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和我吵架後,我如約和老公過周年紀念。
老公買單時,我忍著脾氣。
他結賬的樣子挺帥,就是我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要是告訴他我有一個男朋友,他就不用一個人買單了。
0.
我和顧懷書結婚三年,還是不懂他這個人的習性。
比如大小紀念日都要一起過,在豪門家族裏麵前看起來足夠體麵恩愛。
但其實絲毫不影響他養在外麵的小花小草經常找上門來鬧騰。
這不,我和顧懷書的結婚周年紀念日,他約好了餐廳。
我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卻發現另一個女人踩著小高跟跨坐在腿上一個勁地撒嬌。
而他的手就放在女人腰上,修長的手指敲敲打打,像是某種信號。
實在是不忍心打擾這兩人幹柴烈火的氛圍。
我隻得尷尬地開口。
「要不我回避一下?」
顧懷書抬起眼皮,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頓。
反倒是他懷裏的陸秀婷,見了我像是見了洪水猛獸,一根子栽進顧懷書懷裏。
「懷書,我在這裏是不是打擾你和姐姐過節了?」
女人的嘴唇在顧懷書頸間輕蹭,滿臉嬌羞:
「姐姐不會生氣吧,我隻是太想你了。」
什麼典型的綠茶話術。
真是看不出來顧懷書吃這一套。
顧懷書從懷裏掏出一張卡,塞進女人胸前少得可憐的布料裏。
「自己拿去花。」
沒想到這個行為倒是激怒了陸秀婷,噌地一聲把胸前的黑卡抽出來摔在地上,眼睛裏閃著淚光。
「顧懷書你別太過分了,我不稀罕你的錢,我要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我才不是那種用錢就可以打發的女人。」
本來在看戲的我,突然膝蓋中了一劍。
用錢打發怎麼了?
你以為我想,要不是沒錢還債,誰願意被【賣】給顧懷書這樣的人。
陸秀婷斜眼看我,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你兩調情就調情,拉踩我就不對了啊。
「見好就收吧,你家哥哥的愛和錢成反比,太稀缺了。」
陸秀婷嬌俏地跺腳:
「你怎麼說話呢老巫婆,那隻是你沒有罷了,我和懷書的事情,怎麼還輪得到你說話了?」
我咂舌。
她這一句老巫婆,確實是有點不禮貌了。
要是平日裏我也就不和這樣頭腦不清楚的小女孩兒計較了。
可是今天,我也剛和男朋友吵完架。
心情超不爽的。
「小妹妹,我也就比你大三歲,別叫得太難聽了。」
「再怎麼樣,我也是顧懷書名義上的老婆,要是你覺得我沒資格插手這件事,那就讓顧懷書和我離婚,你自己進顧家。」
陸秀婷漲紅了臉,惱羞成怒,趴在顧懷書的膝蓋上哭訴:
「懷書,你管管呀,什麼時候她都敢這麼和我說話了?」
顧懷書饒有興致地在我們兩人麵前打量。
「吃醋了?」
是對著陸秀婷說的,眼睛卻盯著我看。
這男人真有毛病,該不會覺得我吃醋了吧。
我吃哪門子醋,我隻是想我男朋友了。
別管,男朋友找我要離婚鬧分手,很悲傷。
「我有什麼資格吃醋?」
我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嚇了一跳。
因為來餐廳的前半小時,男朋友才和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但他和我不一樣,聲音裏全是委屈。
顧懷書笑一聲,手掌輕柔地在陸秀婷黑發上撫順:
「你果然還和以前一樣。」
02.
以前?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確實愛吃醋。
那是因為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雖然是因為家裏破產,父親去世,母親生病,被迫嫁給顧懷書,但日漸接觸下來,麵對顧懷書這張帥臉,很難不心動。
於是第一次發現他在外麵養人,在家裏氣得摔東西。
把他在拍賣會上拍下,打算送給小三的首飾全都丟進垃圾桶裏。
那時顧懷書怎麼說的?
他說:「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別管得太寬了。」
「你要是介意,也可以在外麵找男人。」
「但你最好知道,我不喜歡亂發脾氣的女人。」
後來我鬧的次數多了,他開始連話都不願意和我多說。
我才意識到,這樣真的不可取。
跑去各方麵打聽,說是要成為賢內助才能拴住男人的心。
於是又開始為他洗手作羹湯,盡力扮演一個妻子的角色。
換來的是什麼?
