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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逃跑失敗後,我絕地求生



我媽是拐賣來的,我從小就知道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她藏了一筆錢,計劃三天後逃跑。

可她跑不掉了。

因為我把她的逃跑錢偷了,上交給爸爸。

我還在這地獄裏。

媽媽你怎麼忍心離開?

1.

大堂前,慘叫聲和怒罵聲混合在一起,格外瘮人。

模糊中,我看見肉翻了起來,漏出森森白骨。

爸爸手上的青筋暴起,用力揮著鞭子。

揮累了,就踹幾腳。

「媽的!老子因為你走在村裏都抬不起頭!」

「跑啊,有本事再跑啊!」

吼叫聲讓我的腦袋發脹發痛。

倏忽間,有人破門而入。

是張二叔,我爸的好兄弟。

「我說王大哥,你家的大黃狗怎麼回事,被人打死了扔我家門前,一地的血!」

「又老又醜,死了就死了唄,大不了再找一個。」

他毫不在意,嫌棄地揮手。

大黃狗,我家什麼時候養狗了?

黏膩的液體從頭頂緩緩流進眼睛,帶來一陣刺痛。

視線漸漸清晰,我才意識到。

巨大的刺激讓我產生了幻覺。

這是我和媽媽的第十次逃跑,以失敗告終。

爸爸發現了我們私藏的錢,生生把媽媽打死。

臨死前,媽媽掙紮著跑出去,倒在張二叔家門口。

連死,她都不願死在家裏。

門縫中,我看見媽媽的身體瘦骨嶙峋,如畜生般被人拖走。

我痛得麻木,蜷縮成一團。

媽媽,我好累。

可我清楚的知道,我不能走。

他們這些畜生不配活在世上。

2.

「去,把張二叔家門口的地擦幹淨。」

不知過了多久,我爸啐了我一口口水,終於舍得放過我。

我摸了摸,隻有臉是完好的。

遲來的疼痛讓我不得不挪著步子走。

一塊石頭突然砸中後背。

我扭頭,平靜地看向奶奶。

她手上攥著塊更大的石頭。

見我回頭,才不甘願地放下。

「嘖,你這副樣子是要嚇死誰?洗幹淨再去,張家兒子回來了。」

我猛地一僵,指甲死死掐入掌心。

「知道了。」

角落裏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湧上心頭,身體的黏膩感揮之不去。

張二叔的兒子張寄,是村裏唯一一個大學生。

可他斯文的外表下,卻藏著一個惡魔。

臘月寒冬,冷水從頭頂澆到腳下。

要是媽媽在,又該偷偷哭了。

她總說外麵的世界,女孩子是家裏的寶貝,寵著長大的。

寵是什麼感覺呢?

我不知道。

也許是不用挨打挨罵,可以洗上暖乎乎的熱水澡吧?

奶奶扯著嗓子催我。

我在胸口、大腿和臀部狠狠捏了幾下,才一瘸一拐出去。

跪地擦拭中,一雙精致的皮鞋映入眼簾。

我抬頭,是張寄。

他猶如施舍般碾過我的手指,高高在上。

「晚上來我房間。」

3.

「啪!」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嘴巴瞬間一股血腥味。

「臭婊子,昨天晚上跟誰鬼混了!」

「我跟你說過什麼?嗯?」

陰冷的目光掃視我身上的痕跡。

我被摔在地上,曖昧的掌痕遮都遮不住。

張寄占有欲極強,作為村裏的唯一的大學生,以後能帶來更多「優質資源」,在村裏地位極高,沒人敢碰他的東西。

包括我。

頭發被猛地用力向後拽住。

我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隻能大口大口地喘氣。

「不說?我現在就把你從這裏拖到村尾,讓所有人看看你有多賤。」

冰冷的地麵摩擦我的皮膚,很快紅了一片。

離門口越來越近,我拚命尖叫哀求。

「啊!我說!我說!」

「是你爸......我去給他送飯菜......是他強迫我的,我不想背叛你!」

「我、我可以證明,他屁股上有一顆紅痣!」

他手上的動作頓住,立刻嫌臟似的甩開我,眼鏡折射出瘮人的光。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不然......」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滾!」

頭被用力甩到牆上。

可我卻絲毫不敢遲疑,拿起衣服連滾帶爬離開。

逃過一劫的我連氣都不敢鬆。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4.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僵硬。

沒看見張寄,倒是看見張二叔陰沉的臉。

為了省錢,兩家人一向一起開鍋。

察覺到氣氛怪異,奶奶主動挑起話題:

