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那晚,表哥摸進我的房間
如果扶弟魔也有等級,我媽絕對是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為了給大舅娶媳婦,她毫無怨言地嫁給患有小兒麻痹的我爸,隻為了爺爺奶奶許諾的高額彩禮。
為了給小舅治病,她心甘情願地奉上一顆腎臟,從此淪為半個殘廢。
她不僅掏空自己供養兩個舅舅,還要求我和我爸同樣無條件付出,我一度懷疑如果我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的侄女,她會不會愛我多一分。
如今為了小舅媽懷了三胎,據說是個帶把的男娃,為了照顧這個還未出生的“娘家人”,她居然叫我讓出自己還未入住的婚房。
古人雲,母慈子孝,父母要先善待子女,子女才會孝順父母,既然我媽無情無義一心隻想著娘家,就不要怪我六親不認斷情絕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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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嫁給我爸時,十裏八鄉都在背後嚼舌根,悄悄嘀咕姥姥姥爺隻顧兒子不顧女兒,把花骨朵一樣的我媽嫁給腿腳殘疾的我爸。
據說當時大舅媽已經懷孕,要求十萬彩禮才肯結婚,否則就打掉孩子一拍兩散,
“爸、媽,你兒媳肚子裏的可是男娃,是咱們家的後啊!”大舅在家裏鬧絕食,逼著姥姥姥爺想辦法,姥姥姥爺隻會地裏刨食,除了壓榨我媽沒有別的招數。
“為了我弟,誰肯出彩禮,我就嫁給誰。”我媽大義凜然地說道。
我爸由於患有小兒麻痹症沒有姑娘肯嫁給他,爺爺奶奶為了我爸的終身大事債台高築,終於湊夠十萬塊。就是這十萬彩禮,促成了我爸和我媽的孽緣。
婚禮當天,我媽像一隻英勇就義的大公雞,臉上寫滿驕傲,仿佛在向眾人訴說自己為了娘家付出婚姻是多麼偉大。而從始至終,我爸臉上絲毫沒有作為新郎官的喜悅,他已經預見到未來的婚姻必將充滿硝煙與戰火。
果然不出我爸所料,我媽在婚後並沒有已為人婦的自覺,時時刻刻將娘家放在首位,娘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婆家的事再大也是小事,春種的時候,我媽擔心姥姥姥爺身體吃不消,勒令腿腳不好的我爸去耕地,我爸頂著烈日酷暑幹活,汗珠子落在地上摔成八瓣,大舅和小舅卻躺在家裏優哉遊哉地吃著冰西瓜。而我媽則鞍前馬後地伺候著懷孕的大舅媽,我爸辛苦一天回到家卻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我爸媽年紀大了,我兩個弟弟年紀又小,你是女婿又是姐夫,這活你不幹誰幹?”我媽小嘴不停,懟得我爸無話可說。
我爸不是沒想過離婚,偷偷找人寫好了離婚協議,我媽卻搶先一步宣布了懷孕的消息。
在那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年代,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為了即將出生的我,我爸選擇忍耐,可這份忍耐並沒有換來我媽的真心,我媽變本加厲,逼得我爸遠走他鄉。
2、
我從小就是表哥的奴隸,雖然相差不到半歲,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我還沒出生的時候,爺爺奶奶為了給我補充營養,把省吃儉用存下來的笨雞蛋拿給我媽,可我媽轉頭就把雞蛋拿給同樣懷孕的大舅媽。
大舅媽吃著我家的雞蛋,不僅不感恩,反而挑剔雞蛋個頭小,每每這時,我媽就會笑得一臉諂媚,不停地說著好話,哄著大舅媽多吃兩口雞蛋,生怕委屈了肚子裏的侄子。
我爸擔心我得不到營養,又怕說話重了影響我媽的心情從而影響我的發育,隻能想方設法多賺錢、多買補品,心想這麼多補品總有一點能落到我媽肚子裏,可事實上我媽寧願拿去孝敬姥姥姥爺,也不願意自己吃。
在我媽心裏,身為女兒的她不配吃這麼好的東西,而處於胚胎階段的我就更沒有必要吃補品了,我的存在隻是為了多一個人服侍她的娘家。
我出生的時候,由於缺乏營養隻有巴掌大,活像沒有長毛的野貓,我媽奶水不多,隻勉強夠我吃。
這時大舅媽也已經分娩6個月,為了保持身材果斷地給表哥戒了奶,餓得表哥嗷嗷哭,姥姥姥爺心疼表哥,天天抱著表哥讓我媽喂奶。
