轄區出名的靠賣老婆賺錢的軟飯男暴富百萬後在化糞池裏自殺了,人人都說他逼老婆當小三遭了報應,警察還沒找到證據,他那貌美的妻子卻從一個富老板的床上被找到了。警方認為是一起自殺案,卻沒想到眾人站在屍檢間一邊等著死者被解剖,一邊看著死者自殺視頻的時候,警方收到了來自身後死透的屍體發來的遺言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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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水市某處城中村發現了一具漂浮在化糞池上的屍體,原本一絲不掛的屍體因為渾身爬滿了蒼蠅和蛆蟲,仿佛穿上了黑白黃相間的連體衣。警察剛剛接到報案電話還沒搞清楚狀況,網絡上的視頻傳得快人手一份了。
流傳最廣的是一個微博小號發出來的監控視頻。
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側對著監控攝像頭嘿嘿地笑著,肩膀抖動著看得出來笑得快抽搐了,隻見他一邊咧嘴笑一邊開始脫衣服,甚至詭異的對著自己上下亂摸,一副猥瑣的樣子。
男人沒個一分鐘就把自己脫光了,這才不夠,他四肢就像是新裝上去的一樣,活像釜山行裏要死不活的喪屍搖搖晃晃的站在了化糞池的邊緣。
他越笑越大聲,從監控的視角隻能模糊看到他赤裸的身材不錯,男人的象征也尺寸不小一眼不俗。隻見下一秒這個男人從地上抄起一把水果刀,直接衝著自己的肚子來了一刀!
視頻播到這裏,網友嚇得正要報警,突然監控裏的男人摸出手機不知道操作了什麼,好奇心大的人就差放大視頻湊近腦袋想看了,下一秒視頻裏的男人卻哢哢地轉頭對上了監控視角,猝不及防地咧著大嘴一笑!
那眼睛在監控視頻裏閃著反射的白光,抬頭鬼笑的樣子仿佛要透過監控盯上觀看視頻的人,好多人嚇得頭皮發麻差點砸了手機,卻見男人一個前衝直接栽進了化糞池!
短短幾分鐘的截取視頻在微博上鬧得不可開交,爆字直接將它送上了頭條,網友紛紛留言。
“我靠!哪來的博眼球賺熱度的!誰腦子進水拍的作秀視頻!陽間人能不能不做陰間事!”
“我覺得像自殺!快報警!去遲了人就沒了!”
“哎呦我的媽!這暴露狂一無所有連命也沒了,好在他看起來還有個大病......”
“這明顯有故事啊!別管人家笑得像不像個二百五的死鬼,我手機摔壞了誰賠!”
“誰自殺選這樣的方式,就兩分鐘視頻又看不出來死沒死,一定是假的。”
“你們說會不會他老婆綠了他,他想不開玩這套惡心人啊......”
“我覺得他像毒蘑菇吃多了要躺板了,不對,他躺糞坑了......”
深夜十點。
陽水市接警部門的電話被打爆,接線員好不容易捋清來龍去脈便趕緊通知了我。我叫餘山,津南刑警大隊副隊長,我一接到通知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直接將刑警大隊總隊長林誌堵在了門口。
“林隊!百來個網友報案說有人自殺!同時咱們轄區有人報警在化糞池裏發現了一具男屍!兩方描述一致是同一個案子!”我皺著眉頭快速說完。
“時間地點說清楚!通知法醫和痕檢人員馬上出發!”
警車開往案發地點的途中,我將目前已知的信息梳理出來。除網友報案外,現實中第一位報案人是附近街道的老鰥夫,半夜喝酒出門小便時無意看到一個人飄在糞坑裏怎麼都叫不起來,然後便報了案。
死者男性趙有棟,本地人,三十出頭,已婚沒有孩子。死亡地點是一處正要改建的化糞池。
剛接完局長電話的林誌濃眉緊鎖,這個案件已經鬧上全網頭條了,一想到他必須一周內破案,他整個人暴躁起來低聲咒罵,“媽的!這都叫什麼事情!哪個神經病大半夜玩自殺,死哪不好死糞坑裏!晦氣!”
我沒說話自顧自思考,自殺的話誰會選擇跳糞坑?真以為自己能自產自銷嗎?
