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歲時,我因為不想再過冷臉洗內褲的生活,下定決心提了離婚。
這卻讓習慣了被伺候的老公斷然拒絕,拒絕離婚也拒絕改變,隻當什麼都沒發生。
我正處在極度的產後抑鬱中,離婚離不了,日子也過不好。
我跳樓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二十五歲…
可這二十五歲的“我”,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平行時空的小富婆。
而這小富婆也因為被情所困,想不開自殺了。
既然重來一次,還是人民幣玩家,那要什麼愛情,我要狠狠享受生活。
可當我不再陷入情愛做自己時,不愛我的人卻後悔了,前世的老公也跪舔了…
1
結婚十年,我的雙手因為天天不停做家務,早就粗糙幹澀,還布滿細小的難看傷口。
可當我從床上醒過來,看著白皙纖細的手指,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我重生了?還是穿越了?
我迅速從床上爬起來照鏡子,鏡子裏的人,分明就是我自己。
是曾經那個充滿活力和膠原蛋白的臉,是年輕的我!肚子上沒有剖腹產的疤痕,眼角沒有皺紋,隻有緊致纖細的身材。
看樣子也就二十四左右,我激動的顫抖。
耳邊不再是柴米油鹽、奶粉尿不濕,婆婆媽媽雞零狗碎,殫精竭慮,身心俱疲。
可是看著法式風格的華麗臥室,我又有些迷茫,自己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這明顯不是我的家,我還是我,隻是境遇不同,經曆不同?
起的猛了一陣眩暈,往事種種湧入腦海,這個“我”幾年前被變態騷擾,回家和愛人哭訴,卻被嫌棄,要離婚,這成了“我”自殺的導火索。
我還沒回過神,一份文件“啪”的摔到了梳妝台上。
“離婚協議書”幾個字映入眼簾,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嗎?
“簽字!你就是自殺一百次,也留不住我,幼稚!”我順著聲音望過去。
我去,這也太帥了吧,我隻看到了棱角分明的側臉,便被驚豔了。
這就是原主在這個世界的老公,白沐川,是原主愛而不得的人。
所以,原主是因為不想離婚而自殺,正巧和離不了婚而自殺的我時空碰撞了?
可惜我不是戀愛腦,我會自殺就是因為當初貪圖老公長得帥,才會讓生活墜入無盡的深淵。
結婚生子後他每天躺在床上看手機,我們都有工資,所以他堅持自給自足,可明明家庭開銷和孩子的花費,都是我在出,談判多次無果,離婚遭到所有人反對後,我隻能掙紮著過那“人財兩空”的生活。
生之前可從來沒想過,多個孩子而已,家務活可以翻幾倍,支出也翻了幾倍。
多重折磨下,再香的娃都無法抵抗偶爾的抑鬱和焦慮。
家庭的壓力,讓我太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隻要能逃離原來的生活,無論是死了,還是穿越了,都好!二十歲的身體,三十歲看破愛情的大腦,簡直不要太爽好嗎。
我拿起筆,因為激動,手不受控製的顫抖,離!現在就簽!晚一秒我都怕他反悔。
“你不用抖,我可以給你五百萬,算是補償…”
我怔了怔,什麼!五百萬!還有這種好事?
“那個,謝…謝謝啊。”
我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麼痛快能離婚,還附贈一筆巨款,這是什麼神仙美夢。
要知道重生前我想要離婚,被所有人反對,老公也想盡辦法拒絕和我辦離婚,一路上我困難重重,他給我的感覺不是因為愛我才拒絕離婚,而是不想放棄一個免費保姆。
站在我旁邊的男人一陣沉默,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這麼說。
我麻利的簽了字,卻在下一秒反應過來,糟了!我簽了自己的本名!
我低著頭生怕被發現,白沐川卻沒發現什麼異常,滿意的拿著離婚協議書看了又看。
“很好,沈音,當初我們結婚,本就是家裏逼迫,我從未愛過你,希望你明白。”
原主也叫沈音?一樣的麵孔一樣的名字,除了命運不同。
白沐川冰冷的聲音無和情的話,並沒有讓我難受,我隻沉浸在獲得自由和金錢的欣喜中。
“嗯,我們自由了,祝你好運。”我笑盈盈的伸出手,再見了金主帥哥。
白沐川表情疑惑,並沒有和我握手,“沈音,我明天就會和賈夢訂婚,你最好別耍花樣!”
