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陳雙月當初與我甜蜜的模樣,我便感到一陣惡心。
如果我毫無戒備地讓嶽母趁我上班時把兒子偷走,她定會想方設法編一些謊話,傷心難過的卻隻有我。
接著,陳雙月再把與情夫的兒子帶回家,找些理由讓我收養這個孩子。
我知道自己容易心軟的性格,當我失去兒子悲痛欲絕的時候,隻要陳雙月把那男孩的遭遇描述得足夠淒慘,我極有可能會接納他,並把他當做親生孩子一樣對待。
難怪!這五年來,陳雙月一直說不想要孩子,都是因為她已經生育過了,當初她還騙我她肚子上的疤痕是因為得了胃息肉,切了胃,我那時候還心疼她怎麼年紀輕輕就患了胃病。
難怪!當初她初懷孕時,連產檢也不讓我陪著,我隻當時她比較獨立!
她後來態度的轉變我還以為是她終於接納了肚子裏的孩子,原來是因為和嶽母密謀,準備賣了孩子!
糖糖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她怎麼能這麼狠心!
陳雙月收拾好自己回到了房間,她雖然嘴上依然在說甜言蜜語,可實際上卻不再去抱糖糖。
我在心底暗自嗤笑。那太好了,糖糖本來也不願意讓她靠近。
“老公,媽剛剛跟我說,你不打算回去上班了?”陳雙月眉頭緊鎖,問道,“怎麼突然改主意了?你之前不是都跟公司協商好了嗎?”
我語氣平淡地回應:“我隻是覺得糖糖還太小,和你結婚前我就答應過你要支持你的事業,現在你去上班,我就留在家裏陪他,實在不行我就給你做家庭煮夫唄。”
我家境殷實,有兩棟樓在做出租房,還有不少臨街鋪麵。
大學畢業後,我完全可以在家做一個包租公,但是陳雙月一直說喜歡會奮鬥的男人,我才和她一起出去工作。
但是眼下顯然是保護好我的兒子才是首要任務,我絕對不會給他們可乘之機!
陳雙月一聽,立時焦急起來:“這怎麼行?”
話音剛落,她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反應過激,隨即調整語氣,溫柔道:“你也知道,我工資挺一般的,如果隻有我去上班,要怎麼保證糖糖未來的生活水平?”
我內心再次冷笑,原來她自己也明白,這些年家庭的開支大半依賴於我的收入!
“那又如何?我爸媽早盼著我回去收租了。”我一臉輕鬆地說道。
陳雙月還想繼續勸說,我故意顯出不耐煩:“行了,我就算不去上班也不會讓你們睡大街的,我現在隻想陪在糖糖身邊,這事兒你別再提了。況且,媽年齡已經大了,讓她照看孩子,我實在不太放心。萬一她帶孩子外出,‘不小心’讓孩子走丟了呢?”
話音落下,我清晰捕捉到陳雙月臉上掠過的那一抹心虛。
“你......你這說的什麼話,怎麼可能......”
“我隻是隨口一提罷了,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聽我這麼說,陳雙月也隻好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陳雙月背對著我睡得很沉,而我卻心亂如麻,輾轉反側,完全無法入眠。
這個家,從能聽到糖糖心聲那一刻已經變味了。
我拒絕糖糖讓外婆帶,無疑在她們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或許會讓她們狗急跳牆,采取什麼極端手段。
我準備明天一早就帶著糖糖去他奶奶家。
我正想著,就聽見門口傳來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我心中一緊,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一隻手緊緊握著手機,另一手則將兒子摟得更緊。
“吱呀”,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隨後,那細碎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那人已經悄悄站在了床邊。
感受到那人正向懷中兒子伸出的手,我猛然睜開眼,手中的手機狠狠地砸向了那人的頭,隻聽“哎喲!”一聲痛呼,打破了夜晚的安靜。
那分明是嶽母徐桂芳的聲音!
她竟然想趁我睡著偷走我兒子!
我故作驚慌,聲線顫抖:“誰?是誰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