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後讓宮女把我拖到了屋外，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我伸手拽住她的衣擺。

「我真的是寧安公主，不信你可以去問皇兄。」

皇後一腳踢開我的手。

「賤人，這可是本宮最喜歡的裙子，都被你的臟血玷汙了。」

「你以為陛下會因為你這麼個賤人與本宮為難嗎？暫且不論陛下對本宮的寵愛，本宮可是裴氏嫡女，我父兄長輩皆為朝中重臣，殺了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

她讓年嬤嬤拿出一盤金豆子。

「從現在開始，你們折磨得有意思，本宮就賞你們一顆金豆子。」

我不住地哀求她們。

「求求你們，我真的是寧安公主，我肚子裏孩子也是陛下的親人呀，求你們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

宮女們有些遲疑，皇後看她們半天沒有動作，有些生氣。

「都愣著做什麼！你們不打她就替她去死！」

一個宮女打來一盆冰冷刺骨的井水從我的頭頂澆下去。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很涼了，一桶水下去，我開始不停地發抖。

或許是我這副落湯雞的模樣真的打動了皇後，皇後笑著扔給宮女一粒金豆子。

受到鼓舞後，其他宮女越發興奮。

一個宮女找來一隻野貓，撕扯開我身上濕答答的衣服，把貓扔進我的衣服裏，然後係好衣服後就開始抽打，野貓受驚又爬不出去就在我身上撕咬起來。

血肉被撕碎的痛感，讓我忍不住哀嚎。

似乎是嫌我痛呼聲過於難聽，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宮女脫下襪子塞進我的嘴裏。

皇後看著我這副慘狀，笑得直不起身，隨手將盤子裏的金豆都撒了出去。

「做得好，本宮通通有賞！」

最後就連年嬤嬤都忍不住上手了。

她拿出一個滿是釘子的木板，我看著寒光閃閃的釘子，恐懼感達到了頂峰。

「不，不要，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公主，是大夏的公主！」

年嬤嬤拖起我，將我的膝蓋按在釘板上。

巨大的疼痛淹沒了我，一瞬間，我覺得我的呼吸已經停止，眼前一片漆黑。

我叫哭的力氣都消失了。

年嬤嬤又掏出了一個針包，指著我殘破不堪的身體，笑嘻嘻地說，

「一會兒呀，我會把這些針一根一根紮進你骨頭縫裏，那滋味，嘿嘿，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整整七十二根針，我的手指、四肢仿佛有千萬條蟲子在骨頭縫中來回穿梭。

年嬤嬤從我身邊走開後，我躺在地上，陽光冰冷又刺眼，我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滴地流失。

突然，一道陰影出現在我的上方，是皇後。

「嘖嘖嘖，真是可憐呀。」

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眼神中滿是嘲諷和嫉妒。

「你就是靠這張臉勾引陛下的吧？」

她從頭上摘下一根簪子，用尖銳處在我臉上比劃。

「本宮看你沒了這張臉，還能勾引誰？」

說完，用力地劃了下去。

一下接著一下。

我數不清臉上有多少道傷疤。

直到我的臉被血跡鋪滿，再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皇後這才滿意地扔掉手裏的簪子。

「去，找幾個乞丐過來，賤貨就應該永遠待在泥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