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君吸出毒血後,我昏迷了4年。
為解思念之苦,他找了個替身,代替我陪他和兒子。
直到我醒來,替身默默離開。
自此夫君失魂落魄,日日對替身牽腸掛肚。
兒子覺得我是壞人,還不如一直昏迷不醒。
於是我決定死遁,徹底成全他們。
後來重逢,父子倆紅著眼眶讓我回去。
我卻抱著女兒警惕地說:「我什麼時候有兩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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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經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骨針帶來的疼痛後,我昏迷四年導致的肌肉萎縮終於得到舒緩,可以下床走路了。
在成功後的第一時間,我甚至沒有讓丫鬟通報陸謙,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養心殿想要給給他們一個驚喜。
可是在進入寢宮的第一時間,我就看到一個女子彎著腰,懷中環抱著陸鸞,教陸鸞如何寫字。
我的夫君在一旁滿臉溫柔地注視著她們。
「小鸞,佑娘怎麼教你寫字的,你還記得嗎?」
陸鸞微微紅著臉,氣鼓鼓地說道:「我當然會啦!佑娘能不能不要總是小瞧我!」
然後陸謙和女子一同發出情不自禁的笑聲。
影影倬倬的火光下,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
我愣住了,幾乎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這時,陸謙漫不經心的目光突然觸及到了我,相比起看到我應該有的驚喜,他眼中更多閃過的是驚慌。
陸謙不由自主地站起來:「阿晚,你怎麼......你什麼時候已經好了?」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時,那位女子慌亂地鬆開抱著陸鸞的手。
她手足無措地跪下行禮:「臣女參加皇後娘娘。」
我靜靜地看著她,那張臉與我長得竟有六七分相似。
甚至說,她比我更加年輕豔麗。
見我長久不說話,陸謙微微皺了皺眉:「阿晚,佑娘的身子不好,別讓她跪久了。」
我愣了愣,他在見到我的第一時間不是關心我受傷的雙腿,而是擔心這位女子跪久了。
我艱澀地發聲:「起來吧。」
佑娘不穩地站起來,頭低著:「既然皇後娘娘已經回來了......世人都知道皇上對皇後娘娘情有獨鐘......奴婢沒名沒分的,就不繼續待在皇上身邊了。」
佑娘手互相捏了捏:「這些年來多謝皇上厚愛......奴婢本就是在洗浣局做事......那裏才是奴婢的歸處。」
陸謙臉色一變,甚至比見到我後的表情變化還要大。
佑娘摸了摸陸鸞的頭:「殿下,殿下的母妃現在回來了,殿下一定要好好聽母妃的話......佑娘不在,記得也要好好練字!」
陸鸞聽了她的話,哭著抱著她:「佑娘,你不要離開我嗚嗚嗚......」
說著他淚眼婆娑地瞪著我喊道:「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一回來就要逼著佑娘走,你是壞人!」
我感到一顆心那想要他們開心的熱情被澆了個熄滅,心一陣一陣地抽痛。
當年陸鸞呀呀作語的畫麵仿佛又出現在了眼前,他奶聲奶氣地喚著我「母後」,伸出小手想要我抱抱他。
佑娘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抬眼看著陸謙沉默的樣子,輕聲說道:「皇上,那奴婢今日就離開了......」
陸謙眼含不舍地盯著佑娘,絲毫沒再注意我的神色。
我渾身顫抖,本就萎縮的雙腿仿佛不能再支撐我的身體,我感到一陣一陣的頭暈目眩。
陸鸞的哭聲不停,佑娘在輕聲哄著他,連陸謙都沉默地看著他們。
我仿佛成了一個容不下他人的惡人。
他們看起來才更像是一家人,我顯得格外多餘。
那麼多日子忍受的痛苦,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