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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骨鐵骨
發財豬豬

鐵骨



我迷失在叢林之中,被包誌豪所救。

他看向我的眼神黏膩,哄騙我以身相許,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我不同意,他便直接把我擄回家中。

包誌豪的母親不喜歡我,整日對我冷嘲熱諷,還逼著我為他們全家做飯洗衣。

而包誌豪的父親則是個老色批,半夜潛入我的房中,意圖猥褻。

他們不知我是從地府爬出來的惡鬼。

癱軟的身體,隻靠布滿鐵鏽的廢鐵支撐。

1

我被人拆去脊骨,扔下懸崖,墜入一堆廢棄的鏽鐵之中。

為了複仇,我將鏽鐵打磨,鑲進了身體之中。

誰知剛修複好身體,便被一個男人給撿了回去。

他的名字,叫包誌豪。

我框騙他,說自己是外來的遊客,前幾日意外與同行的驢友走散。

知道我孤身一人,對此地毫不熟悉後,包誌豪起了歹心。

他說他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般這種情況,被救人都是要以身相許的。

我因為複仇大計,不想與他爭執,便直接拒絕了他。

誰知他自不量力地將我擄回了家中。

並對著自己的父母說,我是他們未來的兒媳。

包誌豪的母親不善地打量我,「穿得一點都不正經,長得也招搖,做我兒媳還差得遠呢!」

因為原本的登山服都被濺上了鮮血,我便從背包中找出了先前在路上買來的紅裙。

包誌豪的父親放肆地打量著我,渾濁的眼睛噙滿了奸淫的笑意。

「兒子喜歡就成,關你這個老太婆子什麼事?」

包誌豪的母親看著自家老頭充滿深意的笑顏,對我更是不喜了。

「留也可以。呐,把這盆臟衣服給我洗嘍!」

包誌豪將我推搡到盆邊,「你可得乖乖聽我媽的話,這是做我媳婦必須要遵守的規矩。」

包誌豪的母親欣慰地點點頭,終究是默許了我的存在。

自此之後,我便住在了包家。

包誌豪整日盯著我,生怕我會逃跑。

而包誌豪的母親幾乎將我當成了牛馬使喚。

我隻要一睜開眼,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2

紅裙在做家務的時候特別不便,家裏的老頭子總拉著個木椅,坐到我的旁邊。

黏膩的眼神,專挑私隱的角度看。

我總是會在忙活中,聽到身後濃重的喘息。

包誌豪怕老頭子,隻能忍著怒氣。

為了方便來騷擾我。

老頭子硬要讓我和包誌豪分開睡,這反而幫我隱匿了身份。

我的背後開裂,臨時充當脊骨的鏽鐵裸露在外。

上麵纏繞著鋒利的尖刺,任誰看了,都會被嚇得失聲尖叫。

我不需要睡眠,便夜夜坐在床邊,等候愚蠢的綿羊闖進我的血盆大口。

包誌豪慫得要死。

連著好幾晚徘徊在門口,隻要他的母親一聲吆喝,便匆忙離去。

第一個走進我血口的,是包誌豪的父親。

他輕推開門,露出了那張幹瘦猥瑣的臉。

「小露,一個人睡在這裏害不害怕啊,讓包叔叔來陪你吧?」

他反鎖住門,貼心地為自己鎖死了最後的退路。

我輕笑著看他,並不言語。

他將這個當成了默許,甚至是欲拒還迎的勾引。

他緊貼著坐在我的身邊,一張口,嘴裏臭氣熏天的黃牙清晰可見。

「別怕,包叔叔就是來替誌豪照顧照顧你。」

他的手黏膩的攀上我的脊背。

而我背後裸露在外的鏽鐵,因為興奮而有些顫抖。

老頭的臉越貼越近,直到手指觸及鋒利的尖刺時,才被嚇得瑟縮。

我的瞳孔猛地放大,嘴角興奮到裂開。

老頭驚恐地尖叫,而我死死摁住他的手,將它往背後的尖刺上碾。

潺潺的鮮血滲入鏽鐵之中,我的身體震顫,強忍著咬向他脖頸的衝動。

這是惡鬼的本能。

但我決不能打草驚蛇。

鮮血被鐵骨吸吮,源源不斷地流入我體內。

老頭的臉色逐漸蒼白,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包誌豪和他母親擔憂的聲音傳來。

我眼疾手快,快速地敞開門將冷硬的屍體丟了出去,然後佯裝剛剛出門。

包誌豪和他的母親驚恐地跌倒在地。

「快!誌豪快去給你爹找村醫啊!」

3

包誌豪的父親被我故意扔到了木堆旁。

那邊圍著一圈由鐵片製成的小柵欄。

包誌豪的父親整個人都插在了上麵,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

我心疼地看著那攤血,背後的鐵骨躁動不止。

可真是浪費啊。

趕來的村醫判定包誌豪的父親是在起夜時,失足跌在了柵欄上,當場死亡。

包誌豪的母親日夜嚎哭,最後傷心到病倒。

村醫前來診斷,留下了一副藥單。

上麵的草藥,都需去後山采摘。

包誌豪捧著藥單,跪在床邊。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全能夠醫好你的草藥。」

老太婆卻將視線移向了我。

她指著我,顫巍巍地命令道:「你娶來的媳婦是幹什麼用的?乖兒,你不用去,讓她去就成。」

包誌豪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就將手裏的藥單塞給了我。

我暗自冷笑。

所謂的孝心,也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我溫順地接過藥單,獨自一人踏上了上山的路程。