我媽那點可憐的奶水根本不夠兩個孩子吃,所以我毫無意外地成了有媽生沒媽養的小可憐,表哥在我媽懷裏大口大口地吃奶,我卻隻能靠米糊糊充饑。
幾個月大的我餓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幸好我爸跟人做生意賺了錢,我媽需要向我爸要錢貼補大舅一家,不敢過分惹怒我爸,所以我爸在家的時候,我媽不敢苛待我,我才混到一口奶水,坎坎坷坷地長大。
等我長到五六歲的時候,我爸憑借精明的頭腦不僅還清了外債,還成了村裏的小富豪,反觀大舅一家日子卻越過越差,大舅和大舅媽把表哥扔到我家,兩口子進城務工去了。
這下我媽更有借口了,她總是和我說:
“表哥多可憐啊,爹媽都不在身邊,我們應該更加疼愛他”。於是我媽不顧我的哭喊,強行逼我讓出臥室,我哭得嗓子都啞了,我媽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看我,巴巴地給表哥裝飾臥室,而我作為她的親生女兒卻隻能住進不足四平米的雜物間。
我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當時的我太弱小了,講道理我吵不過她,用武力我更不是她的對手。老實巴交的爺爺奶奶敢怒不敢言,對我媽所作所為睜隻眼閉隻眼,隻能偷偷塞給我幾個煮熟的雞蛋。
我爸替我抱不平,經常和我媽吵架,這個時候我媽就會像潑婦一樣滿院子打滾,又哭又嚎,惹得左鄰右舍來圍觀。
“天殺的一家人欺負我們姑侄啦,沒活路啦!”
表哥在我媽的縱容下根本沒有客人的自覺,反而把我當成仆從,指使我幹這幹那,我一旦拒絕就會換來我媽的一頓毒打。
家裏每天烏煙瘴氣,不是哭聲就是罵聲,我爸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可他又嘴笨,說不過我媽,隻好眼不見為淨,一門心思做生意,他希望多掙一點錢,讓我們全家搬到縣裏,徹底擺脫大舅一家。
幸好我爸拎得清,才避免了我的厄運。
3、
我14歲那年,身體開始發育,胸前兩顆小葡萄越發明顯。
表哥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我不知道表哥想幹什麼,隻是對上那樣的目光時,本能地想要逃離。
一個普通的夜晚,我媽去村小賣部打麻將,家裏隻有我和表哥兩個人。
我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睡覺,卻感覺黑暗中有個人影向我靠近,我嚇得不敢說話,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
那人掀開我的被子,豬蹄伸向我的兩腿之間,我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果我不反抗很有可能被人玷汙,那樣的話我的人生就完了,想到這裏我不知道哪裏來得勇氣,不管不顧地大聲尖叫起來。
“啊......”
那個人影受到驚嚇摔倒在地,手腳並用地逃出房間,我急忙打開台燈,看清了那人的背影,居然是表哥,我是他有血緣關係的親表妹,他居然對我產生了那樣的心思,他還要不要臉。
我穿上拖鞋追出房間,碰巧遇到我媽從小賣部回來,見到我媽後,委屈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我抱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把表哥猥褻我的事和盤托出。
我以為我媽會為我主持公道,無論如何我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在原則性問題上,她總不能袒護表哥吧,可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我媽嗔怒地訓斥我大驚小怪,
“誰家哥哥不愛妹妹,被哥哥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你這樣要死要活,丟不丟人?”
表哥順著我媽的話茬說:
“我不過是怕你著涼,想要給你蓋被子,你怎麼能誣陷我呢,你的想法可真臟。”
聽到表哥的辯解,我媽不由分說把我拉到表哥麵前,讓我為詆毀表哥而道歉。表哥得到我媽的撐腰更加有恃無恐,靠在門口一臉挑釁地看著我。
我明明是受害者,不僅沒有得到公道反而要向施暴者道歉,這是何道理?
