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理科學霸謝司在和我談戀愛後成績一落千丈,徑直從全校第前三跌到倒三。
謝司的小迷妹對我恨之入骨,往我的水杯裏扔蟑螂,把我拖到廁所裏毆打。
所有人都說我不要臉,害天之驕子跌落神壇。
直到我死前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妹妹薑憶舒和謝司的陰謀。
再睜眼,我回到了謝司向我表白那天。
1
我以為高考過後就能解脫,誰知落筆的那一刻,我生命的倒計時開始了。
我的成績向來不錯,誌願填的都是名校,卻收到了一張大專錄取通知書。
薑憶舒盯著我手裏的通知書,笑著諷刺:「別看了,就是你的,野雞大學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哦不,你還有第二個選擇,爸給你找的那個男人剛死了老婆,你使點狐媚子手段說不定能和他結婚。」
三個月前,爸爸破天荒帶我出去吃飯。
他口中那個和藹的王叔叔把手放在我大腿上時,我腦海中那一絲父愛的幻夢破滅了。
我落荒而逃,回去後爸爸和繼母斥責我不懂事。
他們說王總是富豪,被王總看上是我的福氣。
王總有老婆,喜歡背地裏包養女學生。
我萬萬沒想到爸爸會糊塗到這個地步,難道我不是他的親骨肉嗎?
他怎麼做得出這種事情?
我怕他們把我送給王總,在學校廢棄的教學樓住了一個月。
直到那個王總車禍住院才回家。
我的誌願被篡改,肯定和薑憶舒脫不了關係。
她卻在一旁說著惡心人的話。
我的身體經繃著,一股怒火在血液中流淌。
「啪——」
我打了薑憶舒一巴掌。
與此同時,爸爸和繼母林秀芬開門進來。
夫妻兩左右開弓,我的兩側臉頰很快就腫了起來。
爸爸和繼母還想繼續打我,薑憶舒挽住林秀芬,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爸爸媽媽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好,別管她了,反正她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2
我和薑憶舒同父異母,我比她大一歲。
我媽難產而死後,爸爸很快就再婚了。
爸爸再婚後,把我丟給了外婆,直到外婆去世,迫於親戚的壓力,才把我接回去。
家裏已經有了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我的日子並不好過。
爸爸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
可是薑憶舒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什麼都有,還需要我這個連要幾塊錢買文具都會被臭罵一頓的人讓什麼呢?
小時候我也曾為這些不公的待遇吵鬧,哭著問爸爸為什麼薑憶舒的生日能去飯店,有漂亮的蛋糕,而我的生日卻總被拋之腦後,連一頓像樣的飯也沒有。
爸爸勃然大怒,拎著我的衣領一路把我從客廳拖到廚房。
他把我的頭按進漂浮著油漬的水槽:「你就是個掃把星,賠錢貨,你還想要什麼?啊?」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開口要過任何東西。
我隻要通過自己的努力,逃離這個窒息的家庭。
我撕掉了錄取通知書,簡單的收拾了行李,跑了好幾天找到一份服務員的工作。
我要掙錢,然後複讀。
一周後,我收到了謝司的短信。
「瑗瑗,我回來了,學校門口見。」
我答應過謝司,畢業後就和他在一起。
謝司高考後就出國了,我聯係不上他。
收到他的短信,我既意外又欣喜,換下工作服就出了門。
謝司站在校門口,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
「謝司。」
我剛想跑過去,忽然被人蒙住頭打暈帶上了車。
3
醒來後,我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
頭上蒙著布,我看不見,但能聽見聲音。
「謝司,謝謝你幫我。」薑憶舒嬌滴滴的說。
謝司笑了笑,「阿舒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多虧了你的辦法,我假裝說喜歡她接近她,讓她誤以為被拍照上榜的人是她。」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薑憶舒軟軟綿綿的說:「錢到賬了,他們也快來了,我們走吧。」
幾分鐘後,幾個男人揭開了我頭上的黑布。
一個光頭眼睛在我身上轉悠:「喲,模樣挺水靈,對美人下手我於心不忍,待會兒你們操刀。」
另外兩個男人淫笑道:「老規矩,老大享受,我們動刀子。那邊急著要腎臟,這次得多要點錢。」
薑憶舒和謝司把我賣給了販賣器官的器官販子!