賈夢,有錢有顏,是白沐川的白月光,也是他不肯碰我的原因之一。
潛意識給了我答案,對於原主的記憶,我有些模糊,隻隱約知道一些人名和身份。
“放心吧,白先生,我死過一回,已經看開了。”
說完我按記憶中的位置拿起皮箱收拾些衣服,準備離開。
“你幹什麼?”
這家夥怎麼還沒走?不是已經簽了字嗎?我不離開留著跟你這個“受害者有罪論”的渣男過年嗎?
我沒說話,隻想趕快收拾東西離開。
“你別收拾了,我的東西已經打包好了,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如果你住在這心裏難受,我可以幫你賣掉,我們還是…朋友…”
我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我的!這麼大的房子!我的?!
2
我呆坐了好長時間,看著床頭櫃的遺書和藥片,加上白沐川的隻言片語,才逐漸把一切捋順。
這個世界裏的沈音,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這城市有一半以上的房地產都是父親的產業,而我隻要安心當我的富家千金就好,一輩子過的順風順水,也任性妄為。
三年前愛上了白沐川,以生意上助力的條件,不擇手段逼他和自己結婚。
如今他家生意做大,當然第一時間要離開我另娶她人。
看著一抽屜的金飾和碩大的衣帽間,我庫庫掉眼淚。
去tm的愛情,享受有錢人的生活不好嗎?
在這個世界的我擁有的太多,我最渴求最想要的一切,在這裏全都真真實實的屬於我。
美滿的家庭,疼愛自己的哥哥,富足的物質生活,養尊處優的自己。
沒有貧窮的壓力和幹不完的家務。
我將遺書和安眠藥全部扔進垃圾桶,一起扔掉的,還有自己不幸生活的回憶。
愛情,被人們無限誇大其美好,可實際上婚姻和愛情,真的沒那麼重要,至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婚姻就是陷阱,以為嫁給了愛情,可後來…我上吊了他都以為我在蕩秋千。
可現在,如此美滿的現狀,這還死什麼呀!浪費一秒都是我對生命和金錢的不尊重!
3
既來之則安之,我帶著那五百萬和家裏對我的寵愛,無比幸福的在這個世界生活。
我的工作不再是九九六,父母安排我去自家公司工作,上有哥哥繼承人努力,下有父母兜底,沒人敢為難我。
壓彎後背的家務,花點小錢就能全部解決。
有錢又年輕,這具身體被金錢滋潤的氣質出眾,配上我三十五歲的大腦,快樂這不就來了嗎!
半年來,我說到做到,沒有一次去找白沐川。
我忙著去國外學潛水,去登山去跳傘,生命!太美好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和他家有生意往來,我都快忘記他了。
我爸手裏的工地,偶爾還是需要我去走個過場,每次都會冤家路窄的遇見白沐川,我不搭理他,他反而渾身不自在的主動招惹我!
“你什麼都不懂,來這就為了見我一麵,以後別白費力氣了。”那天對新建工地進行考察,他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句。
他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抿著嘴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生怕多說一句就讓他覺得是離不開他的表現。
“沈小姐,這新開槽的工地後期是一層的停車場,審批手續都在這,沒問題的。”工地的包工頭甚至都沒打算給我看審批的手續,就這麼空口白牙的攤著手解釋。
可隻一眼我就發現了問題,這大坑的深度大約十米,我上一世在售樓部幹了十年,這裏麵的門道雖然不能說了如指掌,這最基本的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十米的槽是地下兩層,五米的槽是地下一層。
這工地隻申報了一層,不但所交費用低,手續也好批,後麵賣樓,這停車場的售價不但翻倍,另外一層的收入還不用做進明賬裏。
“你們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這十米的槽,卻隻批了一層,到時候出了問題,等著沈氏來給你們兜底嗎?!”
