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電線老化,發生了火災。
我拚死衝進火場,將妻子從火海中救出。
可我全身大麵積燒傷,也失去了工作。
後來,我傷口感染妻子不帶我治療,令我活活痛死。
我死後,才發現她出軌了我最好的兄弟!
「我看見你這張臉就惡心,你怎麼不死在那場火裏!」
再度睜眼,我回到了發生大火那天......
1
老舊的居民樓,起火的那一戶正是我家。
黑色的濃煙不斷地從窗口冒出來,亂哄哄的人群聚在樓下,他們的呼喊聲和尖叫聲聽起來異常遙遠。
前世,我不顧人群的阻攔衝進火場。
灼熱的氣浪排山倒海般迎麵而來,濃煙嗆進我的肺裏,幾乎窒息。
我艱難地在火光中搜尋,終於在客廳的一角發現昏迷的妻子。
漫天大火裏,我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護著她往外走。
半路上,被燒毀的櫃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後背上。
火焰舔舐著我的皮膚,帶來劇烈的疼痛,汗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迷糊了我的視線。
後來,消防員及時趕到撲滅了大火。
我也撿回了一條命。
不幸的是,我全身大麵積燒傷,左臉毀容。
王玉芝則被我保護得很好,隻在手腕處留下了一個小疤。
出院後,我失去了工作,王玉芝嫌我麵目可怖,拒絕與我同房。
每天隻在晚上給我喂飯,我躺在床上,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
王玉芝開了一個短視頻賬號,在網上賣慘,拍視頻哭訴為了醫治我,花光了家中的積蓄。
視頻發布後,無數人被我奮不顧身衝進火場救妻子的事跡感動。
她順勢開了直播,在直播間接受各方的打賞,源源不斷的捐款彙到王玉芝的賬戶。
因為沒有得到妥善的照顧,我的傷口開始化膿,渾身高熱。
我虛弱地呼喚她的名字,求她帶我去醫院。
她卻冷冰冰地說:「你害我的手腕留疤,我恨不得你現在就死掉。」
「我看見你這張臉就惡心,你怎麼不死在那場火裏。」
我在房間裏被傷病折磨得痛不欲生,隻能吞下大把的止疼藥。
她卻明目張膽地將男人帶回家,歡聲笑語不斷從隔壁穿透過來。
後來,我傷口感染去世,死後我的靈魂在家中徘徊了一個月。
我才發現,那個男人竟然是我的好兄弟張文濤,早在那場大火之前他們就狼狽為奸勾搭上了。
看著他們住著我的房子,拿著保險公司的巨額賠償和好心人的捐款,我恨不得將他們扒皮抽筋,讓他們也嘗嘗我生前所受的痛苦。
在魂魄消散之前,我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如果能重活一次,你想做什麼?」
「我想......複仇!」
再度睜眼,我回到了發生大火那天......
2
火勢越來越猛,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
消防車終於趕到,迅速在現場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記者手持話筒,站在警戒線外,神情凝重地正在報道相關的新聞。
圍觀的人群也紛紛舉起手機記錄這場大火。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裏麵滴了幾滴眼藥水。
隨後,我用力地推開阻擋在前方的人群,衝到警戒線前麵。
我一邊哭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顫抖。
「你們放開我,我老婆還在裏麵!」
「我要去救我老婆!」
記者見狀,立馬將鏡頭對準了我。
我愈發賣力地表演,哭得跪倒在地上,幾乎喘不上氣。
火勢逐漸得到了控製,王玉芝也被安全救出。
我在看見她的瞬間也因為過度傷心暈倒,被送上救護車。
醒來時,王玉芝正躺在我與我相鄰的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王玉芝沒死,這是我沒想到的。
不過也好,這麼死了就太便宜她了。
她的臉上有兩處燒傷,胳膊和腿上也纏滿繃帶。
醫生告訴我,王玉芝由於在火場吸入了大量的濃煙,肺部感染,目前還在昏迷中。
她臉上和身上的燒傷,就算治愈也會留下明顯的疤痕。
王玉芝對美的追求近乎偏執。
即使下樓扔垃圾都會化上精致的妝容,還要定期去美容院保養。
前世她的手腕隻是留下一個硬幣大小的傷疤,她就惡毒地詛咒我去死,百般虐待我。
現在她毀容了,不知道醒來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醫院的走廊裏擠滿了受傷人群的家屬和記者。
見我出來,記者很快便圍了上來,紛紛將話筒對準了我。
