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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殘廢,我讓渣男賠命



我穿成了虐文女主,但我對書中的結局不太滿意。

追妻火葬場無非是自我感動的精神勝利法。

我要的,是你死我亡的物理勝利法。

於是我忍辱負重,步步為營,隻為了給傷害過我的人,致命一擊。

是真的致命。

1

女兒陳秋月出車禍這天,我的丈夫祁溫言,正在陪他白月光的女兒過生日。

我火急火燎趕到醫院,被醫生告知,那根鋼筋穿過車身的時候,距離我女兒的頭部,隻有不到一厘米。

她和死神的距離,隻有不到一厘米。

我一陣膽寒,在女兒的病床旁守著她醒來。

秋月一醒就開始哭,喊著疼,直到她看見我的眼淚才慌了。

「媽媽,秋月不疼了,不疼了,你別哭,你一哭,我心裏就難受。」

我哭得更狠了。

2

我叫薑黎,穿成這部小說的虐文女主,已經三年了。

我穿過來的時候秋月就已經五歲了,作為大學生的我無痛當媽,不適應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秋月真的很乖。

她很照顧我的情緒,會在祁溫言冷落我的時候,諷刺我的時候,一次次站出來,為我說話。

也會在每一個祁溫言夜不歸宿的夜晚鑽進我的被子裏,說她怕黑,想和我一起睡覺。

但其實怕黑的人是我。

秋月見過我因為怕黑而嚎啕大哭的模樣,從此以後的每一個黑夜,她都會緊緊抓住我的手,對我說,「媽媽,別怕,秋月會保護你。」

我的心就這樣淪陷了。

為了秋月,我打算照著這部小說的節奏走,也許等大結局的那一天,我就會回到我自己的生活裏了。

小說裏的結局,是等到秋月大學畢業的時候,男主祁溫言差點心臟病發險些喪命,終於意識到了女主——也就是我本人,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對他最不離不棄的人。

於是輕舟已過萬重山,男主含淚道歉,女主含淚原諒,一家三口從此過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沒有十年腦血栓寫不出來這麼氣死人不償命的劇情。

我從前從未想過反抗。

但當我坐在秋月的病床旁,看著秋月瘦小羸弱的身體,看著她明明疼痛難受卻還要紅著眼睛寬慰我擔心我的表情,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不配做她的母親。

手機傳來一陣震動,是祁溫言發給我的短信。

「我打電話問過了,既然秋月沒什麼事,我就不趕回來了。」

3

我握緊手機的那一刻,眼睛忽然紅了。

不是因為傷心而淚盈於睫。

而是因為憤怒,兩眼通紅。

半個小時前,我得知秋月出了車禍,哭著給祁溫言打電話,而那頭的祁溫言因為在陪白月光和她的女兒過生日,一直掛斷。

我沒了辦法,才發短信跟他說了這事,讓他快點趕過來。

隻是沒想到,祁溫言第一件事不是趕來醫院,而是打電話問了醫院的醫生。

——畢竟海市首富祁溫言,想問到一個公立醫院醫生的電話,簡直輕而易舉。

我接受他不愛我。

我也接受這些離譜的劇情設定。

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的女兒受到這樣的委屈。

這個在陌生世界唯一真心待我、滿心滿眼都隻有我的小女孩,我不能讓她和我一樣,一直委曲求全。

我忽然抬起眼,也許是我眼底的恨意太濃,讓秋月有些擔心。

「媽媽——」

「秋月,」我輕聲道,「如果以後沒有爸爸了,你會不會覺得難過?」

什麼狗屁小說,什麼狗屁結局,什麼狗屁追妻火葬場。

我要祁溫言,死!

4

秋月在醫院住了半個月,祁溫言隻來過一次。

還是他的一個客戶生病了,他前來探望,探望完後,順便來看一下秋月。

秋月看見爸爸很開心,笑得一臉燦爛。

「爸爸,給你這個——」

秋月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來一個平安符。

這個平安符是在秋月出車禍那天,她在朋友家裏,一針一線親自鏽的,沒想到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我抬眼看著祁溫言,秋月想必和我一樣。至少這一刻,我希望他能記住自己是一個父親,希望他能正視女兒對他的愛和關心。

可祁溫言隻是淡淡接過,放進兜裏,並沒有認真看。

他看著秋月,麵無表情。

「以後還是以學習為主,少做這些事,浪費時間。」

祁溫言不愛秋月。

秋月長得太像我了,和祁溫言幾乎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他每次看見秋月,就會想起他當初是怎麼「背叛」他的白月光,怎麼和我結婚的。

秋月眼裏的光一下就滅了。

我忽然站起來,把一旁的秋月嚇了一跳,她那麼小小的身體,小小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指。

「媽媽。」她輕聲喚我。

我忍了又忍,最後說:

「確實挺浪費時間的,我會好好教育秋月,以後絕對不在你身上花費一分鐘的時間。」

那一刻,我的內心仿佛徹底下了某種決心。

祁溫言並沒有感覺到我的異常,隻當我一時之氣。

畢竟來這裏三年,我一直對他言聽計從,處處忍讓,有求必應。

我還記得有一次,他的朋友們在聚會上勸他,說薑黎這姑娘挺好的,死心塌地跟了你這麼多年,你當真沒半點動搖?

