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讓初戀陪她拍婚紗照。
閨蜜團們興奮尖叫:
“帥哥美女簡直太般配啦!”
我要個解釋,反而被她嫌棄侮辱:
“你現在又醜又嚇人,非要害我丟人現眼嗎!”
可她好像忘了,我為了救誰才毀容?
1.
“帥哥美女簡直太般配啦!”
老婆的閨蜜團們紛紛尖叫祝福。
攝影師引導兩人擺出更親密的姿勢:
“新郎摟緊新娘的腰,眼神要拉絲,對了!保持這個姿勢不動!”
老婆羞澀一笑,臉頰泛起紅暈,小女人的媚態盡顯。
男人也很上道主動十指緊扣,深情安撫道:
“別害羞,抱緊我。”
這偶像劇一樣的情節,惹得周遭少女紛紛春心萌動。
可唯獨門外的我,像小醜一樣可笑。
眼前的男人,正是老婆的初戀。
自從沈魚被人猥褻後,許巍就單方麵冷暴力分手。
那時精神崩潰的沈魚還恨他是負心漢。
可如今婚禮前夕,兩人又甜蜜得和什麼一樣。
好像從來沒分開過。
兩人親密到沒了邊界,我一腳踹開攝影棚的門:
“當著我麵就戴綠帽啊,真有你的。”
沈魚這才慌亂掙脫。
連忙整理著發絲禮裙,不到一秒就恢複冷若冰霜的樣子:
“你好端端發什麼瘋?”
“怎麼?非得捉奸在床才行啊。”
我說得有些難聽,惹來周圍人一陣子議論:
“這男的是誰,神經病吧!”
“什麼捉奸?我靠,哪個是原配哪個是男小三啊?”
沈魚精致的俏臉瞬間慘白。
她不敢正麵回應,卻心虛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
我雙眼赤紅步步緊逼。
隻想從最愛的女人嘴裏要個解釋,終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一把掐住她的肩頭:
“說話。”
可許巍立馬氣急敗壞。
“麗麗受了驚嚇會有應激反應,你能不能理智點?”
我恨得牙癢癢,簡直都被氣笑了。
他怎麼有臉提這一茬?
可沒等我問清楚,許巍就掏出電話叫來保安趕人。
伴娘團的議論聲更大:
“這醜八怪難道真是校花的未婚夫,臉上還有這麼深的刀疤,好嚇人啊。”
“成天炫耀個沒完,我還以為她嫁得多好呢!”
沈魚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立馬氣急敗壞道:
“閉嘴!我壓根不認識他!”
我心底像被冰霜籠罩,周深徹骨的寒意。
我為她流血挨了一刀,反過來被嫌棄配不上她。
拚命壓抑著泛疼的呼吸,扯出個狼狽的笑:
“行,那我祝你們天長地久。”
說罷頭也不回離開。
出了婚紗店,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稍稍恢複了理智。
卻下意識為她找著借口。
她是人人追捧的校花女神,心氣自然比天還高。
可再怎麼樣。
也不該在情敵麵前,把我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
2.
沈魚一回家就掏出疊賬單砸我臉上:
“今天又刷爆了一張信用卡,你再轉我點錢。”
我捏著厚厚一遝子賬單,扯出個難看的笑來:
“你當我是ATM機嗎,下午的事沒什麼要解釋的?”
可她卻輕飄飄白了我一眼;
“不就是拍了組藝術照玩玩,我又沒和他結婚領證,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我閨蜜們誤會了以後都在起哄,我總不能讓許巍太尷尬了吧!”
我愣在原地,玩玩?
“那你就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嗎,任憑別人誤會你們的關係?”
被戳中了軟肋。
沈魚立馬氣急敗壞:
“你有完沒完!你再怎麼說也毀了容,讓她們知道我千挑萬選後嫁了個這樣的男人,那我精心維持這麼久的形象不全毀了!”
這樣的。
哪樣的?
我心裏像被捅了刀子一樣痛。
她說罷就氣衝衝把臥室門反鎖。
淩晨三點,我還在用酒精和香煙不斷麻醉著自己。
我從來對沈魚嗬護嬌慣到極致。
不僅因為她是我的初戀。
更因為曾經她被流氓糟蹋過,患上過嚴重的抑鬱症。
而在她被侵犯時,許巍卻貪生怕死自己跑了。
是我氣血上頭,赤手空拳就去和強奸犯拚命。
為救她才留下道恐怖的傷疤。
在我的精心嗬護下,她才打消自殺的念頭,漸漸答應了我的追求。
可隻有最親密的人才知道把刀子插哪裏最痛。
就像她曾經摸著我的傷疤愧疚流淚。
可後來卻嫌棄到逼我去做手術整容。
就連在大街上都要保持距離,冷冰冰翻個白眼:
“別湊太近,我可不想被人誤會男朋友是剛出來的勞改犯。”
我的傷疤不再是保護她的軍功章,
而淪為一道醜陋的累贅。
3.
