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我站在院子門口看著路邊亮起的夜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剛打開門,裏麵的嬉笑聲瞬間打斷了我所有思緒。
還沒等我看清楚屋子裏的情況,一隻毛茸茸的東西瞬間衝到我麵前。
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今天早上走丟的七星嗎?
原以為七星又要像平常那樣對我一陣齜牙咧嘴的狂吼。
誰知它今天出奇的溫柔,嘴裏嚶嚶嚶的悶嗚,前爪一躍便搭在我的身上,尾巴搖的跟螺旋槳一樣。
它從來沒對我如此熱情,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樣跟它相處,隻能僵硬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坐在沙發上的一個女人忽然站起了身子,對著我熱情的招手,仿佛這裏是她家一樣自然:“鄧瀾回來啦?”
女人微卷的黑發搭配著一身淡綠色的高定裙子,配上俏皮的笑容此時顯得十分少女。
我眯了眯眼,視線聚焦到那人身上的時候,我很快就認出了這是誰。
是傅雲野手機的屏保,是傅雲野的白月光,葉妍。
還沒等我開口,站在她身旁的傅雲野先皺著眉開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不幫忙找狗就算了,還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
傅雲野走到我麵前,拍了拍我身上那件沾著泥土的外衣。
粘在衣服上的泥巴已經風幹了,他輕輕拍了幾下,一些泥土便掉落了下來。
聞言,我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
出醫院後我第一時間就聯係了住在家附近的鄰居。
無一例外的,他們都說今早上沒見過七星。
一個熱心的大哥告訴我,七星走丟的那個時間點。
我家旁邊空了很久的那棟別墅有搬家公司在往裏填家具。
接著,熱心大哥發來一串數字,讓我撥打這個號碼詢問,說不定會有七星的下落。
我朝大哥道了謝,立即撥通了那串號碼。
那邊滴滴兩下後,很快就接通了。
隻是接電話的好像並不是號主本人,說話支支吾吾,似乎要等另一個人首肯後才能答話。
得到否定的回複後,我道了謝,掛掉電話後繼續找狗。
期間,我無數次的詢問傅雲野他那邊有沒有找到七星,他從來沒有過回複。
A市下著近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暴雪,路麵結冰,車子的輪胎一直打滑,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是開到了公司樓下。
交代完工作上的所有內容後,我又匆匆出了公司去七星平常玩耍的地方找它。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受了多少路人異樣的眼光後,我還是沒有找到七星。
直到路邊昏黃的燈光亮起,我才注意到天色已經開始黑了。
凜冽的風吹得我臉頰生疼,我喊到嗓子幹啞,全身在沒有一點力氣的時候,我終於還是接受了七星不見的事實。
此時腹部一陣劇痛傳來,我疼的立即蜷縮在一旁的樹下緩了好久。
饑腸轆轆的在路邊簡單吃了一碗清淡的白粥後,我拿出快要沒電的手機叫了一輛滴滴。
在手機息屏的前一秒,我記下了司機的車牌號。
“哎呀,雲野,你不要總是針對鄧瀾,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未婚妻啊。”
葉妍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明顯低落了下去。
傅雲野心疼了,快步走到葉妍身旁,當著我的麵,毫不避諱的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撫。
屋子裏的暖氣開得很足,我脫下沾了泥土和雪水的外套遞給一旁的傭人:“我去找了,但沒找到。”
“既然你找到七星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麵對我的質問,傅雲野眉頭一擰,似乎有些疑惑:“你發消息給我了嗎?”
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我手機關機了,我真想把手機裏那滿屏的綠色聊天記錄甩到他麵前。
一旁的葉妍見狀,急忙拿起七星最喜歡的玩具,喊著七星的名字打斷了這對峙的場麵。
“七星,來媽媽這邊!”
誰知七星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乖乖的坐在我腿邊。
聽到葉妍的聲音後,它沒有過去,反而還朝著她的方向怒吼了兩聲。
沒等沙發那邊的人反應過來,我帶著七星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之前,我聽到樓下的傅雲野正安慰著葉妍。
“別多心,可能是太久不見你了,七星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