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淺是典型伏弟魔,家境貧寒又吸血。
我心疼她的付出,抱著結婚的想法,無償供養她家四年。
她卻仗著多年的感情,跑去跟其他男人曖昧不清。
後來,陳淺在我們戀愛5周年那天,把我扔在機場,獨自去找新認識的男人。
回來後一臉譏諷:「我跟他隻是哥們,你別那麼小氣!」
「還有,我媽說了,你娶我,至少要108萬彩禮,再給我弟買套房。」
陳淺還以為我會像從前那樣無條件包容她。
我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笑中帶著譏諷:「你鑲金邊了?」
1
我給陳淺打去的第10通電話。
依舊無人接聽。
一個月前,我們決定去巴厘島旅行慶祝5周年。
可已經登機了,她還沒出現。
數不清這是她第幾次放我鴿子了。
我租了輛車開往努沙杜瓦的海灘酒店,陳淺喜歡海景套房,這是我特意準備的。
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入住了。
【淺淺,你怎麼了,別讓我擔心好嗎?】
我發完信息,聽到門外異響:
「你現在就給我滾!想不明白別回來!」
男人的咒罵伴隨著女生的哀求,瞬間勾起我的好奇心。
透過貓眼,門外的女生光著腳拚命拍門祈求,卻無濟於事。
覺是睡不了了,我打算洗個澡出門逛逛。
打開房門,我對上了那雙紅腫的眼睛。
2
不心疼是假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我癱在躺椅上,曬太陽,發著呆。
巴厘島的海果然名不虛傳,可我卻提不起什麼興趣。
手機震動,陳淺打來電話:
「寶貝,對不起,我媽媽住院了。」
「我著急送她去醫院,沒顧得上看手機,你現在應該落地了吧?」
我聽著她的解釋,並沒有太生氣:「阿姨怎麼樣?還好嗎?」
「還行,你先給我轉兩萬,以備不時之需。」
我給陳淺轉了三萬,告訴她,剩下的錢用來請護工,別自己硬扛。
心裏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
等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快11點。
女孩竟然還在。
她坐在酒店大廳休息區,摳著手指,一言不發。
「先穿上鞋,地上涼。」
我實在看不過去,問前台要了雙拖鞋拿給她。
「謝謝你。」她抬頭看向我,臉腫了老高。
「怎麼了嗎?這麼晚不回房間。」
尷尬片刻。
「那個,您能幫我個忙嗎?」
3
原來她被男朋友趕出來了,沒帶手機和證件,想讓我給她壯膽。
按了許久門鈴,男人才開門,下半身裹著浴巾,身上還有些許抓痕。
身後金發碧眼的女人穿著浴袍,若無其事地補妝。
女生瞳孔放大。
半晌,聲音顫抖,「李想!她是誰?」
男人摳著手指,滿不在乎:
「好不容易出個國,肯定要品嘗下當地特色美食,有意見嗎?」
「那個問題想明白了?知道錯了嗎?」
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就我了解的信息碎片,這男的不是個好東西。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行嗎,就當我求你。」
「那就給我滾,想通了再來找我。」
叫李想的男人還想裝橫,被我一把攔住。
他明顯比我矮一個頭,自知體力懸殊,轉頭看向女孩。
「出去半天就勾搭野男人了?」
「我說你怎麼帶這麼多騷了吧唧的衣服,有備而來啊!」
說著,打開行李箱,一件接著一件朝女生身上砸。
「吊帶裙、抹胸裙、比基尼,我有沒有說過,我媽不讓你穿這些?」
「你怎麼一點廉恥都不要?」
