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初顏看著韓初月天真的笑容,突然就不想拒絕了:“好吧,明天就讓她過來吧。”
“嗯嗯!”韓初月上前,握著韓初顏的手,道:“姐姐,這段時間你好好休養,你看你氣色都不好了,再這樣下去,怎麼能懷上姐夫的孩子呢?”
懷孩子?
韓初顏從未想過這一點。
因為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即便是領了結婚證舉辦了婚禮,但她清楚,如若不是顧老爺子的遺囑,顧溫宸不會娶她。沒得到顧溫宸的允許,她怎麼敢懷孕?
“姐姐,人一旦有了羈絆,就不會輕易放手了,如果你和姐夫有了孩子,他的態度,就一定會對你好轉,畢竟隻有你有資格生下顧家的血脈。”
韓初顏錯愕。
她真的有些看不懂韓初月了,韓初月不是喜歡顧溫宸嗎?怎麼會接受她懷孕?
還是,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故意把妹妹想歪了?
“姐姐,你怎麼了?”韓初月伸手在韓初顏眼前晃了晃。
韓初顏回神:“哦,你說得對,我這段時間會好好調理身體的。”
“好,那姐姐,我就先回公寓了,等你有空了我再來看你。”
“好。”韓初顏輕輕點頭。
回到了房間,韓初顏的胃部隱隱作痛,吃了一粒止痛藥後昏昏欲睡,不知睡了多久,直至夜裏11點,被一通電話吵醒。
來電顯示是韓名商。
韓初顏笑著接通了電話:“爸,你怎麼突然......”
“有錢嗎?轉我五百萬!”韓名商開口即要錢。
韓初顏一顆熾熱的心,被這盆涼水澆的瞬間變冷。
“爸......”韓初顏哽咽,“我還是你的女兒嗎?”
上次打電話,是向她要三百萬,這次,是五百萬。
“韓初顏,你腦子壞掉了是嗎?你不是我的女兒,誰是?”
“可你除了向我要錢,你還對我說過其他的話嗎?”
韓名商怒道:“你還想讓老子對你說什麼?也不知道你給你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他把整個韓氏給你,老子為集團勞心勞力這麼多年,最終還是給你這個死丫頭片子打工!我還想問問你,你把我當爹了嗎?!”
韓初顏閉了閉眼,咽下苦澀,像是為了避開這個使韓名商惱怒的話題,居然道:“五百萬我給你就是了,別教訓我了。”
“嘿嘿嘿......”韓名商立刻變臉,“我就說我女兒最孝順了。”
“但你要告訴我,要這五百萬做什麼?”
韓名商暴怒:“老子管你要錢,就是天經地義!你如果不拿錢,我就找我那好女婿要!”
“別!”韓初顏急忙道:“我轉給你就是了!你不要去找顧溫宸。”
“快點的。”語畢,韓名商掛斷了電話。對於這個女兒,他是一丁點的問候都沒有。
韓初顏歎了口氣,撥通了財務的電話:“給我爸轉五百萬過去。”
財務語氣有些為難:“韓總,可是......”
“我知道。”韓初顏歎息,韓氏大廈將傾,五百萬一彙過去,那就真的是一具空殼了。
“好吧,我這就彙款。”財務的語氣蔫巴巴的,但跟著韓初顏這麼多年,也不好說什麼使她傷心的話。
掛斷了電話,韓初顏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這次隱隱有了睡意。
而她剛睡著沒幾個小時,就被一股力道扯下床。
韓初顏摔在地上,迷迷糊糊地仰頭看著顧溫宸:“你又要做什麼?”
“韓初顏,你居然害初月?!”
又是初月?
韓初顏瞬間清醒,起身道:“初月怎麼了?”
“初月今早出了車禍,撞她的是一輛白色奔馳。”
白色奔馳,她開了三年了,從沒換過。
“所以呢?這世上開奔馳的,難道就我一個嗎?”韓初顏直視顧溫宸,眼眸中帶著倔強,“顧溫宸,我是好脾氣,但我絕非逆來順受!你難道隻會覺得,隻要是初月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就都是我所為嗎?”
“難道不是嗎?”顧溫宸反問。
韓初顏被氣笑了,她不笑顧溫宸眼瞎心瞎,她笑她自己蠢,怎麼就偏偏愛上了這麼個腦袋裝漿糊的狗東西!
“韓初顏,你是最有理由傷害初月的人,因為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和她的關係,而且,你本身就是有‘前科’的。”
前科?指的是芒果汁?
“顧溫宸,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翻舊賬,帶我去見初月!”
顧溫宸冷聲:“我過來,正是要帶你去見她。”
韓初顏洗漱,來不及化妝就穿了衣服上了顧溫宸的車。
兩人在車內,一路無言。
抵達了醫院的搶救室門外,護士匆匆自搶救室而出,跑到顧溫宸麵前,焦急道:“先生,您太太大出血,目前需要熊貓血......”
韓初顏的心狠狠一痛。
護士把韓初月誤認為是顧太太?
而顧溫宸並沒有更正,直接將韓初顏朝前一推,斬釘截鐵道:“用她的!”
韓初顏回眸,含著水霧的眸子注視著顧溫宸。
顧溫宸淡漠開口:“她是病人的姐姐,一樣都是熊貓血,要多少抽多少。”
其實就算顧溫宸不開口,韓初顏也會主動給韓初月輸血。
可,顧溫宸偏偏就要以最能傷害到她的方式對她,似乎是找準了她的命門,用最狠的利刃將她的心劃得麵目全非。
護士將韓初顏帶到了抽血的地方,顧溫宸跟在身後。
韓初顏回身,無奈道:“不用跟著我,我不會跑的。”
顧溫宸擰眉:“誰知道你會耍什麼花招?”
這個女人!虧他還對她的身子狀況不放心要跟上去看看,她居然是這樣看待他的!
護士為難地看著韓初顏,柔聲:“小姐,您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貧血啊?”
韓初顏苦笑。
她的身體狀況不好,連一個陌生人都知道,而顧溫宸卻看不出來。
“抽吧。”韓初顏鼻子裏像是塞了個檸檬,眼淚串串滑落,“我又死不了。”
韓初顏這好死不如賴活的樣子使顧溫宸甚是煩躁,直接轉身不去看她。
可憐她幹什麼?都是這女人自找的!
細長的尖針插進韓初顏的皮膚內,護士輕輕一推。
韓初顏眉頭輕皺,看著血液將透明的管子染的猩紅,感受著身子愈發的虛弱,眼前逐漸模糊。
護士皺眉,擔心地問道:“小姐,您還能再堅持嗎?”
聽了這話,韓初顏回眸看了眼顧溫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