「張先生,您的妻子現在傷勢如何?」
「您在火場外麵的真情流露感動了無數的人,大家都對您的愛情故事很感興趣,能說說嗎?」
我望著鏡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我的妻子正在接受治療,她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我相信她一定會戰勝困難,重新站起來。」
「作為她的丈夫,我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給予她最大的支持和鼓勵。」
「無論我的妻子將來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不離不棄。」
采訪的視頻被發到網上,結合先前火場外的報道,我一時間成為了公眾的焦點。
網友們紛紛被我的癡情所感動,自發地表示願意伸出援手。
得知這個消息後,我專門在網上開通了一個賬號。
我在賬號上感謝了網友,並且拒絕了他們的捐款。
三天後,王玉芝從昏迷中醒過來。
王玉芝的眼神逐漸聚焦,她看到自己身上層層包裹的紗布,第一反應就是讓我拿鏡子給她。
她怔怔地盯著鏡子裏被燒傷的臉,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王玉芝猛地扔掉鏡子,鏡子「啪」的一聲摔落在地,碎片四濺。
她雙手發瘋似地捂住自己的臉龐,仿佛這樣就能遮住那些無法接受的現實,隨後再次陷入了昏迷。
王玉芝在火場裏被煙熏了太久,不僅肺部受到嚴重損傷,聲帶也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害。
3
得知王玉芝醒來,我的小叔子也急忙趕來醫院。
然而,他見麵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姐,給我一萬塊錢,我要買電腦。」
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關切與問候,對躺在病床上滿身傷痕的王玉芝視而不見。
小叔子今年高三畢業,每次到我家來不是來要錢,就是讓他姐姐給他買東西。
前世,王玉芝對弟弟有求必應,甚至在我死後給弟弟買了一套房子。
王玉芝氣得顫抖,差點雙眼一翻暈過去。
她怎麼也沒想到,在自己遭遇這麼大的事故後,唯一前來看望的弟弟,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如此自私。
王玉芝沒有工作,都是我養著她。
平日裏她大手大腳慣了,根本就沒有積蓄。
她隻好轉頭看著我。
我很為難地開口:「老婆,你這次治病已經花了不少錢了。」
王玉芝臉色微變,我緊接著說:「我問過醫生,後續的治療還要一大筆錢。如果治療得好,可以最大程度地減輕疤痕,隻不過需要的費用比較高......」
說到這裏,王玉芝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的目光轉向弟弟,眉頭緊鎖:
「你買這麼貴的電腦做什麼,沒看見我受傷了嗎?你趕緊給我回家,別在這裏礙事。」
弟弟哪裏肯罷休,語氣更加尖銳:「你別想騙我,你就是心疼錢,怕自己的臉留下疤痕才不肯給我買。」
「你醒醒吧,你已經老了,就算沒有疤痕,也隻是個老女人,再怎麼打扮也是醜八怪!」
「這筆錢給你用才是浪費,還不如拿來給我買電腦。」
王玉芝聞言,氣得渾身發抖,奈何行動不便,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給我滾出去!」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張文濤,我曾經最好的兄弟,也是王玉芝的出軌對象。
我深吸一口氣,抓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泛白,按下了接通。
「兄弟,我在醫院門口了,嫂子在哪個病房啊?」
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依舊帶著幾分熟絡與關切,但在我聽來,卻如此諷刺。
前世,我燒傷之後,他也來醫院看過我。
當時我整個人都被燒傷的痛苦折磨,無暇他顧。
如今想來,張文濤頻繁的出現,早已超出了朋友關心的界限。
那些他來醫院探望我的時候,更多是和王玉芝在一起。
他們應該是在我出事之前就搞到一起了。
我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告訴他王玉芝的病房號。
他很快出現在病房門口,手裏還捧著一束王玉芝最愛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