謝司說喜歡我隻不過是為了利用我。
旁邊是冰冷的操作台,各種解剖器具上還帶著血。
剛才我用手鏈上的鐵片磨破了繩子,在那些人碰到我之前衝向門口。
打開門的同時,一把刀子從後背插進了我的心臟。
再次睜開眼,是在高中課堂上。
心臟似乎還殘留著痛楚,我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一切都那麼真實。
我重生了。
下課鈴聲響起,體育委員提醒大家下節課要去操場,別遲到。
我看了眼手表。
這是我高三開學後的第一節體育課。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是我命運改變的一個節點。
4
謝司會在這天向我表白。
前世我從十三歲開始就喜歡謝司了。
溫柔清峻的謝司是全校女生仰慕的對象,幹淨的白襯衫與陽光的笑容是多少人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白月光。
謝司說喜歡我那一刻,我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躲進了器材室。
那時我覺得謝司這樣光明萬丈的人喜歡我,就像運氣差到極點的倒黴蛋每天堅持買一張彩票。
以為自己不會中,卻發現自己中了大獎。
我害怕這一切隻是山窮水盡處的海市蜃樓,不敢直麵。
我出去的時候,謝司還在。
他柔和的說:「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們一直在一個學校,你很安靜,成績也很好,我很早就開始注意你了,但怕太冒昧,就不敢說出口。」
「或許,我們可以聊聊?學校門口開了一家冰激淩店,有興趣一起試試嗎?」
那天我們一起去吃了冰激淩,路上聊了很多。
最後他吃掉了我不愛吃的脆脆筒。
秋風夾雜著繾綣的氣息掠過我心頭,我以為,他說的是真的,我以為,我也有人愛了。
我沒有去上體育課,去圖書室借了兩本書。
回來後抽屜裏多了一封信。
表白信,落款「謝司」。
我把信收起來,朝樓上天台走去。
剛才上樓的時候我看見了薑憶舒往樓上走。
果不其然,薑憶舒和謝司在天台。
我站在門後,聽他們說話。
「信給了嗎?」薑憶舒問。
謝司擔憂:「放在她抽屜了,她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我看過她的日記,她可稀罕你了,肯定會同意的。到時候你再甩了她,想想就刺激。」
「還是阿舒聰明,薑瑗和你長得像,那張照片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她,學校這下肯定以為和我談的人是她。」
夏氏集團的老總給學校需要幫助學生設立了助學基金,我家條件差,我和薑憶舒的成績都不錯,拿到了助學基金。
大家都說謝司家裏有錢,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拿了助學金。
這件事隻有我知道,當初名單公示,有幾個名字被塗掉了。
每年的公示欄是我幫老師搬出去擺放的,所以我知道上麵有謝司。
夏先生最看重學生的品德和成績,學校每學期都開早戀、違紀「批鬥大會」。
聽他們說,應該是他們在一起的照片被人拍了下來,還有上榜的可能。
上了榜就拿不到獎學金了。
薑憶舒讓謝司和我表白,就是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
前世謝司送了我一條裙子,約我一起散步,散步的時候他忽然親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就是這樣上了批鬥大會,沒了助學金。
我還傻傻的以為被拍照片的人是我。
這次我不可能讓他們如願,還要反將他們一軍。
5
放學的時候我故意和同桌張伊聊談戀愛的話題。
謝司經過我們旁邊的時候,張伊正好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我喜歡堅定的男生,三言兩語可打動不了我,而且現在不是很多人玩大冒險輸了去表白嗎,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第二天,我的抽屜裏又出現了一封情書。
這幾天我刻意避開謝司,他每天都往我抽屜裏塞在網上抄的土味情書。
離發助學金的日子越來越近,薑憶舒總是旁敲側擊打聽我的感情狀況,勸我珍惜眼前人。
我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手鏈。
「你說的有道理,我都收了別人的禮物,不答應好像不合適呢。」
薑憶舒看見手鏈,臉色立馬就變了。
這條手鏈薑憶舒喜歡很久了,上次聽見她暗戳戳讓謝司給她買。
可是手鏈太貴,謝司這種拿助學金還要裝富二代的人怎麼可能會給她買。
我那條是仿的,張伊表哥是賣高仿飾品的,我讓她給我從她表哥那買了一條。
薑憶舒沒有見過正品,認不出來。
沒過多久,衛生間傳來薑憶舒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為什麼送她手鏈?明知道那是我喜歡的,不送我送給她?」
「你不會想假戲真做吧?」
「我不管,要是你不送我,我倆就完了。」
謝司否認也沒用,薑憶舒脾氣暴躁又多疑,吵一架在所難免。
隔天去上學,張伊告訴我她表哥說謝司去他那買贗品。
「我之前和我表哥提過謝司,給他看過照片,謝司過去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買假貨 看來謝司根本不是什麼富二代。
「你哥賣給他了嗎?」我問。
張伊搖頭,「就那一條你買了,小眾款式沒幾家店會仿,還要的話要等幾天工期。」
我讓張伊和他表哥和謝司說沒貨了。
薑憶舒急著要,謝司又買不到,讓他們多吵會兒。
張伊眼珠子轉溜幾圈,「瑗瑗,你和謝司不會有什麼事吧?」
我朝她微笑,「過幾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