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被我派出去買點心的碧柳。

她剛從外麵回來就發現我被人掌㧽，情急之下把手裏的點心扔到年嬤嬤頭上，然後衝到我麵前。

年嬤嬤的心思全在我身上，被飛來的點心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滿臉怒容地用木板指著碧柳。

「賤婢，竟敢阻礙皇後娘娘懲治狐媚子，你好大的膽子！」

碧柳看著我這副慘狀，淚水在眼眶打轉，伸出手，顫抖著想要觸碰我被打得紅腫的臉，卻怕加重我的疼痛，又隻得縮了回去。

她轉身衝著皇後行了個禮。

「皇後娘娘，我們主子可是陛下的......」

年嬤嬤一木板打到碧柳的額角，鮮血一滴滴流了下來，讓碧柳清秀的臉龐顯得異常可怖。

「她一個賤皮子，有什麼資格被稱為主子！」

似是不解氣，年嬤嬤又使勁打了幾下，我再也顧不得別的，撲過去攔在碧柳身前。

碧柳已然昏了過去，我顫抖地將手放到她鼻間，幸好還有呼吸。

聽到這邊停了動靜，皇後撥弄著手上的護甲，頭也沒抬地問道，

「怎麼停手了？」

「回皇後娘娘，這賤婢已經暈過去了。」

皇後抬頭瞟了我們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擺弄著護甲，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沒死就扔進乞丐堆，也算本宮今天做了件好事。」

態度之輕蔑，仿佛她這一句話決定的不是一個人的生死，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樣的人，怎配當一國之母！

我用力推開麵前的年嬤嬤，衝到皇後麵前。

「你如此草菅人命，這世道究竟還有沒有王法！」

其他宮女衝了過來，扭住我的胳膊，強迫我跪到地上。

皇後俯視我，伸出腳抬起我的下巴。

「王法？本宮就是王法！」

說完，一腳踹到了我的胸口。

年嬤嬤走過來，聲音輕柔，動作狠厲。

「娘娘，這種臟事兒怎麼能勞煩您？」

「老奴會讓這賤婢好好嘗嘗“一杖紅”的滋味兒，讓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

我看著她一步步向我靠近，手裏還拿著沾有碧柳血跡的木板，心裏越發恐慌。

或許是因為過分緊張，肚子有些抽痛，我伸手護住肚子，衝年嬤嬤怒吼。

「大膽，本宮可是皇上的親妹妹——寧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