是從外地回來後,發現主臥一夜荒唐的痕跡和陸秀婷穿著真絲睡裙對著我頤指氣使:
「你是顧家的保姆吧?給我做份早餐。」
盡管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
「夫妻有什麼用?我和懷書才是真愛啊,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姐姐,你太可憐了。」
我沒忍住心中怒火,又是一陣大發雷霆。
顧懷書隻是冷眼:
「你這樣子真難看,要有做妻子的氣度。」
最過分的一次,母親突發腦梗,我一個人沒辦法背起母親,打了醫院電話也遲遲沒到,慌了神,打給顧懷書。
他卻正在和陸秀婷顛鸞倒鳳。
喘著曖昧的粗氣:
「孟念晚,故意挑這個時間打擾我嗎?」
「別鬧了。」
女人輕笑聲傳過來:
「姐姐怎麼又在鬧脾氣,連自己母親都利用上了,真是有夠心機的。」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母親沒有大礙。
但自那以後,我就突然不鬧了。
沒意思透了。
「老巫婆,你不是想開了嗎?為什麼又要阻止我和懷書?最好恢複成你以前那樣,別在我們中間添亂。」
顧懷書伸手打斷陸秀婷。
「這樣挺好。」
陸秀婷臉色大變,連聲質問:
「什麼好?顧懷書你別太過分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告訴你我可沒有老巫婆那麼好打發,我一輩子賴著你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好。
但是事實上是我脾氣不好。
「喲喲喲,一輩子賴著他了,真搞笑,你不和他結婚說什麼一輩子呢,名不正言不順的。」
陸秀婷看了眼顧懷書的臉色,發現他沒有要阻止我的意思,眼淚刷地一下就湧了出來。
「行,顧懷書,你都不向著我了,我走!」
說著,抹了一把眼淚跑了出去。
顧懷書這才起身,不緊不慢地掏出卡結賬。
「你今天做過分了,在婷婷麵前少提結婚的事情,別讓她鬧。」
「有你一個鬧我已經夠煩了。」
「我把賬結了,你吃吧,我去找她,她一個人不太安全。」
狗男人,幸好還知道結賬。
隻有掏錢的時候,才算是看得上眼。
不過我有些內疚,次次都是他付錢。
要是能讓我男朋友來,他們倆就能AA了。
「破費了您。」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很快邁開長腿追了出去。
路過我時對著我說:
「叫了我哥來接你。」
我的心臟一下子揪起來。
不為別的。
隻因為他哥就是剛才和我鬧分手的男朋友。
03.
顧懷文來之前,我百無聊賴地在餐桌上扒拉著牛排。
我和顧懷文很少吵架。
他和他弟弟完全相反,我說要吃城西的蛋糕,他就不會買城東的。
隻提過一次的東西,下一次會出現在我的麵前。
手機裏會錄入我的指紋和麵鎖。
毫不吝嗇表達愛和歡喜。
有他在我身邊,我哪裏想得起顧懷書這號人物。
所以理所當然我和顧懷書的結婚紀念日,全部被我拋諸腦後。
直到晚餐前半小時,顧懷書照例把餐廳地址發給我,我才驚醒。
我要把顧懷文拋下,去和他弟弟過周年紀念,他當然不願意了。
拉著我露出委屈的神情:
「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我受不了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但前提是你隻有我一個。」
「你是不是還在乎他,非要跟他過什麼紀念日。」
我不是在乎顧懷書。
是在乎當年他對我家的幫助。
要不是他伸出援手,我和我媽不知道落魄到什麼地步。
我們之前不談愛,但是得談恩情。
「你不懂。」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
「我的確不懂,有時候我真害怕我是你用來刺激顧懷書的一枚棋子。」
「還是說當初你選擇跟我走,隻是因為我這張和顧懷書相似的臉。」
相似的臉。
我沉思了一會兒,第一次遇見他時,的確是因為他那張臉讓我認錯了人。
可現在呢,還是嗎。
顧懷文的臉越來越清晰,反倒是顧懷書,分明才剛剛見過,已經記不清細枝末節的樣貌了。
身旁一陷,男人頂著一張帥臉坐在了我身邊。
我似乎說過,顧懷書很帥,但現在,顧懷文更勝一籌。
「對不起。」
我還沒開口,他倒是先道歉了。
自然地接過我手裏的刀叉,把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牛排仔細切成小塊,才又放在我手裏。
「但我真的有些生氣。」
我環顧四周,確認顧懷書不在,才小心翼翼地貼臉給了他一個吻。
「別生氣啦,我沒有把你當替身。」
他臉色稍微好了些。
上了車,他沒再壓抑自己,將我按在副駕駛上,整個人期身上來,摸索我的嘴唇。
「你愛我嗎?」
愛?
我似乎從來沒對他說過這句話。
他不滿我的遲疑,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唇,又長驅直入地剝奪我的氧氣。
他氣壓依舊很低。
盯著我的眸子裏怒火和委屈快要將我吞沒。
看來今晚要睡不著了。
不出所料的,在別的地方,我說了千萬次「我愛你」。
第二日悠悠轉醒,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看得我紅了臉。
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丟去了哪裏,隨意抓起一見顧懷文的襯衫套在身上。
開了門,才發現自己原來在顧家老宅。
這男人,真的太亂來了。
更亂來的是,他約了顧懷書在老宅見麵。
此刻,兩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卻不約而同地盯著從顧懷文房間出來的我。
「孟念晚,你怎麼從我哥的房間裏出來?」
04.
我對上顧懷文的眼神,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後退一步,想著避開這麼尷尬的場麵,換一身合適的衣服再出來。
顧懷書嗬斥:
「站住!」
顧懷文伸手打斷他弟弟的怒火,對著我招手:
「晚晚,去換身衣服,還有別人在場呢。」
被稱作【別人】的顧懷書臉都黑了。
他猛地轉過頭去和顧懷文對峙,氣氛一觸即發。
情況不妙我先跑為上,貓腰進去換了身衣服,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才開了門出去。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氣氛很不愉快。
但顧懷書似乎替自己頭上的一抹綠色找了借口,並且深信不疑。
「孟念晚,你要是吃醋,也不用找我大哥配合。」
「你應該知道的,他心裏有喜歡的人。」
好天衣無縫的解釋。
顧懷書腦回路倒是清奇。
「你多想了,我沒吃醋。」
我覺得不對,眯著眼睛打量顧懷文:
「你有喜歡的人?你沒給我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