第二層悄悄蓋起來,沒有質檢層層把關,必然會有人為了賺錢偷工減料,塌方了我爸是第一責任人。
在場的人一陣沉默,表情有懷疑有震驚。
我也挺震驚的,“這麼簡單的東西,審批前就沒人來看一眼嗎?還是你們看不出來?白沐川,你這個負責審核的第三方,是擺設麼?”
審批手續全部按我的要求重新申請,偷工減料不了一點!
結束這一趟,白沐川饒有深意的看著我,我沒好氣的瞪著他。
“我竟不知道,你原來什麼都懂。”
“切,你不知道的多了。還有,連自己的基本職責都做不好,你每天到底在驕傲什麼?”我說的很在理,他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卻也不忘看著我。
我逃避著他饒有深意的目光,隻當他是空氣,火速離開。
我可沒那閑工夫管他是不是對我刮目相看,我的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
4
偶爾我會去夜店放鬆心情,這是一個DJ帥出了名的夜店,我一擲千金隻為能摸一摸帥哥的腹肌,帥哥也很給麵子,頭一次遇見給錢的人這麼年輕漂亮。
不僅讓我摸還主動將我公主抱在懷裏,還沒享受夠,就被人一把拉了下來。
直到被拉到走廊,我才看清麵前一身西裝的白沐川。
“幹什麼?!”我一把甩開他,有什麼事兒不能等我抱完再說?這下錢不白花了嗎?
“沈音,就因為我離開你,你就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他緊皺著眉頭,仿佛我的小學老師在罵我為什麼昨天作業沒寫。
“朋友,收一收你的迷之自信,別來煩我。”借著酒勁我使勁對他翻白眼,這家夥以前可沒少欺負原主。
就因為抱了抱別人,就自甘墮落了?就因為被人騷擾,我就不幹淨了?長的再帥有什麼用,我可不迷戀你,下頭男!哼!
我轉身要走,卻被他死死抓住,“跟我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是也來了嗎?裝什麼清高!有事說事,別拉拉扯扯,別臟了你的手!”從前我被困在婚姻裏不能放縱自己,重生又離婚,我該去哪還輪的著你說了?
“好!行!沈音,我下個月辦婚禮,我隻是來警告你,別搞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我不會回頭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您可千萬別回頭,我祝白大少爺婚姻美滿,早生貴子。”在我這找存在感?想多了。
經曆過不幸婚姻和喪偶式帶娃的我,覺得這兩句話簡直就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跑這麼遠就為了通知我搭禮,真無聊。
再回到場子裏時,帥氣的DJ小哥已經走了,我氣的多點了好幾杯酒。
離開時,白沐川的車停在了我麵前。
“上車!”不容置疑的聲音。
“你在這下命令呢?你誰啊?走開。”我沒好氣的說。
他下車,不由分說的將我橫抱起來塞進了車裏。
我本來就喝了酒,沒什麼力氣,但手還是伸進包裏握住了防狼噴霧。
“別鬧,我送你回家。”他一反常態的溫柔。
雖然我對他沒什麼好感,但說起來,他並不壞,否則也不可能結婚三年從未傷害我。
想了想,我放棄了抵抗,這可是他自己要當司機的,反正我不吃虧就行。
5
一連幾天,我照舊夜夜笙歌。和年下弟弟談人生談理想,唯獨不談愛情。
白沐川瘋了一樣天天守在酒吧夜店門口等著送我回家。
不過我並沒有被白沐川影響好心情,畢竟生活實在是美好的不真實。
以前看都不敢看的包,現在放在我家衣帽間最底層。
放在中間的,都是我見都沒見過的牌子,每天有專人上門打理,甚至連穿什麼,都會有人提前幫我做好最優搭配。
白沐川每次送我回家時,都在不停的試探,我是不是真的不會去打擾他的婚禮。
他總是不相信,會為他自殺的人,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放下了。
他的試探,我照單全收,從不回應,無論他說什麼,我都隻回一個嗯字。
對於他的犯賤心理,我心知肚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尤其是曾經愛他愛的不能自拔的女人,突如其來的反轉,讓自尊心極強的他受不了,實在是意料之中,沒什麼好回應的。
就這樣一直堅持到他婚禮那天,為了向一直擔心我的父母哥哥證明,我是真的不愛他了,不會為他尋死覓活,去夜店也隻是享受快樂不是自暴自棄,我去參加了他的婚禮,我哥不放心陪我一起去。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我在賓客席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繃不住了。
6
看到前世丈夫的身影,眼淚直衝眼眶,頭皮發麻,後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強忍著情緒問身邊的哥哥沈言,“哥,他叫什麼?我認識嗎?”