「哎,聽說沒,錢家買的老婆差點跑了!帶回來打了個半死。」

「這女人啊,就是不知福,好吃好喝供著她,仗著見過點世麵,就拚命想往外跑!」

「不像寄兒哥,都上大學了,不還是每年乖乖回來孝順長輩。」

這句話像是精準踩中某個雷點,二叔猛地摔下碗筷,咒罵:

「就你話多,死老太婆!」

奶奶幹癟的臉氣得又紅又綠,還不敢頂嘴。

爸爸沒在家,動起手來,一把老骨頭哪頂得住。

我故意嗆他。

「二叔,我奶隻是嘴碎,你怎麼說話的!」

何止是嘴碎,全村人都遭她編排過。

多虧她,我才知道張二叔屁股上有顆紅痣。

見有人撐腰,她底氣大起來,故意大聲陰陽怪氣:

「呦,不會是昨天晚上和兒子吵架了吧?」

「看樣子還吵輸了,丟人!」

她說對了。

二叔冷笑,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什麼貨色敢給我臉色看。」

又扭頭看向我奶奶。

「我倒是想問問,你家的賤蹄子對我兒子說了什麼,他竟然要跟我分家住!」

嘴巴出現熟悉的異感,我伸舌頭舔了舔,是牙齒。

這個月被打掉的第5顆。

5.

詭異的沉默中,我偏頭一吐,拽起衣服隨意擦了擦嘴縫漏出的血。

「我做了個夢,夢裏的大仙說村尾那塊地能生帶把的!我跟阿寄說了,沒想到......」

「二叔,你不會生氣吧?你難道不希望我替阿寄生個兒子?」

我羞澀地捋著頭發,說話時滿眼都是甜蜜。

張家又小又窮,窩囊半輩子,還是靠兒子在村裏站穩腳跟。

他被噎了一下,猛地拍了下桌子。

「什麼住不下,你睡豬窩不就行了!」

這話一說,奶奶不樂意了。

張家大學生基因多好啊,指不定自己靠曾孫在村裏耀武揚威呢。

「你讓我孫女住豬窩,我曾孫哪來?!」

「這麼想要,出去多睡幾個男人不就有了!」

二叔怒上加怒,直接把碎掉的碗扔過來。

我反應迅速,替奶奶擋下。

額頭被劃出一道血痕。

「爸!你幹什麼!」

好巧不巧,張寄出來了。

他皺眉,眼裏滿是戾氣。

沒人知道,我是故意的。

小時候餓狠了,我就去跟豬搶食。

人人嫌棄的豬潲水卻讓我吃得狼吞虎咽。

害怕被發現,每次都提心吊膽,也因此練出了副好聽力。

張寄走路的動靜怎麼逃得過我的耳朵。

混亂中,我把頭側向左邊,斂眉咬唇,擠出淚花。

這是我照著他房間裏藏在枕頭底下的照片,練了無數次,最像照片中女人的角度。

此招雖險,勝算極大。

6.

反響不錯。

「她是我的東西,你怎麼敢動她!」

聽上去深情的話卻如此讓人作嘔,我清楚的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占有欲作祟。

我在他眼裏,連人都算不上,隻是個泄欲工具。

「反了你了!我是你老子,就算我要了她你也得給我忍著!」

「媽的,聽不懂人話是不?」

父子倆劍拔弩張,奶奶還在一旁拱火:

「哎呦呦,連兒子的東西都搶,臭不要臉!」

她巴不得見到張寄對我上心,早日抱上曾孫。

畢竟當初我就是被她下藥送到了張寄房間。

我退得遠遠的,看著他們狗咬狗。

沒人注意到我藏了木盒子在一旁的櫥櫃底下。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我爸回來了。

他幾番勸阻,混亂的場麵才得以平息。

「賤貨,還不過來給大家道歉!」

熟悉的稱呼讓我愣了愣神,下意識往回看。

這是他們為媽媽取的名字。

為了滿足他們的惡趣味,也為了徹底抹除曾經的痕跡。

可我知道,媽媽有名字,叫薛穎。

她還給我偷偷取名,叫薛樂安。

我沒長歪,一直是她的驕傲。

第一次逃跑前,她摸著我的頭一臉溫柔:

「樂安,逃出去後,媽媽希望你這輩子都快樂平安。」

可她帶著我這個累贅,毫無意外被抓到了。

那天晚上,祠堂很多人。

動靜很大,我躺在豬圈裏聽得一清二楚。

媽媽的哀叫,女人的謾罵,男人的哄笑。

這是一場施暴者的狂歡。

6.

