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笙出車禍了,和她的白月光在車裏舊情複燃的時候。
我收到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剛剛醒來。
正當我想要打電話叫周止過來的時候,她阻止了我:
“你不陪我嗎?”
我心中一動,上下掃視了她一眼:
“你應該不想要我陪吧。”
顧笙笙瞬間紅了眼眶,拽著我衣袖的手更加緊了:
“你怎麼變了,之前我胃痛住院的時候你還一直陪我。”
我渾身僵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笙笙失憶了。
偏偏是在她對我做盡糟糕事讓我心灰意冷的時候。
............
顧笙笙邊說著情緒越來越激動,整個身體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胸口不斷起伏,破碎的文字在她唇邊不斷溢出: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你不愛我了,連陪床都要找別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們明明那樣相愛,我現在明明最需要你的陪伴了。”
她聲淚俱下的一聲聲質問讓我不知所措。
顧笙笙說得沒錯,我們曾經明明那樣相愛。
但,她口中的“別人”早在我們結婚三年後換成了我。
她口中的最需要陪伴的人已經換成了周止。
早在一年前,我已經成為她口中最沒用的丈夫和舔狗。
隻要我們同時出現在公共場合裏,她總是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在她麵前:
“你也配跟我一起出現在這?還不快滾回家。”
“真丟人。”
她的一眾朋友們的嬉笑聲我現在還記得。
也清晰地記得她促狹的雙眼和毫不掩飾的嫌棄。
而現在,她已經將這一切全都忘了。
停留在她腦海裏的,還是我們相愛的時候。
醫生給顧笙笙打了鎮靜劑後她很快地沉睡了過去,我跟著醫生來到了辦公室。
聽完醫生的話,我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
顧笙笙失憶了,並且很小概率再次想起她遺忘的記憶。
那我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挽回這段我舍不得放下的感情?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裏想了許久,幾乎都已經要忘卻她對我做的那些事了。
然而走廊不遠處一個扶著牆一步步艱難走過來的人卻把我拽回了現實:
“笙笙怎麼樣了?”
周止也受了不輕的傷,但對比之下他還算幸運。
此時他正包紮著紗布一臉擔憂地衝我喊道。
我嗓子梗了梗,腦海中浮現出他和顧笙笙在我們的新婚大床上做愛的場景。
“說話啊!你聾了是嗎?難怪笙笙說你腦子有問題,連人話都聽不懂嗎?”
“廢物!趕緊跟笙笙離婚!你耽誤她這麼多年了!現在我回來了你不配再陪在她身邊!”
我目光一滯,拉開了病房的門,顧笙笙正睜著眼看過來。
目光觸及到我,她眼神一亮。
還沒開口說話,周止就跌跌撞撞地朝病房裏奔去,溫柔和擔心不像是假的:
“笙笙,笙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傷。”
“跟我回家,我好好照顧你,好不好?”
按照往常,顧笙笙一定感動得連連點頭。
但現如今,她隻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周止,隨即將視線移開看向我,笑了起來:
“老公,你在門口呆著幹嘛,快過來。”
“這有個瘋子,好可怕,把他趕走!”
周止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整個人栽倒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