“媽和張玉都走了？”

“走了。”

聽到這兩個字，江東直接從床上起來活動腿。

“裝癱瘓累死我了，晚上連翻個身都不敢。”江東抱怨道，“爸，要是張玉真找中醫給我看腿怎麼辦？”

公公說：“你隻要忍得住，找神仙都沒辦法。”

“可我忍不住呢。”

“中醫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針灸和吃藥，她折騰幾天就不折騰了，到時候找個借口，把你媽和她打發到外地去，咱們就自由了。”

江東伸出一個大拇指，“還是爸你有本事，竟然能想到這招，高啊！”

之後兩個人勾肩搭背出了臥室。

畫麵停止。

我早就知道了這兩個人是假裝的，如今聽這些話還是很生氣。

婆婆剛得知真相，看起來更是要氣死過去。

她手緊握著我的手機，氣得全身顫抖，臉都紅了。

“為什麼？他們兩個為什麼要這麼做。”婆婆氣急敗壞，“我要宰了他們兩個！”

婆婆被公公蒙騙二十多年暫且不論。

江東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親自帶大的。

可是在得知自己爸爸裝聾啞騙了自己媽媽這麼多年後，不但不站在媽媽這一邊，反而也學著裝病欺騙母親。

禽獸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婆婆要回家戳穿那兩個人。

我把她攔下，“媽，你不覺得就這樣戳穿不好玩嗎？”

在跟婆婆說這些事前，我就做足了準備。

上輩子，婆婆是除我媽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她時常勸我放棄給江東治療，還說自己能養得起兩個男人。

我們在出租屋裏抱團取暖的時候，她看我瘦，會買肉給我來吃。

自己卻隻吃鹹菜，騙我說自己是素食主義者。

江東畢竟是她親兒子。

如果她不願意看到江東受到傷害，我就直接跟江東離婚。

好在我賭對了。

婆婆是個明事理的人。

也許是被江東和公公傷透了心。

婆婆直接站在我這邊，開口問：“你準備怎麼做，我有什麼能幫忙的？”

回到家後，我和婆婆就要帶老公和公公去看中醫。

剛一到中醫診所門口，就看見一個人舉著橫幅，上麵寫著“庸醫治瘸我雙腿，不得好死”的字樣。

不少人站在門口鬧。

江東見狀，連忙問：“老婆，你確定這是神醫？”

當然是神醫。

我和婆婆打聽了許久，才打聽到這個醫生看啥啥嚴重。

我還沒開口。

這時有個人走過來，對我們說：“你們來這裏看病啊，趕緊走吧，這個醫生紮瘸好幾個人了。”

江東慌了，回頭對我說：“老婆，你聽聽，這醫生不行，咱們回去吧。”

我推著他往前走，“這醫生我打聽過了，確實瘸過好幾個人，可他也治好過幾十個人，反正你已經瘸了，就算治不好也沒損失。”

眼見我油鹽不進。

江東對婆婆說：“媽，你看這像靠譜的嗎？你快勸勸小玉。”

婆婆正拉著公公往前走。

“小玉說得沒錯，死馬當活馬醫吧。”

那牛大夫也沒想到門口都鬧成這樣了還有人上門。

進門之後，歡快地接待了我們。

看過江東和公公病情後。

開口就說要紮針。

江東臉色沉重極了。

“你能行嗎？”

“小夥子，你相信我，你這樣的我治好過十幾個了，沒問題。”

江東問：“那怎麼外麵人說你是庸醫。”

“這事說來話長，那個小夥子是為了騙保裝癱瘓，有的穴位殘疾人施針有好的效果，好人裝殘疾在那個穴位施針就有癱瘓的風險。”

聽到這句話。

江東出了一腦門汗，偷偷給公公使眼色。

公公回了他一個穩住的眼神。

紮針時，我看到江東的腿微微顫抖。

“老婆，其實我......”

“怎麼了？”

公公猛拍了一下江東的肩膀。

他又忍了下來。

“我害怕紮針，不然讓牛大夫給我先開中藥試試呢？”

我說：“中藥要喝，針也要紮，內外兼修好得快。”

很快牛大夫拿著針走進來。

下手時，江東閉上眼睛。

我看到他雙腿肌肉一瞬間繃直了。

害怕成這樣還能演。

我想，真夠能忍的。

針紮上之後，半個小時起了針。

牛大夫剛把江東腿上的針起完之後。

他卻驚呼一聲。

“老婆，我的腿，腿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