而祁溫言是怎麼說的呢?

他說,「就是因為一點兒脾氣都沒有,才讓人覺得無趣。」

他說,「你信不信我跟別的女人上床,她都能乖乖地給我遞上安全套?」

5

我曾經確實如他口中說的那樣,在他麵前幾乎沒有半點脾氣,好像無論他做了什麼傷害我的事情,我都不傷心一樣。

因為我是真的不怎麼傷心。

我並不想穿成所謂的虐文女主,我對他沒有半分感情,一心隻想著如何離開這個世界。

我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愛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我隻是按照書裏的劇情循規蹈矩地去「愛」祁溫言,我幻想著隻要我默默等,我和祁溫言的故事,終究能等來和和美美的大結局。

可是這一刻,我徹底覺醒了。

我不要和這樣一個絕情冷漠的男人有什麼完美的結局。

我要憑靠自己,為我的女兒創造一個完美的生活。

6

秋月出院那天正好是祁溫言的生日。

本來醫生還是建議秋月再多住一周的,但是秋月不願意,她想回家給祁溫言過生日。

因為她知道,祁溫言是不會來醫院和她一起過生日的。

回去的路上,我給祁溫言買了一個蛋糕。

挑的是女兒秋月喜歡的款式——反正我買的蛋糕,祁溫言也不會吃。

隻是我沒想到,進入別墅大院的時候,我率先看見的不是祁溫言,而是他深愛多年而不得的白月光,趙粵清。

祁溫言和趙粵清自小青梅竹馬,兩家也是世交。

隻是趙粵清一直大小姐脾氣,時常和祁溫言吵架,八年前她一氣之下遠赴英國,而設定苦戀男主多年的女主在陪他宿醉之後,和他一夜留情,沒想到就這樣懷了孕。

祁溫言的父親是文學大家,不允許這麼傷風敗俗的事,當時他正大病纏身,便用自己威脅祁溫言一定要娶我回家,給我一個交代。

等趙粵清回國的時候,我和祁溫言已經舉行完了婚禮。我還記得當時的她兩眼含淚地看著祁溫言——

「阿言,你怎麼可以和別的女人一起玷汙我們的愛情!」

而祁溫言這個傻缺也真的覺得自己背叛了他的愛人。

可男人嘛。

男人犯了錯之後總是不會找自己的問題。

於是他就把所有的問題歸咎在了我身上。

「薑黎,要不是你當時誘惑我,我也不會辜負粵清!」

各位清湯大老爺,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7

時隔多年,趙粵清再次見到我,笑得大方得體。

「是沅沅吧?好久不見了,」語氣熱絡得好像和我是多年好友,趙粵清甚至主動上前來挽住我的手,「聽說秋月出車禍了,我原本想抽時間來看看的,沒想到剛回國一大堆事情要處理,不好意思啊。」

我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禮貌笑笑,「沒關係,祁溫言呢?」

趙粵清說,「阿言去給糖糖買小蛋糕了。」

糖糖是趙粵清的女兒,我和祁溫言結婚沒多久,趙粵清也在國外結婚了,她丈夫我見過,老得可以當她爹了。

祁溫言當時看著趙粵清的婚紗照難過了很久——

「粵清都是因為我,才傷心欲絕嫁給這麼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的。」

嘖,那你怎麼不看看這個老頭是英國伯爵坐擁三座宮殿賬戶幾億美元呢?

我殺死這些戀愛腦!

說話間,祁溫言回來了。

秋月回過頭正想叫爸爸,卻看見她的爸爸正親昵地抱著另外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笑得一臉寵溺。

秋月的眼神當時就僵住了。

因為她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己的爸爸用這樣的笑容對自己笑過。

祁溫言對秋月永遠是冷漠的,嚴肅的,敬而遠之的。

但他此刻正滿臉堆笑地對著另一個人的女兒,眉眼溫柔,神色慈愛。

他的手裏還拿著給她買的棒棒糖,擁有嚴重潔癖的他,任由女孩兒的口水流在他的衣領。

一絲嫌棄也無。

秋月的眼眶慢慢紅了。

可她隻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她什麼也不會,隻會暗暗抓緊了我的手,肉乎乎的小手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她慢慢轉過頭來,有些無措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那雙總是笑著的眼睛慢慢浮起眼淚,真想衝上前去把祁溫言撕爛。

可是我要忍住,我不能這麼衝動。

我在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我還要暫時依附祁溫言給我的物質生活,不然,我怎麼給秋月最好的一切?

