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0年把男朋友捧成了頂流,可他卻婚禮前夕失約了。
我發了瘋一樣地找他,畢竟愛他成了刻在我骨子裏的事,嫁給他是我唯一的心願。
直到,他直播連線給我。
畫麵裏,他深情地向白月光求婚後,又望向屏幕前的我:
“清熒,我終於和我的偶像求婚成功了!”
“作為我的助理,你可以送給我們一些祝福嗎?”
我抹掉滴下來的鼻血,笑的苦澀。
看來,願望到死也完不成了。
1.
和沈聽瀾相愛十年,他終於打算娶我為妻。
婚禮前夕,我被流程弄的煩躁無比,想讓沈聽瀾去對接,卻發現他失蹤了。
我以為他隻是鬧脾氣,再加上他工作忙,我壓根沒有在意。
但今天不一樣,他答應會陪我去試婚紗。
但無論我打了多少電話,發了多少條短信。
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仿佛人間蒸發。
我煩躁得幾乎把手機屏幕按爛。
聊天界麵上全是我一個人發的信息。
無奈之下,我隻好自己去了婚紗店。
“江小姐,這是您的定製款婚紗,您看看滿不滿意。”
穿上後,所有人都在驚呼。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婚紗的樣式是未婚夫親自找人設計的。
很美。
但是我卻心不在焉。
我再次掏出手機,煩躁的按著打字鍵。
有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手上的動作一頓。
我扭頭看去,旁邊的店員正捧著手機看直播。
看內容似乎是演唱會。
直到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將我繃著的神經點燃又澆滅。
“你願意成為我共度一生的人嗎?
台下的尖叫震耳欲聾。
手掌鑽心的疼,才發現指甲嵌進掌心,血肉模糊。
這個聲音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是我的未婚夫,沈聽瀾。
2.
這個約定他也曾經對我說過。
小小的屏幕上,沈聽瀾跪在了地上,滿眼深情。
他在向誰求婚?
是惡作劇嗎?
我眯起眼,試圖從模糊的畫麵中看見那女子的長相。
“我願意。”
女子哽咽的聲音,透過屏幕,傳進了耳朵。
我看到了。
隻是看到的那一刻,心臟漏跳了一拍,潰不成軍。
是當紅女歌手,曲婉心。
我沒見過她,但我卻能一眼認出她是誰。
因為家裏擺滿了她的照片。
“婉心是我的偶像,我特別喜歡她!”
沈聽瀾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
那時候,沈聽瀾並不出名,在娛樂圈的底層摸爬滾打。
我是惟一一個陪在他身邊的人。
而現在,我從遠處看著小小的屏幕。
兩人相擁著,頭抵著頭,笑得甜蜜。
就像窺探他們幸福的小偷。
一直打不通的電話響了。
看著屏幕上沈聽瀾三個字,我點了接聽。
嘈雜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清熒,我終於和我的偶像求婚成功了!”
“作為我的助理,你可以送給我們一些祝福嗎?”
助理?我現在成了他助理是嗎?
我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十年的陪伴,換回他對別人表露真心?
看著眼前的婚紗,我感覺無比諷刺。
心中的話不停翻湧,最終彙成一句。
“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電話很快掛斷了。
我聽著手機的忙音,一遍遍的聽著,像炸彈一樣在腦子裏轟炸,讓人窒息。
屏幕再次切換到聊天界麵。
上麵還有我沒有輸入完的消息。
【你說我們舉行婚禮是去哪裏好呢?威尼斯還是愛琴海?】
手按住了刪除鍵,一字一字,心如刀絞。
3.
脫下婚紗,我落荒而逃。
我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手裏拎著一瓶酒往嘴裏灌著。
不遠處,一個男孩在努力的賣唱。
恍惚間,我突然想起從前。
那是一個下雪的夜晚。
男孩抱著吉他在街邊賣力的唱著,身上的白點越來越密集。
我走過去,用傘遮住了他發抖的身體。
就這樣我認識了沈聽瀾。
為了他,我跑了一個又一個的酒局,就為了給他爭取出演機會。
他喝不下的酒,我幫他喝到吐。
他去比賽,我冒著大雪給他宣傳,就是希望能多拉一票。
他拿了獎,哭著撫摸我凍得生瘡的雙手,承諾會給我更好的生活。
他寫歌遇到了瓶頸。
為了專心幫他寫曲子,我離開了和朋友合夥開的音樂工作室。
朋友很氣憤。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江清熒,你這麼有才華的人,不應該浪費在男人身上!”
事實證明,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十年時間,他成了頂流,站在了娛樂圈的金字塔頂端。
我活在美好的幻想中,等待他迎娶我的那一天。
現實卻給了我狠狠一巴掌。
仰慕了十年的偶像,和陪了自己十年的女孩。
他選擇了誰,一目了然。
電話鈴突兀地響起。
是沈聽瀾。
4.