草藥我不識得。

包誌豪一撇開麻煩,便不知竄到哪家去溜門了。

老婆子虛弱地躺在床上,還要一個一個地教我如何識別草藥。

她威脅我道:「少給我耍花樣,等你采回來我要一一確認。要是讓我發現有錯的,你就等著挨打吧!」

草藥並不難采。

可我按照藥單采完了之後,卻並沒有立即回去。

茂密的群山,瘴氣彌漫,到處都是毒蟲惡獸。

這個村子的存在,極為詭異。

我能感覺到,村子的四周似乎被一種奇異的屏障所保護。

那種氣息,讓我倍感熟悉。

我沿著山脊攀爬,還未找到氣息的來源,便被一聲聲虛弱的哀嚎吸引。

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循著聲音,快速尋找。

終於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山洞中,找到了她。

她被木質的門欄鎖在裏麵,渾身汙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姐姐......快救救我,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飯了。」

4

女人名叫張庭語,也是村子裏的人。

我將出門所帶的饅頭和水遞了進去。

張庭語吃得狼吞虎咽。

「謝謝你姐姐,我以前怎麼從未見過你,你是在這裏迷路了嗎?」

我未做應答。

她很特別。

比起村子裏的那些人,這個姑娘,顯得尤為正常。

我記得包誌豪剛把我帶進村子的那天,數十個村民堵在了村口,堅決不讓包誌豪帶著我進去。

他們異常排外,決不允許外人進入這個村子。

當時包誌豪不知伏在領頭人耳邊說了些什麼,他們才終於肯放我進去。

隻是他們看向我的眼神,仍然充滿著敵視。

這個女孩雖然渾身臟汙不堪,但雙眼裏仍舊清澈幹淨。

是未被這山間汙濁熏染的透亮。

隻是......

我打量著她身後的雜亂卻又齊全的裝飾。

「你住在這裏?」

女孩胡亂地點頭。

我握著手中鏽跡斑斑的鐵鎖,起了惻隱之心。

鐵鎖應聲打開,原本埋頭吃飯的女孩兒驚訝地看向我。

但她卻並不像個被關押者一樣,快速地從裏麵逃出來。

她似乎並沒有要從這裏離開的打算。

甚至,還起身重新鎖上了門鎖。

「姐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對於我來說,隻有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5

張庭語告訴我,她還有個哥哥,名字叫張庭旭。

而她便是被他的哥哥藏在這裏的。

據張庭語所說,村子與世隔絕,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生存下來,全靠山鬼保佑。

而山鬼的祭壇,就設在後麵的那座山上。

張庭語向我解釋道:「村裏有個流傳千年的傳說,講的就是山鬼。傳說山鬼喜歡群山和密林,而這裏原本卻是一片荒蕪的平原。村民們為了留住山鬼,為它栽種樹木,又為它撐起一座座大山。而傳說之中,用來撐起大山的,便是人類的脊骨。」

聽到了這,我隻覺得自己的後背又開始隱隱作痛。

那日被人從後背剖開,硬生生挖去脊骨的痛楚又開始彌漫全身。

張庭語並沒有發現我的異樣,她接著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因為這個古老的傳說,村中一直保留著一種習俗。

那便是祭山鬼。

每百年一祭,而祭山鬼所需的祭品,便是由山鬼親自挑選的村中少女的脊骨。

這也是為什麼村子一直都與世隔絕。

因為這一項有違人倫的祭祀活動,他們十分警惕外來人的闖入。

而這一次,被山鬼挑中的人,是張庭語。

「我的父母早亡,家中唯一的親人便是我的哥哥。他很優秀,是唯一一個走出這裏的人。在知道我被山鬼挑中之後,他辭去外麵的工作,回到了村裏。為了不讓我喪命,他偷偷把我藏在這個山洞,然後每天來給我送吃的。可是最近,村裏似乎來了個外人。哥哥心儀她,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那個女人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一向都討厭這個村子的哥哥,竟然會為了那個女人,參選了下一屆的村長。我察覺到了不對勁,提醒他要小心提防那個女人。哥哥卻誤以為我會傷害她,把我鎖在了這裏。前段時間,我因為那個女人跟哥哥吵了架,沒想到他一氣之下便不再管我了。要不是你,我肯定要餓死在這裏了。」

張庭語跟我坦白了一切,而我也將自己的經曆告訴了她。

在得知我的遭遇之後,張庭語憤恨不已。

「那個包誌豪,還是那麼無賴!」

她告訴了我逃離這裏的路線,我反問道:「那你怎麼辦?你哥哥還不知什麼時候會來找你,你難道要在這個山洞裏等死嗎?」

張庭語沉默了。

她不敢回村,同樣,也不想丟下哥哥一人獨自離開這裏。

她說:「肯定那個女人迷惑了哥哥,我如果就這麼放著不管的話,哥哥說不定會有危險。」

我狡黠地笑道:「要不這樣,我先幫你救了你的哥哥,然後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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