女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些裙子都過膝蓋了,去海邊都這麼穿啊!」
我壓著火,整理好行李箱,拉女生出門。
這個男人,無可救藥。
4
「要不你先住我那,我那是套房。」
「對了,我叫江淮。」
在得知酒店滿房後,我實在擔心她一個人的安危。
「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叫我楚楚就行。」
把臥室留給楚楚,我睡在客廳沙發,淩晨兩點了。
打開朋友圈,刷到幾小時前有個男人發的圖片,陳淺蜷縮在沙發上睡著。
配文:【隻有我才能讓你睡得這麼香。】
那個男人是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
當時陳淺跟他加了微信,我還沒太在意。
原來陳淺說帶母親看病是在騙我。
我終於受不了,和她大吵了一架。
她還是和過去一樣,丟給我一句:
「我們隻是朋友,你別那麼小心眼!」
然後把我拉黑了。
我好像,把她慣得愈加無法無天了。
醒來已是下午,我被屋內的電話聲吵醒。
李想問楚楚要錢,用於接下來吃喝玩樂。
「所以你怎麼想?」
楚楚抬頭看了會窗外,「我總得勇敢一次。」
吹著海風,看著腳下的驚濤拍浪。楚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才知道原來楚楚在這段不平等的關係中忍耐了三年。
李想仗著楚楚家裏條件好漫天要嫁妝,輪到自己,說家窮,隻能出6萬彩禮。
見楚楚不肯答應,便動手打人,將小姑娘趕出門外,逼她就範。
「他對你的行為早有苗頭,很懂得如何變本加厲。」
「相信我,他不愛你。」
5
楚楚若有所思。
半晌,她取消了李想的回程機票,發了分手信息。
在我的建議下,她拉黑刪除前,備份了聊天記錄。
「壓垮駱駝隻需一根稻草,謝謝你,這根稻草,重於泰山。」
後麵那幾天,我跟楚楚結伴成旅遊搭子。
交談中驚奇發現我們都在同一個城市,買的是同一天的航班。
我還去過她辦的藝術展,表示很欣賞她對於愛情的見解。
她苦笑「紙上談兵罷了」。
回國前一天,陳淺把我從黑名單中放了出來。
【明天我去接你】
她想求和了。
我和她的關係一直如此,她可以肆無忌憚拉黑我,等她願意原諒我了再把我放出來。
隨心所欲,收放自如。
可她不知道,這段時間,已經讓我重新思考這段關係。
晚上七點,飛機落地。
在機場看了一圈,沒有看到陳淺的身影。
送別了楚楚,我在門口等到天黑,出租車走了一波又一波,陳淺也沒有來。
她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手機也沒有消息。
半晌,楚楚打來電話,聲音顫抖。
「你方便過來一下嗎?」
我打車去往楚楚發的地址,還沒敲門,裏麵謾罵的聲音震耳欲聾。
「你跟我兒子分手,就是個二手貨,家裏有錢又如何,我看誰要你?」
「喜歡我哥的人多的是,等你再求和,就不是一輛路虎能解決的事了。」
見我進門,母女倆顯然沒有剛才的氣焰,卻又陰陽怪氣。
「找野男人了?他知道你是二手貨嗎?」
「走可以,先打2萬,給我哥的精神損失費。」
這種厚顏無恥的樣子真是把我逗笑了。
楚楚打包行李一言不發,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我幫她把東西搬下樓,母女沒敢阻攔。
剛到樓下,就見李想大步跑來,顯然是有人通風報信。
「你走了,後續房租怎麼辦?」
「現在學會離家出走結婚後不得上房揭瓦?」
楚楚吸了吸鼻子:「這幾年,你吃我的花我的,也該到頭了。」
6
見李想還要耍無賴,我一把薅過衣領表示跟他聊聊。
他見我人高馬大,自知會吃虧,求饒後趕緊跑了。