脫光鬼笑,捅自己腰子,扮演喪屍跳糞坑,這些加起來讓人懷疑是不是精神病院忘鎖門了。警車一停下,我立馬下車進入案發現場,我倒要看看跳糞坑死亡的死者是哪個病院跑出來的奇葩。
夏季夜晚燥熱過分,化糞池是露天狀態,一陣一陣的惡臭撲麵而來,數不盡的蒼蠅在周圍嗡嗡亂飛,林誌的表情越發難看起來。他黑著臉指揮下糞坑打撈屍體和他手機的警員,法醫則等著屍體撈上來。
“兄弟們小心點抬啊,屍體沒穿衣服可別磕著碰著了,不能影響體表痕跡的檢查啊。”
我左右看了一下找到網上視頻的視角區域,那裏有一個攝像頭被安置在電線杆上,奇怪的是這個攝像頭朝向的方向不是一旁的水泥路口,而是正對著發生案件的化糞池。
不會有人專門裝攝像頭來防備小偷來偷糞便吧。
我找來梯子吭哧幾下爬了上去,隻見攝像頭表麵覆蓋著一層塵土,在探照燈光下能明顯看到一道被刮蹭掉的灰塵減層痕跡。
誰打偏了攝像頭?巧合嗎?
把這處痕跡拍照下來,我想了想道,“林隊,視頻隻有可能從保安室泄露的,對方嫌疑大,我先帶人去看看。”
而此時的保安室裏坐著一個男人,他就是在網上發布跳糞坑視頻的江文超。
江文超,是個愛錢嗜賭的混混還進過一次局子,沒對象沒房車,除了會自己打炮一無是處。在朋友的介紹下,他在這片城中村當了個看大門的小保安。
說來也巧,他昨晚閑著沒事打開了幾個月沒看過的監控,想找找附近有沒有長得勾人的小娘們,他想約著玩一把,誰知道這一看不得了。
他隨便打開一個視頻卻發現攝像頭居然歪了,不對著馬路就算了偏偏對準了一個露天糞坑。
“我勒個去,千萬不能被村老頭發現,不然失職扣錢趕我走就完了。”江文超正要起身出門,一抬眼卻看見監控屏幕裏有個脫光的男人站在了化糞池的旁邊。
“哎呦喲,這男的真不見外啊在外麵脫光了,該說不說他那玩意兒真大,這不會是家裏茅坑堵了跑出來想對著糞池打炮吧。”
江文超看著男人一頓操作猛如虎,噶完腰子跳糞坑,嚇得眼珠子快瞪出來了。“臥槽臥槽!大半夜噶自己腰子?!臥槽!跳下去了?!”
他110都按下了就差撥通了,突然糞坑裏一陣大動靜,原本栽進去的男人突然動了起來,隨後動作矯健的遊上了岸。
“媽的,大半夜不睡覺跑糞坑裏遊泳泡澡啊,嚇死老子了!”
虛驚一場的江文超咒罵半天,“這男的夠變態啊,這樣的大場麵不能就我一個欣賞了,我給你發網上與民同樂......”
他看著視頻上了頭條正感歎自己要出名了,打算把男人遊上岸的場麵拍下來再賺一波熱度,突然保安室外傳來敲門聲。
“誰呀敲你媽的敲......餘警官?!”
見到開門的人我也是一愣,這不是之前辦的賣黃片賺錢案嫌疑人嗎,真巧。
“你出來以後在這裏當保安?”
得到對方的點頭,我沒功夫對他進行思想教育鞏固,開門見山,“保安是吧,今晚有發現什麼異常?有沒有見誰鬼鬼祟祟來過監控室?”
“警官你在說什麼啊,這裏就我一個保安,平日裏就我呆在這兒,沒有什麼異常。”
我眉頭一皺,拿著手機調出視頻,“關於這個視頻泄露到網上隻有保安室一個地方,你沒離開過這裏也沒人來,你有什麼想說的。”
見我的語氣越發嚴肅,江文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視頻怎麼了啊,這就是我上傳的啊,挺好玩又變態的,沒想到餘警官也感興趣啊......”
“視頻中的人死了,就躺在你拍視頻的糞坑裏。”我打斷江文超的渾話。
“什麼?!”江文超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啊,他明明白白看到那個男人晃動著大膀子從糞坑裏起身,吭哧吭哧的就遊上了岸。
“怎麼可能死了呢,餘警官我給你看監控,當時他可好好的遊上岸了......”
就在視頻要被調出來的時候,江文超操作鼠標的手一抖,桌麵上的水杯傾倒砸在電腦主板上,吧唧一下本就不清楚的監控直接黑屏。
江文超驚慌得腿都軟了,聲音不利索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一想到死人了我這手不聽使喚想抖啊。”
我暗罵一聲黑著臉示意警員將電腦拆下送回局子搶修,反手拽著江文超的後衣領去往現場。
江文超一過來就直麵警員把一具裹滿黃色排泄物的男屍抬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一聲尖叫癱在地上,雙腿直蹬地竄出老遠,眼神在周圍人群裏胡亂的瞟著就是不敢落到男屍上。
“他,他這姿勢和他栽下去的樣子一模一樣!那我看到遊上岸的人難道是他的鬼魂嗎?!”
