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愣了許久,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屋內。
天都快黑了,賀知霄才來我的房間瞧我一眼。
鳳冠霞帔還整齊的擺在桌上,紅的讓人刺眼。
他粗糙的手指撫摸過我的臉龐。
「怎麼,還在賭氣?」
「明日帶你去文山看梨花如何,之前你一直想去打獵,明日若是能獵到一張狐皮,送給你做披風。」
我撇撇嘴,忍著鼻尖的酸楚,點了點頭。
第二日,我坐著馬車到達文山時,遠遠的便瞧見了跟在賀知霄身邊的人。
那女子正是昨日賀知霄抱回將軍府的人,他的青梅竹馬,江婉清。
我走過去時,她看向我的眼中帶著明晃晃的厭惡。
不等我開口說話,江婉清便拉著賀知霄的手撒嬌道。
「知霄哥哥,我瞧見那邊有條小溪,不如你陪我去捉魚吧。」
賀知霄沒有猶豫的將視線移開,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
「怎麼和小時候一樣,還這麼調皮。」
「一會兒要是弄濕了鞋襪,還要我背你回去不成?」
「知霄哥哥對我那麼好,自然會寵著我了。」
江婉清拉著賀知霄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我愣在原地,像個出醜的笑話。
我不想跟著他們,騎上馬拿著弓箭朝著另一邊走去。
山林裏格外幽靜,野兔在草叢中鑽來鑽去,找了好半天才發現一隻又白又胖的狐狸。
我拉滿的弓還沒鬆開,一隻箭從我耳旁飛過去。
我心裏一驚,回頭看,江婉清正坐在賀知霄的馬上,將弓箭直直的瞄準我。
第二隻箭拖弓而出,我躲避不及,一個側身從馬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我倒在地上,淚眼朦朧中看到賀知霄臉上的擔憂。
他急忙下馬要來扶我,江婉清卻忽然開口。
「知霄哥哥,我想要那隻狐狸,它快要跑了,你快幫我抓住它。」
賀知霄依舊望著我,卻停下了動作。
我手掌被地上的石子硌的生疼,手臂上被樹枝劃出了一道明晃晃的傷口。
我倔強的忍著眼淚,看著賀知霄轉身,走向了江婉清。
還好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看不見他們甜蜜的畫麵。
我僅僅閉上眼睛,疼出一身冷汗。
隻是我分不清,這份疼是傷口疼,還是心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