8

我率先上前一步,滿眼溫柔地看著糖糖。

「你就是糖糖吧?」我歪著頭笑著,「你可以叫我薑阿姨,你是和媽媽一起來阿姨家裏玩的嗎?」

祁溫言和趙粵清對視一眼。

趙粵清眼神有些躲閃,但祁溫言完全無所謂。

他側了側身子,躲開了我想要觸碰糖糖的臉的手。

好像我會汙染了糖糖一樣。

祁溫言說,「粵清剛回國,沒地方住,暫時住我家裏。」

開什麼玩笑?

趙粵清的家裏開了幾十年的星級酒店,會沒地方住?

但祁溫言很快給出了理由。

「我不放心粵清和糖糖單獨住在外麵的酒店,我和粵清從小一起長大,我的家就是她的家,怎麼,你有意見嗎?」

趙粵清裝模作樣地勸道,「阿言,不要這麼凶,好好和沅沅商量,要是沅沅不願意的話,也不要為難人家。」

趙粵清賣得一手好茶,她長得嬌柔,不似我,五官明豔得顯得有些攻擊性。

祁溫言很吃她這一套,有些厭惡地擺擺手。

「她不也是住在我的家裏?憑什麼有意見?你別怕她,也別被她欺負了。」

我真笑了。

我統共就問了那麼一句話,就被這倆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架在火上烤了。

到最後變成我欺負她了。

秋月似乎很擔心我,小小的手又捏了我一下。

我真的很心疼。明明最害怕最無措的是她,最傷心最難過的也是她,可她還要反過來安慰我。

我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掌心,對著祁溫言和趙粵清莞爾一笑。

「沒關係的,家裏很大,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又看向祁溫言,「家裏的傭人還夠不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再去物色兩個阿姨回來,照顧糖糖和粵清的飲食?」

9

這下趙粵清是真的有點懵了。

她完全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不過祁溫言倒是習以為常,就好像他當初說的那句,就算他和別的女人上床,我也會乖乖地給他遞上安全套一樣,我確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不用了,她們的事,我自己會安排。」

祁溫言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一言不發的拉著趙粵清回了別墅。

從頭到尾,他都好好的抱著他懷裏的糖糖,沒有看秋月一眼。

也沒有看秋月手中的蛋糕一眼。

......

晚上吃飯的時候,用的是趙粵清買來的那個蛋糕。

祁溫言許了兩個願望,最後,第三個願望——

祁溫言看著糖糖說,「糖糖,叔叔把第三個願望送給你,你想要什麼,叔叔都會幫你實現。」

趙粵清在燭光中笑得溫柔,糖糖興奮地開始許願,祁溫言專注地看著她們母女。

沒有人注意到秋月緩緩低下了頭,一滴無聲的眼淚落在地毯上。

糖糖說,「我希望我有一個爸爸,陳叔叔,我很喜歡你,你可以做我的爸爸嗎?」

秋月一下抬起頭來。

一向溫和愛笑的她,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凶的表情。

那是她作為一個小孩子,本能的自衛反應。

祁溫言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秋月,不知他是否有些心虛,但總歸沒表現出來。

他隻是給了糖糖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

「陳叔叔會一直陪著糖糖,就像爸爸一樣,好不好?」

10

吃完飯沒多久,家裏來了個重量級人物。

祁溫言的母親陳太太從夏威夷度假回來了,趕在自己兒子三十而立的這一天,來給祁溫言過生日。

看見趙粵清,我的婆婆表現得像是看見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趙粵清也很給麵子,立馬就撲在婆婆懷裏,眼淚瞬間就出來了。

「阿姨,我想死你了......」

「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是因為想到你和阿言,才鼓起勇氣回國的。」

婆婆也眼含熱淚,「你的父母怎麼就那麼狠心,要和你斷絕關係呢?」

趙粵清一家都在英國,而她和那個老頭兒離婚後,沒分到一份財產,離婚之後她家裏覺得丟臉,也不願意認她,讓她自生自滅。

歸根究底,其實是因為趙粵清還有個弟弟,她家裏人想把財產全部留給她弟,才尋了個由頭打發她。

可憐趙粵清從小錦衣玉食,從來沒想過父母會這麼對她,哭得肝腸寸斷。

這姑娘估計不知道,在我原來的世界,這可不要太常見了。

疼愛都給女兒,家產都給兒子。

長點教訓吧。

趙粵清此刻還在哭著,「還好有您和阿言......」

婆婆拍拍她的後背,「你放心,清兒,我們會把你當親人一樣對待的。」

兩個人哭了好久以後,婆婆好像才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

她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來,和以前一樣吩咐我。

「平民就是沒眼力見,我都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去廚房給我熱點東西吃,陳家養你這麼久白養了?」

11

每當這個時候,秋月就會站出來幫我說話。

「媽媽在醫院忙了一個月,一個月都沒睡好覺,我會讓劉阿姨幫忙給奶奶熱吃的,讓我媽媽去休息一會兒吧。」

這個孩子。

在她看見祁溫言抱著別人的時候,沒說一句話。

在她擔心有人會跟她搶爸爸的時候,沒說一句話。

可隻要看見我受了半點委屈,她就立馬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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