婚禮倒計時隻剩三天。
訂好的婚戒終於到了。
沈魚迫不及待戴上大鑽戒去拍照炫耀。
可我的款式卻偏偏小了一號,怎麼也塞不進去。
尺寸是沈魚在家替我量好的,
那時她勸我安心忙工作,不用浪費時間去珠寶店跑一趟。
可如今戒指死死卡在無名指上,進退兩難隱隱作痛。
手機上突然彈出來許巍的電話:
“新婚禮物,喜歡嗎?”
我有些生氣:“我們都要結婚 了,你使這麼無聊的絆子有意思嗎?”
可那邊卻嗤笑一聲:
“蘇子文,你猜麗麗為什麼突然答應你的求婚?”
“實話告訴你,是被我一再拒絕後,她才心灰意冷說要嫁給你的。”
“至於那枚戒指,也是她為我量身定製的,因為我不要的垃圾才輪得到你戴。”
我雖然不願相信,可偏偏戒指內側,小小雕刻著“xw”的名字縮寫。
我腦子嗡得一聲。
自從被侵犯後,沈魚就有了嚴重的心理後遺症。
戀愛七年,她對結婚無比抗拒。
“我沒辦法克服心理陰影,這輩子都無法步入婚姻,我們就這樣好不好,別逼我了!”
後來我一提結婚兩個字,
她就精神崩潰捂著耳朵大喊大叫。
我怕把她刺激出什麼毛病。
也做好了無名無分守護她一輩子的打算。
可某一天清晨,她哭得雙目通紅鑽進我懷裏:
“子文,我們結婚吧。”
我像是被千萬的彩票砸暈,毛頭小子一樣興奮得計劃著娶她回家。
可離婚禮隻剩一周時間。
兩個人卻在我眼皮子底下曖昧不清。
就連戒指這種定情信物,都讓我撿別人不要的。
我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攥住,悶悶地疼痛感傳來。
那邊繼續自顧自說:
“那我們來打個賭吧,隻要我一句話,她肯定會拋下所有為我逃婚的。”
“敢嗎?”
4.
婚禮定在海邊舉行。
貝殼和珊瑚做了拱門,海星和海草鋪成地攤,隻為滿足她的少女心公主夢。
窗外鮮花氣球飄搖,親友們都開始紛紛落座。
司儀婚慶在進行最後的準備。
沈魚穿著搖曳拖尾的高定婚紗,精致的妝容美麗奪目。
我眼底染上驚豔:
“魚兒,你真的很美。”
她這才輕哼挑眉。
“你家親戚那邊都安排好了吧,我可懶得被問東問西,敬酒的時候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我心裏有些不舒服,可還是逼自己擠出來個笑:
“你不想敬酒就不敬,我什麼時候強迫你做過不願意的事。”
她這才滿意一笑。
接著又遞給我個麵具,語氣微微試探:
“你要不把這個戴上吧,婚禮一生一次,你也不想被拍到什麼醜照吧。”
我的心又鈍鈍地抽痛了一下。
沈魚難得軟了語氣撒嬌:
“你知道的,那麼多人等著看我熱鬧呢,你就答應我一次嘛。”
“別讓我淪為笑柄,好不好。”
她的話像是帶刺的彎鉤,總能輕易紮得我血肉模糊。
可話音剛落,手機就傳來陣急促的鈴聲。
沈魚下意識遮掩住屏幕,可“寶貝”的備注還是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裝作沒有看見,木然戴上麵具比劃。
她神色有些尷尬跑去樓道接電話。
再回來時,已經緊張擔心到語無倫次:
“子文,有個來參加咱們婚禮的同學迷路了,我先去接她一下。”
我心沉到了穀底,雖然早看透了結果,可還是難言的酸澀。
“叫個順風車不就得了,多少錢我報銷。”
“婚禮馬上開場,親戚朋友都在外麵等著,你哪個同學這麼重要?”
她手忙腳亂要走,可依舊在嘴硬狡辯:
“就是個關係好的學妹,人生地不熟怕她走丟,我很快就回來。”
她蹩腳的謊言不堪一擊。
可我知道想走的人留不住,點了點頭就讓出路來。
“婚禮取消,她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