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李銳的尾音上揚,臉上掛著惡趣味的笑容。
“你們玩得可真花。沈羽瀾在床上就是這麼叫你的吧?她在床上,可從來沒這麼叫過我!”
我的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脖頸,胸膛劇烈起伏著。
“我真的是......”
我的手徑直被李銳掰下來,他死死地盯著我的手腕,恨不得把我整隻手都剁了下來。
“沈羽瀾這個賤人!竟然給你買了這塊金表。我跟她提過好幾次,她都沒給我買。”
我聽李銳喊女兒一口一個賤人,我氣得抬手將堅硬的手表砸在他的臉上,李銳怒瞪著我。
“你這個畜生!我真的是瀾瀾的爸爸!”
這時,我的身後傳來一陣冷笑聲。
是李銳的父母。
他們倆頭發有少許花白,皮膚黝黑又皺巴,看起來渾身蠻力。
我雖是與他們同齡,但我從年輕時就掙了大錢,每天隻需要談談業務,多的是時間運動,不比他們每日要在烈日下到地裏勞作。
再加上我心態好,以前妻子還在世的時候,經常會拉著我一起護膚,沈羽瀾又會給我搭配衣服,顯得我整個人很是年輕。
說是青春男大也不為過。
李銳他媽叉著腰,喉嚨裏發出尖利的聲音。
“哼!你少誆我們!我們又不是瞎。你看起來就跟李銳差不多年齡,怎麼可能是沈羽瀾那個丫頭的爹!”
我的眼神閃過一絲無語,就隻準你們長得老,還不許別人長得年輕嘛?
“兒子,我看你就不要娶那個不自愛的女人進門了!她有錢,指不定玩過多少男人呢!媽害怕她把外頭的臟病傳染到你身上。”
李銳他爸讚同地點點頭,想要李銳退了這樁婚事。
我求之不得!要是讓我女兒嫁給你們這種人家,才是造了大孽。
誰知道,李銳竟然悻悻地勾唇一笑。
“爸媽,她爹可是雲城的首富啊!娶了她,咱家才能飛黃騰達呀。你們放心,我雖是給他們家當上門女婿,但是她爹就他一個女兒,等到她爹死了,我再把沈羽瀾往旁邊一踹,雲城的首富就是我了!”
李銳爸媽的眼神簡直閃出了光芒,不約而同地衝上來擒住我,他們一身蠻力,任我怎麼掙紮都掙脫不了。
“快!李銳,狠狠把他教訓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來招惹沈羽瀾,阻止你們的婚事!”
李銳把自己手指的關節按的哢哢作響,他一步步地走向我,卸下了我手上的金表,拿在手上把玩。
“眼光還挺好嘛......”
我掙脫不開,話語充滿乞求:“把表還給我!求求你,把表還給我!”
這塊表,是妻子生前買給我的結婚紀念品,戴在我手上已經好幾年了。
如今她不在我身邊,日日與我貼身的也隻有這塊金表。
李銳的眸色一閃,悠悠地開口:“哦?這塊表很特別呀?是沈羽瀾送你的定情信物?”
我連連否認,“不是......不是......你快把表還給我!”
李銳將表麵對準地板,作勢想把它摔得粉碎。
我急得眼淚直掉,卑微乞求:“別把它摔碎!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李銳像聽到什麼大笑話一般大笑出聲:“我要什麼?你不知道我是首富的準女婿嗎?差得了你幾個錢?”
李銳他媽挺直腰杆,一隻手在我手臂上狠狠地擰了一下,疼得我齜牙咧嘴。
“就是!我兒子難道缺錢嗎?”
李銳手裏的表搖搖欲墜,我的心簡直被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樣吧,你跪在地上朝我磕個頭,我就把表還給你。”
我的眉心抽跳著,既憤怒又不可置信,死死地盯著李銳。
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就沒被要求過這麼踐踏自尊的事情。
“不願意啊?那我就表摔咯!”
李銳的語氣輕飄飄,這塊承載了亡妻對我濃厚情誼的金表在他的手中,也是輕飄飄。
我緊緊地咬住牙,從牙縫了擠出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