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薛蘭

等我再走近些，便看見王婆家院子裏的中藥散落一地，王婆踩在馬嬸臉上，一手抓起泥巴往馬嬸臉上抹，嘴裏罵著：“你這婊子怎麼又回來了？怎麼不死在外麵？大清早就看見你這爛貨，真是晦氣。”

馬嬸想用雙手捂住臉，嘴裏一直重複念叨著：“當歸，當歸......”

王婆一巴掌甩到她臉上，“還敢偷老娘的藥材，看我打不死你”。

馬嬸被打得哇哇大叫，屋內傳來王大爺的嗬斥聲。

王婆立即停手，起身端起簸箕回房，似乎是覺得不解氣，便又轉頭罵了一句：“馬家又要買媳婦了，你這生不出來男娃的人，人人睡的爛貨，活該沒人要你。”

馬嬸躺在地上沒有起身，過了許久才翻了個身，手抓向一旁的雞食吃了起來。

這女人真是夠狠，這樣都還在裝傻，難怪所有人都被她騙了。

我繞過她身旁回了家，沒讓任何人知道我昨晚出去過。

在中午爹去給地窖裏的女人送飯前，我又偷偷去了一次地窖，將鐵鏈的鎖砸爛，偽造出女人砸鎖逃跑的樣子。

我爹也是個色迷心竅的，昨天那群女人送進來時，他就在薛蘭身上摸了又摸，要不是爺爺斥責了他一頓，他怕是昨晚便下手了。

我爹回味著昨天摸薛蘭的手感，眼睛在所有人中搜尋了一番，卻未發現薛蘭的身影，頓時慌了。

村裏人很快就知道跑了一個女人，還是最漂亮那個，便都坐不住了，紛紛拿出繩子上山開始找人。

結果自然是沒人找到薛蘭，眾人便將怒氣撒到了爺爺和爸爸身上。

村裏的這場儀式參與的人都掏了錢的。

村裏單身漢很多，十個人也隻能堪堪滿足大家的需求，這次延期了不說，還少了一個。

爸爸不停賠著笑，爺爺則是臉色陰沉坐在上方，最後一拍板：“他娘的，明天繼續找，若是找不到，錢我退一部分給大家，或者下次我出錢多買一個。”

有人嘟囔著，“明天還得采草藥呢。人丟了就丟了，說不定那臭婊子已經死在野獸嘴裏了。”

爺爺聽見後，怒目圓瞪，用煙杆子指著那人罵道：“蠢貨，你懂什麼？現在外麵查得那麼嚴，要是那婊子像五年前的那個豬仔一樣記得路，跑了出去報警，村裏所有人都得挨槍子兒。”

眾人見爺爺發了怒，便不再說什麼，悻悻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