聽完我說完網上視頻的來由,暴躁的林誌看著眼熟的江文超也想起了前不久的賣片事件,上去就是一腳,“把你看到的監控內容一字不漏的複述出來!”
見周圍看戲拍照的人越來越多,我及時拉住發脾氣的林誌,“這裏人多口雜,我先押他先回去。”
這時法醫走過來說了自己的基本發現,腹部刀傷,凶器是還紮在肚子上麵的水果刀,沒有其他可疑點,需要回去進一步的解剖。
痕檢人員搬著勘查踏板在案發地周圍進行痕跡取樣,驚奇的發現有一串清淺的糞水足跡蔓延到草叢裏消失不見。
我看著糞坑有點發呆,和林誌商量了一下兵分兩路,林誌帶人去趙有棟家搜查,我則帶著一部分人回警局安排各部門攜手調查死者信息,我正要拎著江文超走,他這時卻突然顫抖著腿提了個要求。
說話磕磕巴巴的仿佛被嚇得不輕,說這份保安工作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可以去警局配合調查,但是他想要在去之前給村老頭打個電話請一下假,無故曠工會影響他的試用期的。
我瞧著這個混混從良後居然多了責任心,挑著眉目光有點讚許。這小子出來後學好了啊,這樣想著我便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江文超不明意味的嘿嘿一笑,彎著腰接過手機也不避著人直接按下號碼撥通。
“喂,是我江元超,我馬上去警局配合警察工作一時半會回不來了,之前說好的價都必須一分不差的打我賬上......放心,他們都是個蠢的,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你說的什麼任務我都提前安排好了,少我一兩天不會出問題......”
無意聽到這些的我覺得他說話沒大沒小牛頭不對馬嘴的,一股怪異的情緒浮了上來。打完電話的江文超把手機還給我,我看著他阿諛的笑還是那副混混嘴臉後搖搖頭,可能是死了人導致自己太敏感了,看誰都可疑。
夜幕黑沉,無人看到打完電話的江文超背在身後的手悄無聲息地比了個OK的手勢,他那低垂下去的臉上,有著讓人看不懂的賤笑。
迫於網上越來越瘋狂的討論,警局眾人連夜調查。
我剛結束對江文超的問詢,一出審訊室正扶著脖子哢哢活動著就被一位警員慌裏慌張的拉進了會議室,室裏坐了一大圈警員,每個人都神色各異。
“大家都在啊,那我把我問出來的加上總結說一下。”
我複述江文超的原話,他就是圖好玩把視頻分享在網上,至於後麵說死者爬了上來的話還沒有得到證實。而江元超和死者不認識沒有任何的利益糾紛,雖然電腦還在修理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江元超沒有撒謊的必要,況且痕檢有上岸足跡也佐證了死者可能真的在糞坑裏遊了一圈沒死又上了岸。
林誌一直未說話,他在趙有棟垃圾場一樣的家裏什麼都沒找到,正常自殺的人都會留下遺書或者似是而非的告別語錄,但是趙有棟的家裏除了臟亂差要啥都沒有。
從各個地方的落灰程度能發現,除了那張床有睡過痕跡,其他地方很久都沒人動過了,要麼是太懶惰,要麼就是有錢要搬家了不必收拾。
此時戶籍科警員將死者基本信息投屏在幕布上,沒有什麼特殊的工作經曆,甚至近三年連工作都沒有,寥寥無幾的資料上最顯眼的反而是他的那張臉。
不知道誰在下麵小聲說了一句,女媧造人,在這個死者身上叫糊弄人。
我這才抬眼看了一下,不得不說這個趙有棟長得是真俊,三角眼吊梢眉蒜頭鼻甚至滿臉的冒膿痘坑,長得比誰都難看。
煩悶的林誌呸了一聲,就這還能有老婆。
那位警員接著林誌的話又放了一張圖片,妻子張枚棠,長發飄飄眉眼溫順,五官精致得過分,哪怕三十幾的年紀依舊身材有致,讓人驚訝的是她的簡介寫著孤兒,和趙有棟結婚三年,最讓人在意的是警員彙總的周圍鄰居的筆錄,這對夫妻很恩愛。
從來沒有吵架,有大男子主義的趙有棟說什麼就是什麼,張枚棠是個‘合格的妻子’。
我嘴角一抽,這個趙有棟也是個神人啊,住在城中村三年不工作的醜男人,這樣都能討到漂亮老婆,我這國家單位有五險一金的勤懇打工人還是母胎單身呢。
察覺自己越想越偏,我收回思緒發問,“法醫那邊的屍檢還沒出來嗎,通知這個趙有棟妻子來認領屍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