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鄉下被接回豪門的次日。
假千金哭訴我奪走了所有寵愛,留下滿地血書割腕了。
爸媽痛不欲生,大罵我生生逼死他們嬌養多年的女兒。
哥哥視我如仇敵,將我丟進暗無天日的地窖,日日要我取血贖罪。
我手臂上刀痕遍布,鮮血淋淋,可他們卻說:“別裝出一副要死的樣子,這是你欠萱萱的!”
一周後,假千金光彩照人地歸來,我卻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可他們抱著我幹癟的身體,哭紅了眼。
......
我將畫了整晚的全家福捧到哥哥麵前,攥緊衣角期待他的回應。
“為何不敢看我?”頭頂上的聲音冷冰冰的。
我壯著膽子抬起頭,然而下一秒,畫作卻狠狠抽在我的臉上,銳利的釘子劃過我的臉頰,鮮血瞬間淌下來。
我疼得呢喃一聲,可這卻更點燃了他的怒火,“你逼死萱萱,就立刻跑來宣誓主權了?可我這輩子隻認萱萱一個妹妹,連看你一眼都嫌臟!”
我滿眼無措地站在原地,他死死鉗住我的手腕,一路將我拖拽到浴室。
我全身火辣辣地疼,可生怕掙紮一下又觸怒他。
他將我扔在地板上,厭惡地擦了擦雙手。
父母聞聲看來,臉上皆是一片憎惡。
我借著兩人側身的縫隙看到了滿池觸目驚心的紅,以及散落一地的血書。
我茫然地拾起紙片,隻見上麵鮮紅的大字寫滿對我的控訴:
【她質問我為什麼奪走屬於她的寵愛,可我原本以為自己是爸媽的親女兒啊......】
【很抱歉鳩占鵲巢了這麼多年,既然她不喜歡我,那我是時候離開了。】
【畢竟,這個家裏我才是唯一的外人。】
我急得連連擺手,可我剛要開口解釋,哥哥就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道:“你還敢狡辯!血書上寫得清清楚楚,就是你逼死了萱萱!”
媽媽顫抖著拿起地上的血書,含淚念道:“我不想讓最愛的爸媽和哥哥看到我醜陋的死狀,在你們心中我隻想保留我最漂亮的樣子,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我沒有逼她,是她自己......”
“夠了!”爸爸怒不可遏地打斷我,“你還撒謊!難道一個死人還能誣陷你不成?”
“你沒有?那你倒是說說萱萱為什麼要寫這些?為什麼要自殺?”哥哥步步緊逼,眼神凶狠淩厲。
媽媽衝上來瘋狂搖晃我,“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自私冷漠的女兒,你把我的萱萱還給我!”
我看著他們,心中一片淒涼。
他們寧願透過隻言片語想象我對黎萱的孤立和排斥,也不願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在他們眼裏,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個害死他們寶貝女兒的凶手。
可我昨天才被接進門,當時我被滿目豪華的陳設晃了眼,站在門口不敢邁一步,唯恐我沾滿泥土的鞋子踩臟光亮的地板。
黎萱看到我局促的模樣嗤笑一聲,伏在我耳邊道:“你個鄉巴佬還妄圖躋身豪門?明日我就讓你滾回泥地去!”
思及此,我囁嚅著開口,“我......我可以回鄉下去。”
“你做夢!”媽媽的聲音尖銳刺耳,“你以為裝出一副可憐樣,就能博取我們的同情嗎?你害死萱萱,還想一走了之?”
“你必須為萱萱的死付出代價!”哥哥咬牙切齒道,“你不是喜歡這個家麼?那你就留在這個家裏,日日放一碗血,為萱萱贖罪!”
我驚恐地瞪大眼睛,他們眼中的恨意讓我不寒而栗。
爸爸一腳踹在我的心口,冷冷吩咐道:“把她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家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