沒人願意認錯怎麼辦?

那就把所有過錯推到一個最低賤的人身上。

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

爸爸擰著我的胳膊拽到眾人麵前。

雙腳的鐵鏈響個不停。

我跪在地上,任由他用力按著我磕頭。

一下又一下。

地上很快出現三處血跡。

「奶奶,我錯了!」

「二叔,我錯了!」

到張寄時,我頓了一下。

「阿寄,我錯了!」

他看了看我的臉,移開了眼。

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是最愚蠢的決定。

這是血淋淋的教訓。

等所有人散開後,我才頂著青紫的額頭清理現場。

夜晚,我一如既往被鎖在那個小木屋。

屋裏的氣味刺鼻難聞,腥臊味、腐臭味、發黴味各種味道混在一起,卻是我唯一安全的地方。

敲門聲響起,奶奶到點給我送晚飯。

說是晚飯,其實就是他們吃剩下的殘渣,甚至上麵還有被啃得一幹二淨的魚刺。

她看也不看,嫌惡似的一丟,飯菜撒出一大半也不管。

我故意在她離開前叫住了她。

「奶奶,阿寄前天給了我個盒子,好像是貴重禮物,我不小心落在二叔家櫥櫃下了,怎麼辦......」

我沒錯過她眼裏一閃而過的貪婪。

看我急得快哭出來,她才假模假樣擔憂:

「村裏老鼠多,說不定早就被叼走嘞!」

「這樣吧,遲點我去看看。」

看著她迫不及待遠去的背影,我幽幽一笑。

那可是我花了幾天幾夜,精心準備的「驚喜」呢。

7.

第二天,沒人給我開門。

雞鴨餓得叫個不停。

我不在,當然沒人喂。

爸爸睡醒了,伸個懶腰,定睛一看。

「死丫頭,又偷懶!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沒有公主命,倒是一身公主病!」

我聽著越來越近的謾罵笑了笑。

門被用力地踹了一腳,沒開。

他顯然愣住了,隔幾分鐘後我才聽見鑰匙的聲音。

「你奶奶忘記開門了不會自己喊人嗎?!嘴巴是死的?」

我沉默著不說話,任憑他又打又罵。

身上的傷口又裂開。

他發泄夠後,我才一瘸一拐走進廚房。

隻是沒一會兒,外麵起了大動靜。

「媽?!媽!你怎麼了?!」

我興奮地舔了舔唇,循著聲音跑去。

「爸,發生啥......」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奶奶的屍體癱軟在地上。

口吐白沫,死不瞑目,整個身體呈現黑紫色。

一旁的盒子空蕩蕩。

很好,我放裏麵的蛇都跑光了。

說來諷刺,村裏的人視女人為工具,卻又極其重孝道。

爸爸雙眼恍惚,低聲哀吼。

二叔聽到動靜急忙出來,結果被猛地砸了一拳。

爸爸紅著眼,雙眼欲裂,騎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很快就見血了。

「媽的,老子弄死你!」

不怪他先入為主認為是張二叔幹的。

昨天才與奶奶吵了架,今天就在他家發現屍體,哪能這麼湊巧。

更何況他們還有陳年舊怨。

張二叔,本該是我的爸爸。

8.

當初張二叔攢了好久的錢,終於打算出手再買個老婆。

他看上了我媽。

結果被奶奶高價截胡了。

不僅如此,奶奶還故意在第二天領著一身痕跡的媽媽上門炫耀,明裏暗裏罵他沒用。

他恨死我奶奶,日日在我家盯梢。

也因為這樣,成功抓住我媽媽的幾次逃跑。

爸爸為了感謝,大方分享我媽媽,兩家人才冰釋前嫌。

「你他媽有病啊!我什麼都沒幹!」

張二叔被激怒了,兩個人扭打起來。

沒多久,張寄出來了。

場麵很快變成二打一。

我躲在角落,甚至在混亂中補上幾腳。

很快爸爸就落入下風,被打得暈了過去。

他們走後,我把爸爸拖回家。

菜刀對著他脖子比來比去,又忍住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沒想到第二天,我突然被叫到大堂。

一群人不懷好意地盯著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一瞬間,我又記起了睡在豬圈的那一夜。

張寄拿著那個盒子,盯著我的眼睛陰森森。

「這個盒子,我在你身上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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