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她那群朋友的連番極力勸阻。
“你和沈宇都領了結婚證,而且,你那個初戀當初和你分手出國那麼多年都沒聯係,又是上個禮拜才回來,短短幾天,你怎麼就確定和他會幸福呢?”
可蘇念玥根本不信,還激烈爭辯。
“你們懂什麼?比起沈宇給我的,複年隻會讓我更幸福!”
“他浪漫又體貼,比起沈宇沉悶聽話的性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們女人要的可不是個隻會言聽計從的窩囊廢,有魄力的有實力的才讓人心動明白嗎?你們要是不幫我,就不是我的朋友!”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心臟像被人撕開蹂躪,疼得我幾乎站立不穩。
上個禮拜,怪不得她從那天起就對我越來越冷淡,總是敷衍還會突然朝我發脾氣。
我還以為是外婆突然病倒導致婚禮延期惹她生氣,所以更加挖空心思討她開心,並承諾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現在看來,她厭惡我至深,又怎麼可能期待和我的婚禮?
她不過是煩惱怎麼和我解開關係,好給她和她的初戀讓路。
四年小心翼翼的討好與付出敵不過一句他回來了。
到底是個笑話。
我逃也似的回到家,頭一次喝了酒。
在這之前,因為要備孕,我戒掉所有煙酒。
可如今,也用不上了。
蘇念玥回來時,先是聞到一屋子酒味,看見我背靠在沙發坐在地上喝得酩酊大醉,當即皺起眉頭。
“沈宇,你發什麼瘋!當初不是你求著我備孕的嗎?現在又喝哪門子酒?”
她不是都已經有初戀了,又談什麼備孕?
可我還是不願死心。
我抬起猩紅的眼睛看她,語氣認真且執拗,“你還想和我生孩子嗎?”
她麵色明顯一僵,眼神躲閃,隨即被憤怒覆蓋。
“你又抽得哪門子瘋?別是你外婆情況不好,你拿我撒氣!”
蘇念玥看也沒看我,丟下話頭也不回地回了房間。
我四肢發沉,使不上力,在地上硬生生坐了一宿。
次日一早,她就出了門。
我四肢酸麻,緩了許久才敢慢慢動彈。
苦澀在心裏蔓延,惹酸眼眶。
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問過我哪怕一句為什麼喝酒。
醫院打來電話告知外婆情況危急。
顧不上收拾心情,我一路疾馳到醫院。
路上我給蘇念玥打了無數通電話,都被掛斷。
等我匆匆趕到醫院,奶奶已經被推進手術室。
我強壓鎮定地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卻在手術室關門後,手腳發軟癱坐在地上。
外婆是我在世上僅存的親人。
恐懼不安幾乎壓斷我的脊背。
這個時候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蘇念玥。
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四年的情感寄托。
我再一次給蘇念玥打電話,終於在第二十四次接聽。
委屈害怕令我聲音發顫,我幾近哀求,“玥玥,外婆下病危通知書了,你能來嗎?”
蘇念玥聲音為難,“昨天我忘了說今天老板派我去外地出差,現在我走不開。”
“況且你那外婆幾次病危不都挺過來了?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沒用。”
“我這兒還忙著呢,沒事兒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被毫不留情的掛斷。
我內心升起的那點兒依戀瞬間被擊潰。
我以為她真的是出差,可當我軟著腿腳一步步下樓繳費時,看見對麵寵物醫院裏走出來一男一女。
女生愛不釋手地抱著一隻布偶貓同男人說笑,而男人的手摟在女生的腰,兩人身體貼在一起。
說話時幾乎要親在一起。
我呼吸一滯。
那是我的妻子蘇念玥和她的初戀。
我衝出去。
“這就是你說的推不掉的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