我掙脫開我媽的手,哭著跑回爺爺奶奶的家,身後是我媽粗鄙的叫罵聲,在那一刻我才清楚的意識到,我在我媽心裏隻是可以隨意壓榨的工具人,連表哥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從此我把我媽拉進心中的黑名單,隻盼望彼此形同陌路。
然而,血濃於水,當我媽失去一顆腎臟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的心還是軟了。
4、
我和小舅一家的關係也不好,當年由於表哥的猥褻,我徹底和我媽斷絕往來,搬到爺爺奶奶家生活,爺爺奶奶雖然窩囊,但是對我沒得說,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會留給我,在爺爺奶奶的庇護下,我逐漸擺脫陰影,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學習之中。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日複一日的努力之下我的成績直線提升,班主任告訴我,隻有我繼續保持,考上縣重點高中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就在中考即將到來的時刻,小舅卻舔著臉皮找到我媽,想讓我放棄讀書,去他家當保姆照顧即將出生的表弟或表妹。
“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早晚都是別人家的,還不如到我家幫忙帶娃,我是她親舅舅,還能虧待她不成。”小舅這樣勸道。
我媽對於娘家的要求一向有求必應,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個過分的要求。
我媽知道我不待見她,她說的話我一定不會聽,為了讓我心甘情願地去小舅家當保姆,她那不發達的大腦高速運轉,居然想到一個惡毒的辦法。
我媽先是假意示好,對我噓寒問暖,白天給我送飯,晚上接我放學,雖然我放不下我媽對我的傷害,但是內心深處,我也隻是一個渴望母愛的小女孩。
麵對我媽的改變,我天真的以為她轉性了,表麵上對她愛答不理,內心卻不斷鬆動。
“囡囡,母女哪有隔夜仇,我雖然疼愛你表哥,但你才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麵對我媽聲淚俱下的懺悔,我內心的防線終於坍塌,我原諒了她,並搬回了那個帶給我無數痛苦回憶的家,重新住進我的臥室。
我的臥室早年被表哥霸占,我即使在家也是住在逼仄的雜物間,這次能住進臥室完全是因為表哥已經不住我家了。
表哥招貓逗狗,上課不是睡覺就是捉弄同學,早早就被學校開除了,我爸把他送到縣裏的修車廠當學徒,其實我爸是很不願意管這件事的,當年的事我和表哥各執一詞,我爸堅定地相信我不會撒謊,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也不能把表哥怎麼著。我媽軟磨硬泡又哭又鬧,我爸也擔心表哥對我意圖不軌,幹脆把他送得遠遠的。
我剛搬回家的時候,我媽的表現可圈可點,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還破天荒地給我買了好幾件漂亮衣服,我沉浸在我媽編織的美夢裏,徹底失去防範意識。
5、
中考當天,我由於睡過頭而錯過考試,與重點高中無緣。
我的生物鐘一向準時,而且我還定了好幾個鬧鐘,怎麼會睡過頭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大錯已經鑄成,我即使追悔莫及也無法挽回。在村裏,像我這樣的女孩,如果考不上高中就隻剩下進城當打工妹,然後找個打工仔嫁了這一條出路了。
我雙眼無神的躺在床上,麵對未來充滿迷茫,我不想認命,可是又不知道出路在哪裏。
這時小舅和小舅媽突然登門拜訪,我一看到他們就想到一句俗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
“囡囡沒考上高中也不是壞事,正好你小舅媽要生了,你姥姥姥爺沒文化,不能照顧你小舅媽,外人我又信不過,你可以來小舅家幫忙,工錢絕對不比打工少。”小舅笑得一臉慈祥,我卻覺得背後涼颼颼。
“我們一定把囡囡當成自家孩子疼愛,不讓囡囡受一點委屈”小舅媽也附和著說著。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向尖酸刻薄的小舅媽怎麼會突然向我示好,難道女人懷孕後都會變得寬容、溫柔?
我媽也跟著幫腔:
“你小舅結婚時,咱家啥也沒表示,你正好去小舅家幫忙,算是咱家的一份心意。”
我媽說的話我特別不愛聽,什麼叫我家沒表示,小舅是入贅,自然不用彩禮和婚房。我媽怕小舅沒麵子,結婚當天可是包了五萬的大紅包,掏空我家所有的積蓄,氣得我爸砸了家裏的鍋碗瓢盆,嚷嚷著要離婚。如果不是爺爺奶奶思想頑固,覺得離婚丟人,加上我媽哭哭啼啼伏低做小,我爸肯定拉著我媽去民政局。
三人對我一番遊說,我的思想漸漸動搖,去小舅家當保姆起碼知根知底,總比出去打工強,我低頭不語,答應我媽先考慮考慮。
我媽悄悄遞給小舅一個眼神,小舅會心一笑,表示過幾天就來接我。
小舅和小舅媽走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我媽壓低聲音在打電話。老房子不隔音,即使我媽的聲音很小,我還是聽清了電話的內容。
“姐,我老丈人一直看不起我,我媳婦生孩子都不許咱爸媽過來,非要搬過來親自照顧我媳婦,他來了我還哪有好日子過,你是我親姐,可一定要幫幫我啊”小舅可憐巴巴地說著。
“放心吧,我一定讓囡囡去你家當保姆,她性子雖然倔強,但是畢竟是個孩子,好拿捏。而且她手腳麻利,幹活啥的沒問題。”我媽向小舅保證道
“我老丈人特別古板,囡囡是個大姑娘,他為了避嫌一定不好意思在我家長期留宿。姐,為了我你不惜給囡囡下藥,這份恩情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