我把楚楚送回她父母家,她表示已經下定決心跟渣男斷絕聯係。
第二天,陳淺帶著小蛋糕找我求和。
「對不起嘛,昨天是我哥們幽閉恐懼症犯了,我得陪他。」
她撒嬌的同時慢慢拉下肩帶,我懂她的用意,起身走出臥室。
「你還在生氣?至於嗎?你怎麼就見不得我異性緣好,難道你要把我綁得死死的才安心?」
見我拒絕,又哄了我許久。
隨後表示,她媽媽和弟弟要過來,跟我談結婚和幫弟弟找工作的事。
要我拿出誠意。
「陳淺,你是不是覺得,你會在我這裏橫行霸道一輩子?」
「你對我好不是天經地義嗎?我可是小學老師!鐵飯碗!想對我好的男人多了去!」
陳淺還以為我會如往常縱容她。
「反正後天你必須把我媽和弟弟哄好,否則別怪我找別的男人!」
說完她就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她口中的哥們更新朋友圈。
【男友如衣服,哥們如手足】配圖他跟陳淺在酒吧的自拍。
出於五年的感情,我還想留個體麵,便隨陳淺去火車站接了人。
「真是熱死個人!這一路太折騰了!」
母子倆出站後就罵罵咧咧沒停過,看了眼我的車,眼裏盡是不屑。
「咱們村那個小芳,她對象開的可是寶馬。」
他們不知道,我這個是邁巴赫。
7
包房。
「你也知道,我閨女很優秀,小學老師鐵飯碗,想娶她的男人多得是。」
「往上數三代,誰家都是農村人,咱們也算是門當戶對。」
「聽說你家是幹房地產的,那給小叔子一套三居室不過分吧?」
「彩禮的話,就108W吧,再給你小叔子安排個月薪1W的工作就行。」
陳淺媽坐在主位,直接給我來個了下馬威。
陳淺弟把鏡頭轉向滿桌子的菜:「看看,這就是排麵,兄弟們來這吃飯,提我,免單!」
我看向陳淺,她似乎並不覺得冒犯,隻是低頭玩手機。
多荒唐的飯局,若不是因為跟陳淺相戀多年,我肯定頭也不回。
「先吃飯吧,阿姨,這裏的菜係很有名。」
我沒有正麵回應她提出的要求。
「飯是要吃的,事情也要談,我這次過來,是想跟你預支50W彩禮。」
「我可以跟你立字據,等你把錢打來,等領證時再補我58W就行。」
陳淺媽對我下達命令,不容反抗。我好想笑。
我婉拒她無理的要求,表示我跟陳淺之間隻是普通男女朋友。
陳淺媽愣住了。
「你是說,你白嫖我閨女五年不給錢?」
我無法想象這句話怎麼能從一個母親的口中說出。真的,太惡臭了。
陳淺看我臉色不對,座位拉到她媽媽旁邊,俯身貼耳說了幾句。
半晌,陳淺媽看了我一眼,似有若無的笑意,好像對剛才的談判勢在必得。
壓著火氣,我把他們母子送回酒店。
陳淺轉頭看我,立刻變了臉。
「江淮,你是不是沒完了?我們的矛盾為什麼要牽扯到家人身上?」
「明天你趕緊給我媽賠禮道歉,順便把錢打給她,否則你就別當我男朋友!」
直到今天,我才深刻領會了「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句話的含義。
無視她想上車的舉動,直接踩下油門。
我跟陳淺相識於高爾夫球場。
她在勤工儉學做兼職。
聽她說起童年和原生家庭,我格外心疼。
確立戀愛關係後,她要我每月給她生活費。
都說被愛會讓人長出血肉,我曾以為她在感受到愛意時變成了孩子模樣。
但她開始變本加厲。
或許我給到她足夠安全感,開始跟其他男生曖昧不清。
但每每想到這五年,我擁有過她最好的青春,也就不舍分手。
陳淺還在給我發信息,滿是警告與恐嚇。
跟我最初認識的樣子截然相反。
按了按眉心。
一晃神,強大的力量突然從背後傳來。
我的車身被猛地一推,向前方的麵包車斜衝而去。
金屬碰撞的聲音無比刺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橡膠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