我指了指前麵那桌的男人,在我的世界裏,他叫賀凡!
“賀凡,白沐川公司的對家,正在跟白家抗衡。你不會看上他了吧?他可是個渣男。”我哥在我耳邊輕輕的說。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個渣男,一樣的麵孔一樣的名字,我必須確定,他是不是也穿越來的。
正想著,他的目光對上了我的視線,我下意識的想逃。
主持人宣布著典禮即將開始,白沐川正準備從舞台末尾走上台。
我顧不得別人的眼光和正死死盯著我的白沐川,快步逃走了,對上一世婚姻生活的恐懼,和對賀凡不斷pua我的厭惡,讓我本能的想要回避這一切。
等出了門我才慢慢反應過來,就算他真的和我一起穿來,我現在沒和他結婚也有足夠的實力和底氣,幹嘛要怕他?
正想回去,我哥追了出來,心疼的拉著我,“音音,你果然還是放不下白沐川,唉你這樣…”
我捂住了他的嘴,因為我看見追我出來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一步步逼近的白沐川!
“哥!放下了放下了!我出來透透氣,你別搞得那麼緊張!”我壓低聲音,讓白沐川聽見又該自以為是了。
放在我哥嘴上的手被追出來的白沐川一把拉住,我一個沒站穩,被他生揪進了懷裏。
我看著不明所以追出來的賓客和新娘,這什麼情況?陷害我?讓大家覺得我在破壞別人的婚禮嗎?
眼看自己要成為眾矢之的,我一巴掌甩在了白沐川臉上!
趁他沒反應過來,拉起我哥回家。
7
對於白沐川,我沒有太多其他的想法。
而賀凡…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對賀凡的感情,我愛過他,也無比憎惡他。
上一世,我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從一日三餐到伺候公婆,卻根本打動不了婚後的賀凡,換不來一絲一毫的溫暖。
即使做的再完美,也要被挑三揀四pua,那種毫無生機的痛感時至今日還縈繞在我胸口,壓的我喘不過氣。
尤其是在我生了女兒之後。
女兒!我對於那個世界,唯一留戀不舍的,就是我三歲的女兒。
這麼多天我努力克製著自己回避去想她,可一切在見到賀凡的那一刻起,全部變得清晰刻骨。
那個會貼著我的手臂輕輕說“媽媽我愛你呦”的小奶團,我心痛的無法呼吸,五臟六腑仿佛都扭曲在一起般疼痛。
賀凡的出現,勾起了我心底深處最牽掛的東西,那是多少金錢都彌補不了的空缺。
越想越情難自抑,我蹲在地上絕望的哭出聲音。
那麼可愛的人,我卻再也見不到了!
我哥聽見哭聲衝了進來,到現在他都覺得,我是因為放不下白沐川而難過。
“音音你別哭了,哥給你想辦法,你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殺人做不到,廢了他還是可以的!”
我眼淚汪汪看著我哥,不想說一句話,我真是謝謝你!
“音音,咱們沈家就你一個寶貝,有哥在,你想要什麼得不到?別為了不值得的人哭!好嗎…”他真的是個好哥哥,我總是忍不住在他麵前卸下防備。
“哥…我沒為他哭,我隻是…我隻是,想要一個女兒…”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我丟了一個無條件愛我的小人兒。
沈言怔了怔,心疼的抱住我,“我知道了,你想自己生,哥就給你找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精子庫,咱們做試管,你要是不想生,哥給你聯係最大的福利院”
有哥哥護著的感覺真好。
等一下!精子庫?試管?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