我急忙接通,希望他告訴我,這是一個惡作劇。
他打的是視頻通話。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紅了眼圈。
他卻有些不耐煩。
“你別多想,婉心得了癌症,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我能娶她。”
“那你呢?真的要娶她嗎?你忘了十年前你是怎麼跟我承諾的?”
“我為了我們的婚禮忙得焦頭爛額,你倒好,跑去和別人求婚!”
我訴說著這幾天的委屈,眼淚不自覺從臉上滑落。
他越來越煩躁,打斷了我的話。
“行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婚禮推遲。”
推遲?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
我捂住了攝像頭,死死咬住嘴唇,不讓他聽見我的嗚咽。
嘴唇被咬出了血,我嘗到了血腥味。
兩邊都沒再說話。
屏幕中,沈聽瀾看向旁邊,溫柔繾綣的笑。
曲婉心的臉出現在屏幕中,沈聽瀾溫柔撫摸著她的頭。
兩人做了噤聲的動作,在鏡頭前明目張膽地嬉鬧。
他們這是篤定我不會看屏幕。
我全身都在顫抖,不斷地深呼吸。
調整好情緒,我把手從攝像頭上挪開
屏幕中的沈聽瀾恢複了正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鏡頭下的指甲陷進肉裏,我努力維持著鎮定。
“沈聽瀾,你得給我一個說法,等曲婉心死了,你就會娶我嗎?”
對麵有人傳來驚呼,我隱約聽到有人說曲小姐暈倒了。
沈聽瀾焦急站起身,突然發現我還在。
“我不會食言的,我會娶你。”
我會娶你
多麼冷漠的四個字,仿佛婚姻隻是一件小事。
我的頭一陣發暈,眼前開始變得模糊。
喉嚨湧上血腥,一口血噴在了地上。
沈聽完自然看到了血跡,隻是旁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他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傳出的忙音,我倒在了地上,一隻手勉強扶著椅子
我也不知道怎麼走到的醫院,隻記得一到醫院,一群陌生人圍了過來,他們臉上都帶著焦急。
看啊,連陌生人都懂得關心我,他卻為了別人對我不聞不問。
我躺在病床上,聽著醫生的話,全身變得冰冷。
“你這是胃癌晚期。”
“大概隻有一個月了。”
我抹掉滴下來的鼻血,笑的苦澀。
這麼多年來,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他。
看來,願望到死也完不成了......
5.
入夜,我痛苦的蜷縮在床上。
我用我僅存的意識,努力伸手去拿床頭的止疼藥。
止疼藥放的太遠,手不小心把藥瓶打翻,白色的藥丸撒了一地。
藥丸落滿了灰塵,我嗚咽出聲。
“我好痛......”
我顫抖著把自己蜷縮的更緊,緊緊抱著一條紅色的裙子
或許是痛到暈厥,或許是太困,我睡了過去。
在夢中,我回到了五年前,嘲笑聲把我淹沒。
所有人都對著我的穿著竊竊私語。
我緊緊拽著身上十幾塊的地攤貨,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回到小小的出租屋,我吐得昏天黑地。
沈聽瀾心疼的把我摟在懷中,讓我不要再去了。
我笑著輕點他的唇。
“等你成名了,我就不用再去啦!”
我掏出我們這幾天打零工賺的五百塊,告訴他過幾天有個舞會,讓他穿好點。
沈聽瀾紅了眼眶,將我摟得更緊。
幾天後,我看著眼前的紅裙子,沒出息的哭出了聲。
他身上依舊穿著洗到發黃的襯衫。
不用想,他肯定沒給自己買。
我拿著紅裙子,就要去退貨。
“這太貴了,我去給你換西裝。”
他拉著我的手,可憐巴巴,說是自己挑了很久的。
“我想看你,在舞會上穿它的樣子。”
那天,我紅著眼眶和他跳完了舞,全然不顧旁人的眼光。
電話響了,我迷迷糊糊的接起
“清熒,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飯。”
我笑了起來。
“是吃酸甜排骨,還是紅燒丸子?”
對麵靜了一瞬。
6.
我猛地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做夢。
“隨便。”
他丟下兩個字,掛了電話。
我抱著那條裙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心裏針紮一般疼。
我給他做了紅燒丸子,每做一個步驟,我就要停下來休息。
以至於做糊了七八次。
我把粘了灰的止痛藥洗幹淨,一口吃了下去。
門鎖傳來了動靜,我轉頭看去,笑容僵在了臉上。
沈聽瀾走在前麵,後麵跟著曲婉心。
曲婉心對沈聽瀾說身體不舒服,要去休息。
“你把主臥讓給她睡。”
我看著他冷漠的臉,心裏密密麻麻的疼。
“我不讓!”
他捏住了我的臉,說要是曲婉心出什麼事,他要我陪葬。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樓上傳來曲婉心驚喜的聲音,他丟下我往樓上走去。
我留在原地咳得撕心裂肺,血液滴在地板上。
7.
我按照沈聽瀾的要求,把飯端給曲婉心。
開門的一瞬間,我瞳孔驟縮。